京城里无数人在关注着陈景亭的动向,听说他去了青山寺,还和谢家的表姑娘来往密切,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他想和谢家联姻,也该在谢莹身上花心思才对,再不济,还有个谢婉,虽然是庶出,但也是谢家的血脉。
柳文茵一介孤女,靠着老太君的宠爱才能在谢家有片瓦遮身,涉及到利益,谢家可不会管她的死活。
陈景亭名声在外,这么多年身边干净得很,给他塞女人的下场都很惨,意图爬床的,更是身败名裂。
他不近女色,说被柳文茵的美貌吸引,好像也说不通。
难不成,是在声东击西,故意把柳文茵推到人前,借此掩盖他真正的目的?
皇上也是这么想的,他对陈景亭的怀疑还没打消,于是,把谢家列为了重点监视的对象。
谢安的任命状也搁置了下来。
不弄清谢家和陈景亭的关系,把谢安放在哪个位置都不合适。
遭受了无妄之灾,谢家人对陈景亭恨得牙痒。
这人莫不是个扫把星,自从和他沾上关系,他们谢家就一直在倒霉。
先是莹姐儿落水,后是安哥儿前途受阻,这人是来祸害他们谢家的吧!
谢家与陈家无冤无仇,陈景亭为何要这么做?
还有他接近柳文茵,究竟是想做什么?
谢安原本想着让柳文茵去散散心也好,等她想通了,自会回来,以后他们好好过日子。
没想到她一出门就招惹上了陈景亭,那是个危险人物,文茵不谙世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陈景亭算计了。
谢安顾不得担忧自己的前程,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去了城外。
他得把文茵带回来,不能给别人利用她的机会。
王乐薇来谢家看望谢莹,貌似无意地提起谢安,听说他去了青山寺,表情有瞬间的凝滞。
他那样的人,百无禁忌,总归不会是去烧香拜佛。
柳文茵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傻子,王乐薇心里有了危机感,这会是她的劲敌。
来到谢莹的房里,王乐薇还有些失魂落魄,谢莹很喜欢自己的准嫂子,家世好,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比柳文茵那傻子强多了。
见她魂不守舍,便多问了两句。
“听说陈世子也在青山寺,你哥就匆匆忙忙出城了,看样子他是真的在乎柳姑娘。”
为了让谢莹歇了心思,有关陈景亭的事情,谢夫人选择瞒着她。
也是这个时候谢莹才知道陈景亭和柳文茵有了接触。
着急地询问:“陈世子和柳文茵说上话了?”
王乐薇眼眸微动,“据说他们结伴同行,一起上的山,柳姑娘在寺里清修,陈世子也在那儿住下了,两人的住处就隔着一堵院墙,外边的人都在说,陈世子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莹妹妹,你说他们有没有说上话?”
谢莹咬牙切齿,“她还真是个狐狸精,在府里的时候把我哥迷得团团转,出门祈福,还敢勾搭陈景亭,就不怕神佛嫌她心不诚,用雷劈死她!”
王乐薇眼里有笑意一闪而过,看样子她不是孤军奋战,有个帮手,事情就简单了。
叹了一口气,“谁让柳姑娘生得好?别说是男人,连我一个姑娘家见了她,都移不开眼。”
“她那是狐媚子,难怪只能给我哥做妾,陈世子才看不上她!”
谢莹坚信,陈世子想娶的人是自己,那几匹布料就是最好的证明。
王乐薇语气幽幽,“男人皆爱美色,陈世子该不会也想纳柳文茵做妾吧?你不知道,你哥的官途都被陈世子影响了,原本我还想不通,无缘无故,他为何要害你哥,眼下却是茅塞顿开,陈世子估计是想和你哥抢柳文茵。”
谢莹眼皮跳了跳,“我打听过的,陈世子后院干净,没有莺莺燕燕。”
“我来京城之前也打听过你哥,都说他光风霁月,洁身自好,外头喜欢他的姑娘很多,但没人入他的眼,哪曾想,他喜欢的姑娘是藏在府里呐。”
王乐薇又叹了一口气,颇有种同病相怜的味道。
谢莹本就预想过,要是陈景亭见了柳文茵,会不会被她的皮囊吸引?
此时听着王乐薇的话,预想的一切仿佛在慢慢变为现实。
表情焦躁,“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陈世子纳柳文茵。”
王乐薇一脸伤感,“男人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咱们当正妻的要是阻止了,会被人说善妒,除非是柳文茵自己犯糊涂,闹得身败名裂,不然我们谁能拿她有办法?”
谢莹脸上的焦躁逐渐消退,“等我再想想,定让柳文茵什么也得不到。”
“莹妹妹,你可不能冲动,也别想着和柳文茵做对,要是做错了事,先不说你哥会不会罚你,老太君那儿也不好交代。”
谢莹哪里听得进去?
此时此刻,她脑子装着的都是柳文茵魅惑陈景亭的样子。
敢和她抢男人,柳文茵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得想个万全之策,彻底解决了柳文茵,让她谁也攀不上。
既然是低贱的孤女,就该夹着尾巴做人,意图染指不属于她的东西,不管落得什么下场,都是她活该!
王乐薇来探病之前,不知道谢莹对陈景亭的心思,有了意外之喜,心情逐渐好转。
看来,不用她为柳文茵头疼了。
“莹妹妹,我们做姑娘家的,这辈子要学的就是谨言慎行,除非能永绝后患,否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拿你当亲妹妹才会跟你说这些,你可不能冲动行事,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或者先去请教长辈,长辈点头你再行事也不迟。”
谢莹眼神嫌弃,“你就是性子软,才会被人欺负。”
王乐薇语气苦涩,“我明明是嫡女,在家还得和庶女争宠,不退让只会让人觉得我咄咄逼人。”
谢莹都有些同情她了,“我不会冲动的,你放心。”
王乐薇千叮咛,万叮嘱,非要谢莹答应不会针对柳文茵,这才离开了谢家。
人一走,谢莹就琢磨起了对付柳文茵的办法。
她参加的聚会多,听过、见过的事也多,很快便有了主意。
对姑娘家而言,还有什么比失了贞洁更痛苦,更让人绝望?
陈世子那样的人,才不会捡不干不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