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茵过了十多年寄人篱下的日子,有一个自己的家,这对她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窝在谢钰的怀里,幻想着以后的日子会是何种模样,最后,认真道:“我不准你纳妾,也不准你学人养外室,你知道的我这心眼小,还善妒,绝对容不下你身边有第二个人。”
她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占有欲,谢钰乐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世上除了权利,便只有爱情最具排他性。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在乎。
要是文茵能接受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只能说明文茵对他没有男女之爱了。
那种场景,谢钰想都不敢想。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文茵的青睐,怎么可能会让她失望?
换位思考,他也接受不了文茵身边有别的男人。
那会让他嫉妒得发狂。
“善妒才好,说明我很得宠。”谢钰一脸骄傲。
柳文茵笑得停不下来,许久以后才道:“只要你别踩我的底线,我可以学着当端庄夫人,为你掌管中馈,打理人情往来,与你生儿育女,也愿意为你做出改变,唯一的要求,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种时候不应该说如此沉重的话题,但柳文茵想让谢钰知道她的想法,往后该如何行事,他心里也好有杆秤。
听了柳文茵的话,谢钰心里只有满满的感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不是谁都愿意为他人改变的。
文茵真的很爱很爱他,意识到这一点,谢钰嘴角翘得更厉害了。
轻抚着她的后背,“我绝不会负你,如果以后我违背了誓言,你就捅我两刀,别心软,会忘记初衷的谢钰,不是与你相爱的我。”
柳文茵挑眉,“你一个武将,我能找到机会捅你?”
谢钰认真地想了想,“那你跟少虞学制毒,到时候下药毒死……”
话还没说完,唇上覆了一只白皙的手。
“不准说那个字!”
谢钰顺势亲吻她的手心,“好,不说了。”
假设没有意义,以后的事情他们谁都说不准,享受当下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谢钰抱着柳文茵,一直舍不得松手。
柳文茵突然去摸他的腹部,“你不饿吗?”
谢钰一个激灵,瞬间握住了她的手腕,无奈道:“别乱动。”
柳文茵佯装生气,“以前是谁说他是我的?怎的我现在碰一下也不行了?”
谢钰眼神幽怨,是他不想被文茵碰吗?
他明明就想得发疯!
握着柳文茵的手往衣襟带,正打算让她近距离感受一下他的体温,帐篷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
卫瑶高兴地道:“文茵,我和你表哥……”
后面的话自动消音。
柳文茵连忙抽回手,同一时间猛地坐了起来,面色涨红。
愣神的卫瑶终于反应了过来,心里直呼,文茵看着娇娇弱弱的,没想到这么生猛,竟然敢调戏谢二。
暗暗给柳文茵竖了个大拇指,不仅仅是打仗,在男女之事上也要主动出击,她学到了!
“咳咳……”
卫瑶假咳两声,“我找文茵说点事,没想到你也在。”
谢钰面色淡然,拿起桌上的饼子,“你们说,我出去走走。”
等人一走,卫瑶迅速坐到柳文茵身边,“厉害啊文茵,我以为自己已经够主动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厉害,都敢对谢二上手了。”
柳文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们在闹着玩,没做别的事。”
卫瑶挤眉弄眼,“多大点事,我哥和嫂子成亲以前,两人偷偷跑出去看灯会,我哥还偷亲我嫂子,被我抓了个正着。”
卫越和三公主的婚礼是在京城办的,只是那个时候柳文茵的病没好,对此没有印象。
故意转移话题,“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我表哥怎么了?”
卫瑶眼里满是笑意,配合着跳过了这个话头,“我们要订亲了。”
“啊?”
柳文茵懵了,他们不是才表明心意吗,怎的就要订亲了?
“我爹说既然决定了在一起,就要名正言顺地公之于众,正好现在幽州也拿下了,等后续的事情处理完毕,就可以腾出手来办我们的事情,我觉得我爹是怕少虞反悔,想替我拴住他。”
说到后面,卫瑶自己都笑了。
感情这种事情,并非轰轰烈烈,备受波折才刻骨铭心,她与穆少虞是天时地利人和,老天推了他们一把,他们就顺其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比起文茵和谢二,她和少虞算是很顺利的了。
想到柳文茵和谢钰的事,卫瑶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陈景亭。
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坦白告诉柳文茵,“陈景亭失踪了。”
柳文茵一顿,“失踪?”
卫瑶点头,“当时两军交战,我和兄长打算擒住他,一来逼迫敌军投降,二来父亲给我透了个底,我想着顺势保住陈景亭的性命,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很容易被误伤,没想到他们自己人对他存了杀心,见我们的目标是陈景亭,为了不受牵制,他们直接来了个先下手为强,直接砍伤了陈景亭,我亲眼看着他坠马,可后来清理战场,翻遍了每个角落,也没找到他。”
如果是以前,柳文茵根本不关心陈景亭的死活,甚至他是生是死都不会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可最后一次见面,陈景亭帮了她和谢钰,这让柳文茵心情复杂,开始同情他的遭遇。
“他能去哪里?”
卫瑶摇头,“我也不知道,幽州的叛军已经被控制住,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还活着,自己趁乱离开了。”
陈侯及其一众同谋,包括云家人都已经被收押,不日就要押送回京城,接受朝廷的审判。
现在陈家彻底覆灭,等待他们的结果肯定是死亡。
但陈景亭是个例外,如果他没有失踪,朝廷就算不大肆嘉奖他,也会保住他的性命。
既可以搏个美名,还能给某些人放出信号,只要他们像陈景亭一样为朝廷效力,大难当头的时候,他们也能保住性命。
可现在陈景亭失踪了,皇上会如何想?
想到柳文茵便也问了出来。
卫瑶叹了一口气,“他这一逃跑,事情就变味了,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在谋划着什么,他不出现还好,一旦出现……可能结果不会太好,这人也真是的,父亲都说会保下他,他乱跑什么?”
柳文茵和陈景亭同吃同住了一段时间,但她还是没能琢磨透他的脾气。
就像现在,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陈景亭逃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