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连忙低头,对着挑破了地方吹了又吹。
柳文茵怕痒,想要抽回来却被人握住了脚踝。
“谢钰。”
“上点药,会好得更快。”
被谢钰注视着,柳文茵的脚趾头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起来,她皮肤白皙,脚上没什么肉,轻盈又单薄,处处都有匀称的美感。
落在谢钰的眼里,就连脚趾头都漂亮得不可思议。
生怕自己作出奇奇怪怪的举动,谢钰快速地帮柳文茵处理好伤口,再给她穿上鞋子。
“饿不饿?”
这一天过得太惊心动魄,柳文茵哪里还顾得上吃东西这件事,谢钰一提,才察觉到肚子里空空的。
诚实地点头,“饿。”
谢钰蹭了蹭她的发顶,“有干粮,你自己拿。”
柳文茵故意逗他,“你嫌我的脚脏?”
“不嫌。”
“那你怎的不自己拿?”
“手碰了药。”
谢钰做事向来心细,既然打算带柳文茵走,备一点干粮是最基本的事情。
柳文茵没再“为难”谢钰,伸手在他的怀里摸索。
手下的肌肉很结实,哪怕隔着一层里衣,也能感受到蓬勃的活力。
听见谢钰深吸气的声音,柳文茵的脸又红了起来,故作凶狠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钰冤枉,他还觉得文茵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在他胸膛上蹭了那么多次?
幽怨地看了眼柳文茵,“茵茵,别折磨我了。”
男人嗓音低沉,带着蛊惑的味道,柳文茵不敢再招惹他。
拿出干粮,正准备递给谢钰一半,想起他没洗手便把吃食送到他的嘴边,“你应该也饿了,快吃吧。”
谢钰其实没那么多的讲究,上战场的时候几天没洗手也是常有的事情,那个时候都是直接拿着干粮啃的。
不过文茵愿意喂他,他还是乐意接受的。
低头咬了一口,“你也吃。”
两人都亲过那么多次了,柳文茵也就没多想,对着他没吃过的另一头咬了一口。
谢钰眼神幽怨,“你嫌弃我?”
“啊?”
柳文茵有些懵,不明白这话从何而来。
谢钰下巴一点,“我咬过的你不吃。”
柳文茵:“……”
又咬了一口,还是自个儿咬过的地方,看着谢钰的眼神好像在说,就要这么吃。
谢钰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柳文茵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离他远一些,却被人握住了腰。
男人力气大,只是轻轻一带,柳文茵便坐在了谢钰的腿上。
紧接着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便火速退去。
谢钰眼眸含笑,“这么吃,也行。”
柳文茵羞赧不已,扯他的耳朵,“你从哪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学过。”
“不信。”
“我发誓。”
谢钰真的没学过,只是他身边都是大老爷们,那些人说话没太多顾忌,偶尔能听见几句荤话。
再加上他对文茵心思不单纯,有些举动,自然而然就做出来了。
双手圈着柳文茵的腰,谢钰眼里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了一般,“快吃,吃饱了还要继续赶路。”
暧昧氤氲的气氛就此消散,柳文茵噗嗤一声笑出来,“谢钰,你这样算不算煞风景?”
谢钰唉声叹气,“只恨时机地点不合适,不然……”
“不然什么?”柳文茵咬了一口饼子,下意识搭话。
然后就听见谢钰说:“还想亲。”
柳文茵嗔他,“你真是不害臊,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谢钰嘴角含笑,就着柳文茵的手咬了一口饼子,“我实话实说,你就不用猜我的心思了。”
柳文茵喜欢坦诚的人,但在这方面太坦诚,她有些招架不住,干脆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专心地填饱肚子。
谢钰抱着她,时不时低头咬一口吃食,吃到后来已经不分你我了。
两人离得太近,柳文茵脖子和额头上的伤被看得一清二楚,谢钰没有特意去问,就怕她又想起不好的事情。
他们已经离开陈家,以后他不会再让文茵经历那种绝望了。
低头亲了一下柳文茵的鬓角,“饱了吗?”
柳文茵点头,“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谢钰抱着她起身,站直以后才放柳文茵下地,转而在她面前蹲下。
“上来。”
“我可以自己走。”
知道柳文茵是在心疼他,谢钰道:“我不累。”
说罢,强行背起了柳文茵,还体贴地把人往上掂了掂,“抱紧些,别掉下去了。”
柳文茵趴在谢钰的背上,双手圈着他的脖子,真心实意道:“二哥,有你真好。”
谢钰稳稳地托着她,“那就亲我一下,当作谢礼。”
柳文茵乐不可支,以前的谢钰还故意和她拉开距离呢,每次一有肢体接触就害羞得不得了。
没想到她一点头,同意与他在一处,他就变得没羞没臊了起来。
“你以前是装的?“
“那个时候你还没点头,我要是对你做亲密的事,岂不是在恶心人?”
谢钰觉得,这种事情虽然美好,但也讲究个你情我愿,如果对方不愿意,确实挺恶心人的。
所以哪怕他再喜欢文茵,也做不出强迫她的事情。
等她点头,看出她不排斥他的亲近,他才放心大胆地亲吻她。
柳文茵偏头在他的脸上印了一吻,“够不够?”
谢钰嘴角翘了翘,“够了。”
又把人往上掂了掂,“睡一会儿吧,你已经很累了。”
这一天数次经历生死,对柳文茵来说确实很累。
趴在谢钰的背上,眼皮沉重无比,没一会儿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只是她睡得一点都不安稳,梦境里的云崇面容狰狞,眼神让人作呕,眨眼之间,他浑身染血,无声无息地躺在了地上。
而杀人的凶器,在她的手里。
柳文茵痛苦地哼了一声,谢钰便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一手托着柳文茵,另一手轻拍着安抚,“你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一切都过去了,别怕。”
谢钰的安抚起了作用,云崇从柳文茵的梦境里消失。
可陈景亭却出现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一言不合就杀人,只是临窗而立,无边的孤寂笼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