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这......”
王煜手中拿着圣旨,神色莫名。
人家这是犯天条了吗,这么催着活捉他?
不对,是我们犯天条了吗三百来人去冲一个国家?
“小王将军,这里还有太子殿下的一封信,里面有详细的指导,殿下说了保准能轻松拿下朝鲜。”
刘瑾掏出一封信,将其递到王煜手中。
知道你很懵圈,但你先别懵,咱家都还清醒着呢你个从小在边疆的怎么着心理承受能力也该比咱好一点。
“太子殿下的信?”
王煜闻言,再度郑重接过。
当初在贺兰山,他是见过太子殿下绕道后方给人家来了一下狠地的。
再加上在军校的学习,他深刻明白殿下在军事上的造诣有多强。
如今有殿下指导,或许真能有办法拿下朝鲜国君?
王煜一边想着,一边将信打开......
“直捣黄龙,干他丫的......”
满怀希望的看完来一句,王煜默默将信又放下揉了揉眼睛。
再度拿起翻开信件。
“直捣黄龙......”
干,原来不是我眼花了,居然真的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战法!
好在,在简单粗暴的方案下,朱厚照还算有心,简单给他王煜分析了一下朝鲜局势,算是让王煜对第一句话有了点信心。
不过只凭千里之外的所谓洞悉,真的能成吗?
王煜深吸一口气将信收起。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干他丫的吧。
“刘公公,走吧,时不我待。”
虽然军校对朱厚照有着很强的信仰,但局势瞬息,谁也不知道朝鲜王这么个混蛋点心会不会在近期有什么幺蛾子,耽搁时间就是耽搁军情就是浪费情报的时效性。
“啊?不不不,咱就是来给小王将军传个旨的,既然小王将军拿到了圣旨,咱就先回去复命了,告辞告辞,再会再会。”
刘瑾忙是摆手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开什么玩笑,送个旨咱都不是很想来,还陪你们一起上路入朝?
我呸!
太监的命也是命!
虽然这些日子待在殿下身边确实没什么存在感,但这种露脸刷存在感的方式,咱不稀罕!
啥?临阵脱逃不是爷们?
咱本来就不是爷们,咱刚刚都说了咱是个太监,这种时候嘴硬又没好处!
但可惜,刘瑾还未来得及抽身离去便被王煜直接一把抓住。
“可是殿下说让刘公公监军呀。”
王煜掏出信指了指上面最后一排的小字说道。
刘瑾难以置信,睁大眼睛望向信上,果然见到最下面写着一排小小的字。
“本宫之伴伴刘瑾者,好吃懒做长相丑陋......但终是本宫之心腹,今令其随军以监军之名学习,王煜你给本宫好好教教他,别让他给本宫丢脸,别玩死了就行。”
刘瑾看到最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要瘫倒在地。
殿下,心腹就心腹,大可不必给奴婢加那么一大段的形容词的。
而且奴婢也不想上战场啊,能不能不学啊!
“刘公公不愧是殿下的心腹,如此时刻都不忘让刘公公学习,要借此培养刘公公。”
白莲军中有人感慨,不愧是当初跟在殿下身边混入西北的能人,深受殿下信任直接被空降监军了。
刘瑾被人搀扶着,面上无颜心中有泪〒_〒
这栽培,咱是真的不想要啊。
刘瑾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明明是最不想往战场跑的却将张永那货求之不得的机会尽数占便,成了东宫上战场最多的太监......
“刘公公放心,在下会跟你讲解行军之策,定不会辜负殿下的希望。”
虽然刘瑾看着不像个能上战场的,但王煜还是出言安慰道。
......
朝鲜境内,净业院中。
李?正抱着几个......咳咳,正在玩着古老的酒池肉林游戏。
经过漫长、充斥着荷尔蒙氛围的......百来个呼吸后,李?一个激灵颤栗间,清空了自己的弹夹闭上眼睛进入了贤者模式。
一旁嬉笑着营造氛围实则连感觉都还没上来的莺莺燕燕们则上前,替李?捏起了肩膀捶起了大腿。
这氛围,这场合,这待遇,让人见了都不由想要啐上一口唾沫。
呸!禽兽,下贱,羞于与尔为伍!
“殿下,张嘴。”
一位身姿妖艳面容姣好满脸魅意不经意间一个动作都充满韵味的女子用那纤纤玉指夹起那美味无比的......泡菜,含情脉脉的送到了李?的嘴边。
李?配合的张嘴,接过那朝鲜的传统美味,手上却不老实,明明已经进入贤者模式没有再战之力却还得伸手过上一把手瘾。
“殿下,田香、水斤她们几人前些日子......”
欲拒欲还让李?的手放到自己身上,张绿水开始了自己的拿手好戏......吹耳边风!
由于李?荒诞是个小脑控制大脑的玩意,给了她张绿水踏上高位的机会,也让张绿水懂的了怎么拿捏李?。
为了套取李?欢心,她甚至是协助李?将有夫之妇骗入宫中,以供李?淫乐。
也正因为她能毫无底线的用手段套取李?欢心,所以她在短短一两年之内控制了整个后宫,成了真正的女主人。
但要是有人敢长的比她好看还无下限......那张绿水自然也容不下她继续存在。
狐狸,最了解狐狸。
因此这枕边风,总是要吹起来的。
“有这种事?”
爽上头后脑子都放空了的李?,根本没心情动他那个脑子,只是听着张绿水的蛊惑、挑拨,跟着其的节奏走。
“可不是嘛,妾受点委屈不要紧,但她们这是没把殿下放在眼中呀。”
张绿水深情楚楚可怜,让李?少见的感觉跟好兄弟再度建立起了联系。
“放心,本王会处理的。”
“不过现在嘛......”
“桀桀桀。”
李?狞笑一声,趁其不备翻身将张绿水压在身下。
“欧!”
静业院内,再度进入了生机盎然的春天。
动物世界: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的季节!
成均馆。
这里是朝鲜的‘国子监’,是朝鲜的最高学府。
此时的成均馆内,早已没了读书人的身影......
不对,至少不全对,可能还是有那么些读书人会来此的。
因为......这里也被朝鲜这位“伟大”的君主用他开创性的思维将其改造成了风流之所!
既然是风流之所,那么有几个消费的客人很合理吧,客人凑巧就是读书人很合理吧?
这里以前就是读书人的地方,对他们来说就跟回家一样,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当然,这一次他们聚在这里,可不是为了释放天性的。
休憩放松一通后,几个老家伙将人请出去,开始暗中商议起事宜。
对,没错,他们就是李?的敌对党,再次商讨如何推翻李?的统治!
至于为何要选在这么深情的地方?
还是那句话,这本就是朝鲜读书人的最高学府,进这里就跟回家一样可开心了......咳咳咳,玩笑,都是玩笑,主要是作为李?开创性的快乐之所,算是一片灯下黑的地方。
再次潇洒后商讨正事,反倒没那么容易被李?查到蛛丝马迹。
“诸君,那昏君又在昨天成均馆、今天静业院,荒唐无比,根本不是人君所为,难道吾等还要任由他如此下去吗?!”
一位老者明明一般年纪,却义愤填膺道。
“数年前,昏君屠戮王族宗室,诛杀我朝氏族,我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嘘,轻点轻点,咱们还在昏君的地盘。”有人嘘声道。
“忆昔日,孔圣画像尚在,万世师表匾尚存,此处还是文曲星高悬,时至今日......”
“时至今日如何?”
“本王看诸位刚刚玩的挺开心的嘛,这怎么裤腰带一松一系就变了呢?”
突然,一道声音突兀响起,包房的门被强行踹开,只见在侍卫的拥护中,李?笑容灿烂的背手而来。
“王,王上......”
刚刚叫的最响的,要忍不了的家伙,顿时寒意从脚跟直冲天灵盖,吓的疲软下来。
“臣参见殿下!”
当软骨头带投大哥出手后,又有数人仿佛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默默跪在了地上。
同时,心中也不免狂嚎。
这是怎么回事,这昏君不是在静业院过着不堪令人......不耻,对!做着令人不耻的事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被本王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觉得本王现在不应该在这?”
李?似看穿了他们的想法一般,咧嘴一笑,声音却透露着一股寒意。
虽然本王是用小兄弟在思考,但本王能做到这个位置,能在当初发动戊午士祸屠戮无数世家子弟宗士王族,还能被你们这点小心机算计了?!
在本王的地盘玩着本王招来的姑娘然后想着算计本王,一群白眼狼!
“本来,你们能活着的,何必呢?”李?似怜悯般看向众人,眼底的冷漠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昏君,你这么做就不怕有报应吗!”
此前还强撑着站着,现在却听的有些发怵的一个老士族厉声道。
“报应?你也在这曾悬挂孔圣的地方干了那种事,怎么有脸质问本王呢?”
李?摇了摇头,一步一步走到那人身前,俯视着那个老士族。
“天地君亲师,你如今既对不起万世师表的孔圣又对不起身为身为君的本王,你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话呢?”
“你这,可是不臣啊。”
“铲除不臣,是本王应当的义务,所以......”
李?转身离去,微笑摆手离去。
“本还想等上朝的圣旨下来,以大势压你们,可你们怎么就这么急着送死呢?”
“既然你们迫不及待,那本王就好人做到底满足你们求死的心愿吧。”
见李?自言离去,一众士族惊恐万分,但对流程十分熟练的刀斧手们此刻已经默契围了上来。
“啊!”
以这小小的房间为起始,成均馆内染上了鲜艳的红晕。
是日,汉城掀起风暴,数个大家被打上了不臣不尊敬孔圣的标签被清算。
数不尽的士人以及朝鲜贵族们被捆绑押走。
到处都是惨叫,哭嚎,试图反抗的人运气好的被直接砍杀,运气不好的则是被半死活捉,等待他们的是炮烙、灌铅、剥皮等酷刑。
景福宫内,李?以骇人的酷刑现场做背景,张绿水妩媚一笑,将那些被抄家大臣的妻女们,送到了李?的身旁......
十六世纪,朝鲜最恐怖的人为灾祸,就此展开......
士祸,显然不可能短期便熄灭。
恐慌下引发的骚乱秩序崩溃,更是导致底层也陷入了混乱之中。
数日光景,死亡的人数已经达到了数千之众。
在还未回暖的寒春,尸横遍野,俨然一副人间地狱之像。
而还活着的人,此刻也大批开始逃难,在不知名的默契间向着大明的边境而去。
在东方的世界,那个强大了数千载的国家,是他们在心中下意识逃亡之地。
恐慌的传递是可怕的,随着这一支从汉城逃出的队伍不断壮大远行,一路上越来越多的朝鲜国人得到了消息。
汉城成了人间炼狱,他们的国王又疯魔了!
于是,人们开始自发加入队伍,开始大逃亡,即便顶着寒风、身着随时可能被冻死的单薄衣物,也义无反顾踏上了逃亡队伍。
三人成虎,恐惧情绪已成。
更何况,他们国君有多变态,他们自己清楚。
这让汉城变成地狱的事他是真干得出来啊!
“快逃,快逃!”
人群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紧紧跟着大部队,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
少年名叫李怿,乃是如今朝鲜王异母弟,早在十年前便被册封为了晋城大君,但此刻的他完全没有王族的样子,甚至比任何人都想要逃离汉城。
他怕啊,先不说他那么变态的坐在王位上的哥哥就是个弑杀成性屠戮过不少亲族的人,现在氏族勋旧被清算,他还可能会成为这些人的目标,留在汉城横竖都没好下场啊。
所以,他撒丫子跑路了。
可去他丫的晋城大君吧,这恐怖的地方他是真不想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