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刘大夏的大脸盘子上。
虽然弘治皇帝身体算不得好又不锻炼身体,但他终究是朱家的后人,拥有着数位马上天子的老朱家那基因可不是盖的。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刘大夏直接摔倒在地,磕到了桌角上,瞬间头破血流。
朱厚照见老爹居然如此勇猛,大眼睛闪啊闪下意识拽了拽一旁朱厚炜的衣角:“我去,父皇这次居然这么猛,本宫还是第一次见父皇对大臣动手,真的是......帅呆了!”
就是嘛,就不应该惯着这些家伙,惯着他们迟早惯出毛病来。
有些时候就得揍他,不揍他不长记性的。
朱厚照对此道那可谓是深有感触。
朱厚炜则是冷眼看着头破血流的刘大夏。
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很惨了,觉得自己很委屈?你有什么资格委屈?
当你为了所谓清流的名声摧毁了大明再度和世界走向接轨的机会时,你已经死不足惜。
“父皇,儿臣认为,这所谓的烧毁绝对是有后手的,不然他们刘家的走私不会发展如此迅速,都从山东拓展到南海、西洋去了。”朱厚炜继续补刀。
“来人,带下去,关押在北镇抚司大狱。”
“还有,告诉牟斌,朕给他十五日,十五日内朕不仅要他所有的口供,还要关于刘家走私所有的证据。”弘治皇帝扫了一眼,语气冰冷。
你不是喜欢背后搞走私吗?
好,那你就祈祷屁股擦的干净一点屎都没有,不然的话......
刘大夏闻言,连头上还在“滋滋”往外冒血的伤口都顾不上,彻底陷入绝望之中。
怎么会这样啊......
这件事当年可是他最骄傲的事情,是给他获得无数清名将他彻底推向“君子”之名的“政绩”,怎么几十年后会变成要自己性命的屠刀啊!
北镇抚司大监......
就算现在是弘治朝、整个大明对文官最好的时候那地方也是堪称地狱的啊,这要是被关进去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而且......牵连全族!
不对,是家族牵连了他!
他是真不知道家里借着机会大力发展走私啊!
“陛下,饶命!饶命啊......”
眼见自己要被锦衣卫直接拖走,刘大夏不断挣扎,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嚎着不断求饶,全然没有了所谓的文人风骨。
但是锦衣卫怎么会理他呢?咱可是皇家手上的刀,陛下这两年才刚开始再度重视起锦衣卫来,这点小事要是都办不好的话那趁早脱衣服走人回家种土豆好了。
“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陛下......”
最终,刘大夏的哀嚎声越来越远,却没有一位文官上前为刘大夏求情,一个都没有......
虽然处理了一个刘大夏,但弘治皇帝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消气。
当皇帝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这么明确又这么伟大的目标啊,居然还没开始就差点被搞的胎死腹中,像弘治皇帝这只是抄家都已经算是非常宽容的了。
这要是放到洪武、永乐朝,你那批发的九族一个都别想留下。
别说九族了,祖坟都给你挖出来添点火药炸上天当烟花放了。
深吸一口气,弘治皇帝平复了一下爆发到难以控制的情绪。
“刘大夏这件事,朕不希望再看到,各部这段时间给朕好好查一查,还有哪些借着所谓为民的名义毁坏我大明历代之心血的,都给朕好好查查!”
不敲打敲打你们真的是反了天了!
“臣等,遵旨!”
群臣没有任何犹豫,连忙回应。
他们很清楚,刘大夏这倒霉蛋这次完全是自己作死,一二十年前搞出来的事情谁能想到对现在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呢?
眼下,再下西洋已成定局,他们谁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是为了全国上下百姓能吃饱饭的伟大航行,要是敢在这上面使绊子的话,会被全国上下戳脊梁骨彻底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
就跟......刘大夏一般。
“至于下西洋这件事的主导,交由镇国府负责,各部皆以镇国府为首,共同协助下西洋的进程。”
既然你们自己作,那就别怪朕把协作彻底换成镇国府主导。
虽然将文官集团彻底踢出局是不可能的,但借此打击下文官们伸出来的手倒是正好不过。
“遵命......”
群臣此时,虽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谁叫刘大夏这混球搞出那么大的岔子连累了所有人呢,眼下文官还能继续参与进去就已经不错了。
只要一只脚还在里面就还有机会。
这,也是弘治皇帝维持的微弱平衡,要是真将所有摘了让镇国府自己搞,不说会不会有人阳奉阴违使绊子,单说现在镇国府的实力就还不足以单独扛起这个重任。
“海图的事,锦衣卫要尽快搜查,务必要将它完好无损的从刘家手中拿回来。”
一想到刘大夏明面上烧海图坚决抵制开海背地里搞小动作都快发展成走私界一霸,弘治皇帝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就忍不住“蹭蹭蹭”的往上冒。
该死的东西。
“至于那找回土豆的徐经......明日让他进宫见朕。”
弘治皇帝此时已经没什么心情见什么人了,但徐经作为目前大明唯一有远洋经验的选手,日后下西洋显然是重要的人选,弘治皇帝还是决定明天叫来见一见。
一天中情绪起起落落这么多次,弘治皇帝已经感受到了些许疲惫,看了看那逐渐西斜的烈日抬头闭目久久未睁开。
“土豆栽培、推广之事太子、蔚王还需重视起来,此乃我大明未来之神器也,大明子民你能否真的免除饥饿吃上饱饭,就看它了......”
“天色不早了,回宫吧。”
说罢,群臣瞬间起立,迅速的开始整理礼仪仪仗,随着弘治皇帝朝着外面走去。
朱厚炜心中倒是兴奋的很,稳扎稳打了这么些年,也算是彻底站稳脚跟有了自己的底气,终于可以开始朝着时代的弄潮儿方向走了吗?
此时的朱厚炜已经开始幻想起自己穿着红色小马甲带着草帽蹲在高高的桅杆上在海浪翻涌的暴风区航行的场景了。
“嘿,逃过一劫。”朱厚照则是没心没肺的暗中比了个耶。
还以为牛王的事情会暴露又要挨一顿罚呢,果然,老天是站在本宫这边的!
朱厚照得意的想着。
“不!我滴牛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哭声传来,给朱厚照吓了一激灵忙是东张西望起来。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本宫明明处理的很好,不可能会在这时候露馅啊!
冷静,可能是有人诈本宫,对,绝逼是本宫那俩母舅在诈本宫!
朱厚照强压着心中的情绪,装作一副好奇的模样,走到前面一看,顿时傻眼了。
只见前方,寿宁侯张鹤龄、与建昌伯张延龄正哭嚎着,抱着一颗硕大的沾着泥土的卤牛头骨鬼嚎。
一旁,黑子正疑惑又幽怨的歪着它的狗脑袋看着夸张的张家两兄弟。
不是,照规矩这骨头在地上埋土里那就是属于狗的了呀,你们怎么还抢狗的东西啊,咱们到底谁是狗啊!
连狗的东西都抢!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