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臣去寻我儿时,他确实已经连续数日紧闭门窗在他平时思考的小房间里专注的看着无烟煤燃烧,臣进去时也恍惚见有些不适,只当是冬日受了风寒不甚在意。”
“如今看来,应当就是殿下所说的那什么氧气消耗完了未通风的缘故。”王华回想起那一日的细节后,对比今日的实验,恍然大悟道。
“你说啥?他在一个紧闭门窗的小房间里面烧了好几天无烟煤?”朱厚炜眼珠子瞪的老大,吃惊不已。
正常人要是在这种环境中早就二氧化碳中毒死的透透的了,你王圣人不会真是仙佛转世吧,这样子还能活下来。
这你老王家的祖宗在地底下应该忙活的够呛吧。
“王师傅,本王跟你说个事。”朱厚炜神色莫名的看着王华,说道。
“嗯?”
“请蔚王殿下指教。”王华听到朱厚炜点名自己,虽然奇怪,但还是回道。
“回去后,多给你家祖坟上上香,让你儿子多磕几个头,祖宗在地底下打点也挺不容易的,多烧点给人家... ...”朱厚炜悠悠的说道。
王华听了有些尴尬,是哈,在房间里待了几天都不带通风换气的,只是晕过去一小会,确实是祖宗保佑了... ...
不对,按平时知道的,他们一个晚上就手脚僵硬死的透透的了,那这么看来光祖宗保佑都不得行,怕不是在下面跟鬼差干起来了哦... ...
“谢谢蔚王殿下提醒,臣回去就带那逆子去给祖宗磕头上香。”王华略显尴尬的笑道。
“既然所谓炭毒的防患只需保持通风便可了,那这无烟煤的弊端也算是解决了,诸卿可还有何疑问?”见这炭毒的事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找到了防患的办法,弘治皇帝心中微喜,不错,这个赚钱的生意算是保住了,炭毒的问题也算是得到很好的解决了。
“既然炭毒之事已解。礼部记得将防患炭毒的办法写个章程呈上来,到时候公布天下,也算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善政了。”
“臣,遵旨。”李东阳接旨道,他虽是内阁阁老,但也兼职礼部尚书,而兼职前的徐琼徐尚书在弘治十一年就请旨告老还乡了,虽然弘治没准,但徐琼确实身体不好,这不,生病在家朝会都没来。
“如此,炭毒之事也算有个了断了,诸卿有事... ...”
今天的朝会因为炭毒的事情找朱厚炜来回花了几个时辰,实验又花了几个时辰,算算时间都已经过去大半天,新年才刚过就开了次这么久的朝会,也是很让人疲惫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该安排的也安排了,弘治皇帝开口,正准备散场,就听到了朱厚照同学好学的声音。
“厚炜,你是怎么发现那什么氧气的啊,聪明啊,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呢。”
朱厚照看着死掉的小老鼠,疑惑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发现那什么氧气袋呢?
弘治皇帝都卡在嗓子眼里的无事退朝又生生给憋了回去,幽怨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好学呢。
不过... ...为啥?
弘治皇帝也很疑惑,别又是什么梦里祖宗教的吧... ...
这理由天天拿出来敷衍也很讨人厌好吧!
“这不是我发现的啊。”朱厚炜摆了摆手说道。
“那是何人?”弘治皇帝疑惑的问道。
“前唐的炼丹师马和发现的。”
“马和?那不是太宗皇帝身边下西洋的太监吗?”朱厚照疑惑。
“恰好同名而已啦。”朱厚炜摆了摆手,继续说道:“马和是至德年间的人,他书写的《平龙认》里记载了,他通过观察各种可燃物燃烧的情况,得出结论,空气由阴阳二气组成,阳气比阴气多的多,而阴气可以帮助物体燃烧,当空气中的阴气消耗到一定程度,火焰就难以继续燃烧,而没有阴气的吸入,人也会窒息死亡。”
“这个阴气,就是我刚刚说的氧气。”朱厚炜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这可是朱厚炜当初偶然看到的,之前学化学的时候他还以为真是外国人发现的呢,直到那次偶然看到史料记载,才知道自家那些迷人的老祖宗千百年前就发现这些东西了。
可惜啊,儒学主导的时代,又没对当时都时代产生重要的作用,导致很多的成果都被当作奇技淫巧,没有更深的研究下去... ...
朱厚炜遗憾的摇了摇头,要是老祖宗们重视一点,哪轮得到洋人大呼小叫啊。
“原来如此。”弘治皇帝点点头,原来是古人的智慧啊,那就不奇怪了。
“那《平龙认》这古籍在何处?”弘治皇帝有些心动,之前他都有些反感这些求仙问道炼丹的家伙了,坑了他那么多钱,屁都没练出来,还把他的内帑搬空了。
这些该死的东西,都应该浸猪笼。
“额... ...天气太冷,烧火取暖烧了。”朱厚炜有些为难,他没看过这本书啊,就算想伪造也伪造不了啊。
我总不能变一本出来吧。
反正前两天烧之前那些书的时候也没背着人,正好推到这上面去。
“额... ...”弘治皇帝一种你看我像傻子吗的表情,你家卖无烟煤的!你还要烧书取暖?!
而且书不比煤炭贵吗!
朱厚炜是无所谓,没有就是没有,你再看我也变不出来,理由也编了,你能拿我咋滴。
“罢了罢了,烧了就烧了吧。”弘治皇帝无奈,自家孩子,身体又差,总不能揍死他吧。
可退一步也想越气,朕堂堂大明天子,天天被你们两个逆子这么气,像话吗?
“太子。你怎么还在这,朕不是让你好好反省吗?你是要抗旨欺天吗?!”
“不是,父皇,儿臣... ...”朱厚照满脸蒙圈,自己招谁惹谁了,他也没说啥啊,突然凶他干嘛?
“闭嘴!给朕滚回去反思!”
“哦... ...”朱厚照满脸不服,但还是灰溜溜的走了。
“父皇儿臣还要准备春闱,告退,告退。”朱厚炜嘴角抽了抽,这是杀鸡儆猴啊,可怜的哥哥。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待会就是卸磨杀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