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羲玄的软磨硬泡之下,天帝和天后终于不耐烦,打算把这个糟心的小儿子“嫁”到北冥去。
叫来清琰和淑济,再三挑选黄道吉日,最终确定了下月初十是个婚嫁的好日子,整个天界和北冥都忙起来,两个新人在婚期到来之前不许见面。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卿谧坐的住羲玄却坐不住,先是假模假样跑到魔界去溜了一趟,又赶去妖界和妖界世子切磋一番,最后跳进与卿谧房间相连的那条河,游到了卿谧的后殿。
本来有结界,但多亏了她送给自己的龙鳞和灵珠,让他犹进无人之境。
卿谧差点要发疯,手里的公务是怎么都处理不完,清琰生怕她得了空闲溜出去找羲玄,将许多奏章和世家奏报都给她,偏偏她还没有兄弟姐妹帮着处理。
“谧儿…”羲玄抖了抖身上的水渍,也不曾将衣服净干再进来,就这么湿答答的跑进了卿谧书房。
“你还不赶紧弄干?”卿谧一个术法将他身上弄干净,见他手中有一颗人头大的夜明珠,气笑了,“偷珠贼如今都敢自投罗网了?”
羲玄打量着卿谧的宫殿,如今的样子与之前不大相同,多了许多的装饰,还在后院移植了一棵巨高的梧桐树。
“这么高的树都该成精了吧,怎么移来的?”羲玄跑过去拍了一下树干,沉闷的声音让他疑惑,“咦?新树。”
“这是我才催生出来的,不过十几天,哪里会成精?”
树下搭了个秋千,旁边就是河,他抱着卿谧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这么大一棵树,得费不少木系灵力吧,娘子这般费心,为夫也只能以身相抵。”
说完就在她嘴角亲了亲,“谧儿兴致不高,是紧张吗?”
卿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将他拉到书桌前,“我哪有时间紧张?”
坐下后连头都看不见的书案,让羲玄眼皮一跳,“北冥的帝后不用做这些吧…”
卿谧将他推到椅子上,半伏着身子压向他,“你猜猜要不要干?”
羲玄‘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那我后悔可来得及?”
“当然来得及,不过嘛…婚事照办,新郎或许就得换成虞季…唔。”
还没调戏完,羲玄就在她莹润的下巴啃了一口,窝囊话硬说,“你敢!若新郎换成他,我当晚便吊死在你们婚房之前。”
“嘁,我还以为你多有出息。”
卿谧直接坐到他怀里,拿过一些奏折递到他面前,“看,我舅舅贼心不死,想把虞季塞进来做贵君。”
羲玄面色不虞,拿过朱笔在奏折上写下两个大字,“做梦”,然后又在旁边留下一行小字,“少君后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羲玄。”
“那舅舅的事情你来应付了,我已经疲乏,总得让他死心。”
羲玄胡乱应下,将朱笔一扔,抱着人又去了寝殿,“包在我身上,但谧儿得给些酬劳,不然做事哪儿来的动力。”
两人胡闹一通之后羲玄是打算原路返回的,但思及那封奏折,他扭头入了青龙族所在地。
……
不出一日,卿谧便见到了虞季,他很是抱歉地对卿谧说:“少尊,父亲莽撞,他所论及之事乃是一纸荒唐言,不作数,属下不曾想过…做您的夫侍,还让羲玄殿下放心就是。”
虞季留下话又匆匆离开,卿谧讶异于羲玄的速度,“他这是干什么了,青龙族这么快就妥协?”
羲玄没做什么,他只是找到了虞季,把卿谧凡间舍了命救自己还有立下的上神之誓告诉了他。
“青龙护法,并非我不容人,但谧儿上神之誓已立,令尊此举,实属是把谧儿往死路上逼,清琰叔叔和谧儿不方便告及,但我也不想让谧儿为难。”
虞季并非是个不识大体的,他都如此说,那便是卿谧从未对自己有过一丝男女之情。
“我知道了,羲玄殿下放心便是。”
初十
北冥少尊卿谧与天界嫡出小殿下羲玄缔结婚约的日子,自然是空前的热闹,羲玄紧张了一夜未睡,好友小宝和老笛早早来了凤泽宫陪他。
“我怎么比凡间成婚还要紧张?”
羲玄一遍遍检查着衣冠,不同于天界洁白的婚服,北冥的储君婚服乃是玄色(黑中扬红),庄重又大气。
“殿下,少尊已经到南天门了,您快准备好。”丰和得了消息便匆匆往这里赶,羲玄紧张到手足无措,对着老笛和方小宝抚了下喜袍,“我没戴歪吧?衣服可还整齐?”
“已经足够英俊潇洒了,放心就是。”小宝和老笛还是很实诚地帮他检查发冠和腰封,直到听到外面有龙吟与凤鸣,羲玄望向殿外。
卿谧并未用蟠龙少帝冠,她本就是委屈了羲玄,今日的婚礼她则是让人打了一个蟠龙鸾凤冠,犹如凡间新嫁娘的凤冠精致美丽,少了些威武霸气。
“羲玄,我们该去拜天地了。”
她将手伸出来,一直等到羲玄将自己的手握紧,两人才相携前往九霄云殿拜别天帝天后。
天帝也不曾想自己没有女儿却享了一回嫁女儿的感觉,差点要抹泪,侧头发现荼姚没什么反应。
“你不伤心?”
荼姚白他一眼,“大喜的日子何谈伤心?去北冥不还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也是,两家本就是世交。
太阳神车带着二人先是来到了应龙祖地,拜过先祖后他们才去北冥宫拜见父母。
二人跪在清琰和淑济面前拜高堂,后又夫妻对拜,不同的是二人身份特殊,不需要入洞房等待,而是要亲自下来敬宾客。
先敬亲朋后敬好友,先是天界的二位皇子,“三弟,大哥和二哥祝你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五位护法堪堪受下二人的酒,“少尊大喜,少君后大喜。”
然后又是小宝和老笛,“不说别的,祝你们平安顺遂。”
这话送进了他们心坎里,曾几何时,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谢二位吉言。”
柏麟帝君坐在那里喝着酒,也是由衷祝福他们,“苦尽甘来,要好好珍惜,望你们俩天长地久。”
“帝君金口玉言,一定会成真的,多谢。”看在他情路坎坷的份儿上,这小两口也没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爱膈应他。
卿谧成家,所以宫殿也搬到了历代储君所居住的东宫,两人回房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拆了发冠,“太重了。”
羲玄替她揉了揉脖子,卿谧遣散了所有侍从,伸手将他腰带解开,两人便这么互相把一身衣服一件件褪了个差不多。
等到卿谧扑了个满怀,羲玄一天的虚空感才终于得到充实,“谧儿,不可思议,我们俩真的成婚了。”
“对啊…”卿谧舒展了一口气,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闭着眼享受片刻的安宁,“好像做梦一样。”
“但你今天没有机会做梦了。”羲玄托着她进了后殿,“洞房花烛,今晚不管说什么都得听我的。”
卿谧咬在他厚厚的耳垂上表示不满,羲玄又反咬一口,抱着人入了池子,扔掉所有的碍事衣服,一点点拉着人溺进了水池。
水中带来一种奇异的迟钝感,又因着羲玄是鸟儿水性不佳,所以每一次动作都带着窒息后重得呼吸自由的刺激,偏偏人身龙尾的卿谧不怕这些,屡屡把控着场面,带着羲玄与她沉沦。
“小凤凰,在水里,我龙族才是王,投降吧小鸟。”
“呵…”
二人重新出现在床榻,卿谧尾巴一扫,所有的干果‘哗’得一下掉在地上,然后又幻回双腿,脚也抵在羲玄腰腹处不让他靠近。
“玩儿赖?”
“夫人何必这样想我?这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羲玄拿过她的脚,将其放在腰侧,将人完全拉进怀里,不容她置喙,直接将人带入了另一波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