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赵构一行人默默前行,他还浑浑噩噩,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始终一无所获!
前方突然出现一小股官兵,领头之人是一位身着铠甲,面庞刚毅的中年人,他远远地审视着赵构一行人,“尔等何人?为何在此?”
因为之前那混元霹雳手成昆的晓之以理,赵构莫名有些心虚,心中一紧,“不好,这阵势,莫不是朝廷派遣的人到了?张书夜?”
但赵构何许人也,强自镇定,反问道,“尔等又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他这一反问倒是将对方一行人给唬住了。
见这将领迟疑,赵构冷笑一声,“尔等还不说实话吗?”
他打定主意,如果是朝廷派遣过来的人,为了不暴露身份,只有将他们全都杀了!
将领一见对面这些人,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姿态,连忙说道:“小人是扬州岳山营的提辖,奉节度使大人命令,前来探路!”
赵构一听不是心中所想,刚放下心,然后又想到蔡虎,顿时大怒道:“蔡虎那厮现在何处?为何现在还不来?”
将领一听对方居然敢直呼蔡衙内人名,心中一惊,又见对方气势汹汹,也不敢怠慢,连忙说道:“衙内正在后面,与大军一道过来,约莫再有半刻,便可抵达此地。”
赵构一听,心中更是怒火中烧,“蔡虎这个狗贼,居然还在后方磨磨蹭蹭,迟迟不来,让本王直面那可怕的人!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人手法太过恐怖,差点杀了本王!”
一说到这里,赵构突然神色一凝!“不对,那人既然是朝廷派遣过来的皇城司供奉,为何不一开始表明身份,非的要杀了黄泉?”
想到这里,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该死的,该死!这人必定不是朝廷派过来的人,恐怕他杀了黄泉之后,也是重伤,至少没有表现出来的轻松!”
想到这里,赵构压制不住胸中暴怒,对着这名将领说道:“快滚回去告诉蔡虎,我在这里等他!如果他胆敢再磨蹭,等回京之后少不得他的好果子吃!”
赵构声音冰冷,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将领一惊,随即立刻点头称是,带着手下的人手匆匆离去。
赵构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却是思绪万千,“既然对方不敢杀我,想必是投鼠忌器。”想到这里,赵构打算等待蔡虎到来,先让他派出快马追赶,必须尽快找到那人,再证实心中猜测!
看着扬州军一路从南过来,必然左右前行,这也就意味着那伙人,只能向北逃窜!
“这已经不是气运不气运的事情了,亡国气运而已,聊表胜无,我赵构生平从未被人如此戏耍,很好,混元霹雳手成昆是吧?我赵构在此发誓,定然要让你走不出这片山脉!”
赵构目视北方,眼神凶狠,久久无言。
……
而往北,一行人沿着山道,匆匆而行。雷泽在前面开道,影儿背着朱宁,许胜则背着高得恩,紧随其后!
“我为何要跟你等反贼走?”高得恩带着许胜与铁柱,跟着这行人走了一会,见那成昆一直昏迷不醒,他算是全看出来了,混元霹雳手成昆恐怕是强弩之末,刚刚的言语,怕也是吓唬赵构与自己,这才开口发问!
果然听到他的问话,影儿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了高得恩一眼。
“你想干嘛?”高得恩有些畏惧眼前女子打量他的眼神,冷,很冷,仿佛自己置身于冰封之中,好在许胜挡在他身前,这种感觉才得以中断!
影儿嘴角泛起冷笑,开口道:“高衙内,你如今已经得罪了康王,他恐怕现在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如果不信,大可不用跟着我俩!”
高得恩闻言一愣,“此话怎讲?”然后哈哈大笑道:“不会,本官又没有做出对康王不利的事情,康王为何要杀我?要知道,我爹可是高俅!”
高得恩洋洋得意,在他想来,没有什么事是一个爹不能摆平的!
“假如我说,你无意卷入皇权之争?你觉得再提你爹?可有用处?”影儿戏谑道。
不待高得恩开口,她继续说道:“刚刚你也知道,康王是偷跑出来,我且问你,假如你是他,你会不会落下这么一个把柄给我们?”
“这?”高得恩有些迟疑,随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如果你是他,要如何解决?”影儿看着高得恩,一字一句问道。
“可是,可是,他刚刚不是已经,已经被,吓跑了吗?”
“相信你也听说过赵构为人,你认为他是能被几句话?就能将之喝退的人吗?”
“你是说?”高得恩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大变,连忙回头转身就想往后跑,可刚跑了几步,又想到,“如果自己就这样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影儿看着他的举动,笑了,“看来高衙内已经想明白了!”
高得恩神色变得郑重,语气不快道:“你之前让我放过那五名反贼,说是之后可以给我火器,已经如你所愿,我总不能一直跟着你走吧?”
影儿从雷泽手上接过赤色腰牌,轻轻地抛到许胜面前。
许胜一把接过,看了一眼,神色微微一变。
看到许胜的表情,影儿内心悄然松了一口气,笑道:“看来高衙内身边不乏有见多识广之人!”
高得恩挨着许胜,眼神打量着这个牌子,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许胜没有回头,戒备的目光始终盯着雷泽,却向高得恩解释道:“这是影卫的腰牌!”
“影卫?是,是何方势力?”高得恩不解。
“影卫其实就是暗卫,人数势力都不是顶尖,但汴京所有的大人物都知道,其代表的是蔡攸,蔡居安!”
高得恩惊呆了,万没有想到,朱宁的小姘头是蔡攸的人!突然,他释然了,因为以前跟他作对的朱傻子,貌似也是蔡攸的人!
“我们一路往北,是去投奔朱宁吗?”
影儿没有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高得恩开心笑道,仿佛朱宁与他有过命交情,就算舍去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的模样。
影儿没有疑惑,点了点头,就继续向前!
高得恩重新扑在许胜背上,这下,他轻松惬意,虽然曾经自己恨朱宁入骨,但经过落水之后,他眼光何止上升了一个档次!
可以说,没有朱宁之前的谋划,也不可能有他高得恩的今天!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是不报,只是未到时候,高得恩可是用小本给朱宁记着呢!
“朱宁可是我的好兄弟,好色如命,侮辱程盖的妻子,使我得了一员忠心虎将,而现在,貌似眼前这个女子,也是他下手的目标?那晚在安乐县集市,可都被我看到了!”
高得恩想着想着,又看了一眼影儿背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成昆!
“这人可是实打实的狠人,貌似对眼前女子也是情根深种,就算冒死都要救她性命!如果说,到了朱宁那里,朱宁再与这女子纠缠不清,这人会不会暴怒杀了朱宁?”
高得恩一想到朱宁身死,自己是不是可以解救那些被他糟蹋的良家女子?
“程盖的娘子,到底是还给程盖?还是自己留着?”高得恩摩挲下巴,“算了,相信就是给了程盖,那死脑筋也不会要,还是自己留下吧!我高得恩可是一口唾沫一口钉!说过要杀朱狗,夺贞娘,就必定言出必践!”
他又想到朱府那个女管事,不由更加开心,“照单全收!朱宁的女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衙内?衙内?”许胜不明白后背的高衙内为何发笑,还压抑着不笑出声音来?以至于让他感觉背上的高衙内,浑身都在颤抖!
高得恩不理他,眼神偷偷打量前方影儿一眼,突然间就不笑了,
“这个虽然也是绝色,但他背上的那人太过危险,我还是别招惹的好!”
高得恩已经开始计划,怎么能够让成昆撞破朱宁与这女子的奸情,自己再如何招揽成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