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是何等高手,在场众人之前或多或少都亲身见识过!这种级别的存在,遇到突然出现的人,最终只能采取同归于尽,无不证明此人是多么强悍。
“这……”方七佛等人目瞪口呆。
“黄先生……”飞鹰等人也是脸色大变,想要上前查探形势,但他们此时又肩负赵构的人身安全,场面如此混乱,他们不敢轻易走开!
“哈哈哈……终于死了,终于死了!”赵构神色癫狂,刚刚这人的凶悍,可是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如今看到最后的阻碍已经除去!终于露出几分释然神色!
他又看了倒在那边的黄泉一眼,神色无喜无悲。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这厮与自己母妃的往事!
原来早年的黄泉也是出身江湖名门,来汴京试炼,机缘巧合之下,成了韦府的护院!
母妃一个闺阁女子,在如画的年纪,遇到了英俊的黄泉,其结果可想而知!
他恨黄泉,更恨黄泉对母妃那可笑的情思,仿佛黄泉效忠自己,全仗着与母妃之间的羁绊,这才尽心尽力的护卫他的安全!
这让他心中极度不平衡。但此时此刻,看到黄泉身死倒下,心中的那份压抑和愤怒,似乎也随之消散。
“孽缘不提也罢,你也算对我忠心耿耿,就让尘归尘,一切都烟消云散吧!”赵构低声说着,看着场中身边众人吩咐道:“将此地所有人都杀了吧!”
如今场中那人已经身死,方百花身受重伤昏迷过去,方七佛等一干人全都皆在控制之中,赵构内心大定。
他得赶紧解决这些人好返回汴京!
“朱宁?”只有影儿面露痛苦,身子不停颤抖,眼睛紧紧盯着倒下的那道身影!
突然。
朱宁仿佛是听到她心中所想一般,一下子抬起了一只手!
这个举动着实将赵构以及刚有所行动的几人给镇住了!
“你,你还活着?”赵构身子瑟瑟发抖,控制着声音,仿佛怕声音大了,吸引这煞星的注意。
包括围拢的飞鹰四人,脸上也全是惊惧神色,唯恐朱宁针对他们。
主要是这人先前的打斗太过血腥暴力,使用的功法又不像传统武者一般!几乎是触之即死。
黄泉平日里在他们心中余威很重,可就是这样的存在,选择同归于尽满是都没有杀了对方!
这人对于他们,就是未知的变数,他们岂能不胆战心惊?
“他,他站起来了!”飞鹰害怕极了,一点都没有半步宗师的风范。
在万众瞩目中,朱宁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姿是那么的伟岸。
他就算知道了,也没有那个心情欣赏众人的匍匐,其根本原因就是,他现在整个身子痛的不能自已。
黄泉武功深不可测,朱宁倘若不是在最后一刻,恢复意识,将身子控制稍微偏离饮血剑一点点,就那个状态的自己,恐怕会义无反顾的傻傻往上冲!怕是直接被一剑洞穿心脏,哪里还能站起来!
“危机并未解除,我还不能倒下!”
朱宁艰难的抬起手,掌心鲜血淋漓,那是与黄泉交锋时被剑气割伤的。
此刻他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坚定的可怕。
他必须让自己撑住,演好最后一出戏!因为他还需要将影儿安全带走。
“雷泽那个不中用的,叫他走,他就走?殊不知跟在我身后,作为后援的吗?”朱宁恶狠狠的想着,脸上全是愤怒神色!果然,他眼神环视一圈,打量正要上前的几个官兵,这些人一见到朱宁脸上的表情,全都止步不前。
“康王,你为何在此地?”朱宁的声音沙哑,眼神更是凶残的盯着赵构。
赵构被朱宁的眼神所震慑,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逼心头。
他后退一步,勉强稳住心神,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是谁?为何知道本王身份?我与你素不相识,阁下何必与我为敌?”
“为敌?”朱宁冷笑一声,“我混元霹雳手成昆,纵横江湖数十载,如今刚刚成为红衣供奉,满腔报国之心天地可昭,岂会轻易言败,你以为我为何会站在这里?”
朱宁的疑问,也是赵构迫切需要的答案,有些惊疑道:“那你?……”
还不待他说完,朱宁先声夺人,立刻厉喝道:“我乃受右相皇后所托,替官家亲下扬州获取后周龙脉,可是康王为何会也在这里?”
他这倒打一耙,贼喊捉贼的气势,自然将赵构唬住了!
当朱宁在扬州岳阳楼知道了是皇后王慧帮了自己,虽然不知道皇后为何如此?但如今形势,朱宁只能得寸进尺,扯皇后,扯王家的虎皮了!
“这,你!”赵构大惊失色,自己可是偷偷外出,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
“完了,完了,让父皇太子知道了我的举动,让我以后如何自处?这人明显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这么放肆,果然是有所仰仗!”
赵构此刻方寸大乱,聪明如他,不由之间想了很多很多,以至于平日里沉稳内敛,一想到自己今后处境,也是面色剧变。
宋太祖实行“止奉朝请”,这意味着皇子无须参政议政,也无需领兵打仗,只需在皇帝身边侍奉请安即可。
皇子作为天之骄子,为了确保皇位顺利交接太子,然而皇子的存在一定程度上会威胁皇权。为了避免政治斗争,历代宋代皇帝基本都沿用了宋太宗对于皇子的规定。
所以,赵构身为皇子,手里居然有这么一帮势力,还能调动地方守军,衙役。
更是为了龙脉宝藏?千里迢迢的赶来,岂不是司马昭之心?
关键如今还让这人抓住了把柄!
要是以往,他绝对会干脆利落的灭口!
可如今?面对可是把他手下最能打的黄泉,杀了的狠人。
形势没人强,他暂且只能伏低做小。
朱宁经过言语试探,再见他脸上的表情,心中了然了七七八八!
说着,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