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和弟弟把六个大馒头和一碗肉汁吃的干干净净,刚好肚子撑的很饱。
小厮看他们吃的很干净,地上也没有残渣,他很是满意。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拿点东西给你们。”
“好的,我们会很乖的,谢谢你。”小男孩猛地站起鞠躬一下,看到小厮进去却没关后门,他的心才放下来。
不过一小会,小厮走到后门,手里拿着两件冬装和袜子鞋子。
“不嫌弃就穿上,你们的衣服太旧太臭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嫌弃不嫌弃,谢谢小哥,非常感谢。”小男孩立刻伸手去接旧衣服和袜子鞋子。
“谢谢小哥。”弟弟也跟着学鞠躬道谢。
小厮嘴角微微上扬:“快换上。”
“是。”小男孩先把弟弟的衣裳脱掉,给弟弟挑了一件比较合身的灰蓝色的冬衣。
尽管还是有点大,但好过穿又破又臭的旧衣。
他帮弟弟擦干净双脚,穿上很大的袜子,因为袜子多,又多穿了两对,才穿上又大了一些的布鞋。
“哥哥,衣裳好暖和,好舒服。”弟弟收拢着衣裳,瘦弱的身子一点都不像三岁的孩子。
“暖就好,阿鱼你记住了,是小哥给了我们馒头和衣裳,还有住的地方,我们要感谢小哥,感谢将军府的夫人和将军。”
“嗯嗯,阿鱼记住了。”弟弟点头如捣蒜,谁给他吃的给他穿的,谁就是他的大恩人。
轮到自己时,小男孩也是迅速很快,冬衣和袜子鞋子也大一点,但多穿两件就没太大的问题。
“好了,我领你们进去吧!”小厮见小男孩把脏衣服捆好扔到旁边的角落,很是满意他的表现。
“是,谢谢小哥。”小男孩牵着弟弟踏上楼梯,尽管只有三阶,但他感觉好似登上天梯一般幸福。
“哥哥,我们要住这里吗?好漂亮的地方。”弟弟仰头看着雕梁画栋、红墙绿瓦的将军府内部,羡慕得双眼冒星星。
“嗯,是啊,我们暂时住这里,阿鱼,你记住,从踏进这里起,我们尽量不说话,不发出一点声音。”
“好吧!阿鱼记住了。”
“进去吧!冬衣给了六件,足够你们撑过这两个月。”小厮指了一下墙角那个很大的狗屋,仔细看狗屋,木材用的是杉木,还涂了三层桐油。
做工也好,挑不出一点问题。
“阿鱼,你先进去。”小男孩轻拍弟弟的肩膀,狗屋的门洞还是挺大的,他可以轻轻松松钻进去。
弟弟蹲下去慢慢钻进去,整个人躺在狗屋里还很宽敞的位置。
“小哥,你去忙吧!我保证不离开狗屋,不发出声音。”小男孩从进到将军府开始就故意压低声音,只够小厮听到。
“好。”小厮转身走掉。
小男孩把剩下的两件冬衣塞进狗屋里,让弟弟阿鱼盖在身上,他才小心翼翼钻进去。
怕弄坏了狗屋。
“哥哥,里面好暖和。”阿鱼小声地笑着说。
“嗯。”小男孩点头,眼角上扬代表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两兄弟紧紧依偎一起,听着外面的鞭炮声,烟花声,嬉笑声,沉沉睡去。
……
沈鸿一家都不知道自家来了两个小乞丐,他沐浴后穿上新衣裳,就去皇宫值班了。
大概要三更天才能回家,这个时候家人守岁,差不多也要回房睡觉。
大厅,灯火通明。
程玉蓉和沈知渊六兄妹一起守岁,还有上百个仆人陪着。
当然他们想休息也可以去,该值班的值班,该轮休的轮休。
程玉蓉带着沈知玉、沈知絜和沈知程玩叶子牌,而沈知渊和沈知清下围棋。
一边喝着香茗,一边吃着蜜饯糕点和糖果,过的好不自在。
阮阮就坐在罗汉床上看着家人玩叶子牌,又不是她小,她都想摸一把叶子牌了。
要是有麻将玩就好。
不过这个大越国,好像还有一种叫马吊的游戏。
一个时辰后……
很快程玉蓉玩腻了叶子牌,让儿子们带阮阮去院子里放烟花。
“砍华华……”阮阮吐字不清,明明是说看花花,说成“砍华华”。
她懊恼极了:【到底自己啥时候能说话清楚?在线等,好捉急呀。】
全家人被她的心声笑喷,又不能明说,憋着也难受。
沈知玉和沈知程嘴大胆又调皮,他们拿来几样烟花,来到前院很空旷的地方,点燃一束烟花。
哗啦啦……哗啦啦……
烟花冲上天后,绽放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在黑幕里像一幅漂亮的画。
“亮亮……亮亮……”阮阮激动地拍着小手,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年。
很好,第一年顺利过去了。
明年,一定会更好更好。
将军府六进五出,大得很离谱,但仆人却只有一百多,平均一个主子只有二十个下人服侍。
轮休的仆人们没着急睡觉,毕竟今晚是除夕夜。
他们每四五个人守着一个地方,一起吃点蜜饯糕点等零嘴,一起打叶子牌。
有些值班的仆人守着每个出入口,他们不敢懈怠不敢贪玩,但怀里袖子里蜜饯糖果倒是有很多。
时不时地吃上一块,美得很。
这是夫人赏的,年二十六就给下人每人发三两银子过春节,还有一斤的糖果蜜饯和一斤的糕点。
这个年过的有滋有味,甜滋滋。
放完烟花,程玉蓉又带着孩子们回到大厅,开始打马吊了。
白芷和几个大丫鬟也开了一桌,一起打马吊,有人赢钱,有人输钱。
一更天过去……
阮阮打起瞌睡,只能看又不能玩马吊,她当然心累啊。
没过一会就倒在罗汉床上睡着。
程玉蓉几母子看到阮阮睡着了,只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而他们继续打马吊吃东西。
因为他们要守岁,还要等父亲回来。
二更天一过,也就是午夜十二点,整个京城响起无数的鞭炮声,密密麻麻,震耳欲聋。
仿佛是世界大战。
沈知清、沈知玉和沈知程两人跑到将军府大门口放鞭炮,足足放了六串。
沈知渊立刻捂住阮阮的耳朵,生怕她被吓到。
结果她睡得像死猪一样,睫毛都没动一下。
他才放下心,看见妹妹睡得那么沉,他又忍不住笑出声。
鞭炮刚放完,沈鸿骑马回到将军府。
“我也来放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