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她在外面躲清闲?”
刘姑娘说着话,忽然伸手从李含烟手中夺过荷包。
“她没有躲清闲,她只是很难过。因为自己真心爱着的人是个登徒子,她为这份感情不值。她无法接受,也没有勇气面对。”
“刘姑娘怎么知道?”
刘姑娘呵呵冷笑,“这些,不都是你想知道的吗?而且,你不是一直在试探我吗?”
李含烟的眼圈突然红了,“苏姐姐,跟我回家吧。”
“家?我哪里还里家?从那日起,我的心就已经死了。偌大的丞相府,与我只是一个空壳。我好恨自己识人不清,也恨自己给丞相府抹黑。如今的苏若兰,还有什么脸面回家?”
“不,苏姐姐,不是这样的。这其中是有隐情的,是有人在设计陷害你和二哥。”
接着,李含烟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个明白。
苏若兰听完若有所思,脸上的神色也慢慢和缓了。
“含烟,如果真是这样,若兰确实冤枉你哥了。而且害你二哥患病卧床,若兰心中有愧。”
“苏姐姐,这个不怪你。只是二哥很想你,苏丞相也很想你。苏姐姐,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
知道自己冤枉了李明轩,而且还因此害得他双腿无法行走,苏若兰特别想回去看看。
可是师父外出云游,谷里面除了她,剩下的就是那些打理药田的人了。
“含烟,师父现在不在,若兰不能跟你们走。”
“谁说我不在?乖徒儿,又在背后编排师父了?”
听到说话声,两个人扭转回身,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笑呵呵地站在身后。
“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徒儿跟含烟说话,根本就没看到师父。”
刘神医哈哈一笑,“乖徒儿,为师刚刚回来,正好听到你和这个女娃娃编排我老人家。”
苏若兰上前挽住了刘神医的胳膊,“师父,徒儿敢里敢?”
此情此景,李含烟已经明白了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苦心寻找的刘神医。心中又惊又喜,连忙恭恭敬敬深施一礼。
“李含烟见过刘神医。”
“哦,你这女娃娃是谁家的?怎么会来了我这落花谷?”
“小女子李含烟,乃京城李锦诚将军之女。小女子此番出行,一是来落花谷请刘神医为我二哥诊治,二是寻找苏姐姐。”
“含烟遍寻不到,没想到失足落谷,刚好寻到了刘神医和苏姐姐。含烟不情之请,想请刘神医和苏姐姐与我一同回京,不知可行?”
“原来如此。女娃娃,我们到房中再议。”
“含烟遵命。”
三个人来到刘神医房前,见靖王在门外闲踱,也一并邀请入内。
在刘神医面前,靖王不再隐瞒,主动告知了自己的身份。
“刘神医,明轩被人设计不良于行三月有余,看病无数,就连御医也无药可医。烟儿还特意请了隐士名医张志兴,仍旧收效甚微。”
“想我大顺朝,李将军一家忠心为国,万民景仰。明轩一身武艺,心怀报国之志。若因此废了,实属可惜。还请神医随本王回京,为明轩妙手回春。本王这里先行谢过。”
说着话,靖王站起身,冲着刘神医深施一礼。
李含烟也连忙站起来,站在靖王身侧同样向刘神医深施一礼。
“二位客气了。”
刘神医说着把目光转向了苏若兰,“徒儿,为师当去不当去?”
“师父,当去。”
“哈哈哈,既然徒儿说当去,那为师就去。不过徒儿,还不告诉为师你的真实姓名吗?”
苏若兰的脸顿时红了,“师父,你知道徒儿说谎了吗?”
刘神医听了,哈哈大笑。
“乖徒儿,想当年为师救你之时,有一次你突发高热,迷迷糊糊喊着李明轩的名字,说他无情无义,始乱终弃。还说他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苏丞相。”
“但是你清醒后从不肯透露半句,为师知你有心事,便也从未问起。事到如今,乖徒儿,你还不肯说吗?”
苏若兰的脸,顿时红得就像熟透了的苹果。
“师父,徒儿乃京城苏丞相之女苏若兰,因误会李将军二子李明轩始乱终弃离家出走。如今二公子腿疾不见好转,请师父随徒儿回京诊治。”
谁知刘神医把脸一板,“不行,他负了徒儿,为师去了心不甘情不愿。”
苏若兰闻听暗中着急,“师父,这其中有误会,是我们中了别人的圈套。”
接着,苏若兰把李含烟对她说的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刘神医听完沉吟片刻,“原来是他。”
“他?不知刘神医这个他指的是谁?可否讲与本王听听?”
刘神医看了一眼靖王,又看了看李含烟和苏若兰。
“说起来,当日之事老夫有幸撞见,今日便说给你们听。”
原来,当日刘神医云游到京城,恰巧在凝香楼饮茶。隔着珠帘,看到一位英俊男子去往楼上雅间。
因为多年行医的习惯,刘神医下意识多看了他几眼。没想到这一看,让他暗中叫了声不好。
只见这名男子面红目赤,神色迷离。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是被人算计了,而且是被下了春药。
青天白日之下发生这种事,刘神医心中非常不爽。因为担心男子出事,于是悄悄跟在了后面。
待到男子上楼来到雅间包房外,刘神医无法再跟,只好隐身躲在了暗处。
他眼睁睁看到男子敲开房门进入,还听到里面传出女子的叮咛之声。
刘神医见那男子气宇轩昂,不忍心看他名声受辱。就在男子进门那一刻,抛出一粒丹药砸中他的晕穴。
男子晕倒在地,之后就传出了女子大喊大叫的声音。
很快有人围过来,房间也被人打开了。混在人群之中,刘神医快速往房间里瞟了一眼。
只见床上坐着一位衣衫散乱的姑娘,头发披散下来遮往了脸。
而那名男子此刻正趴在女子身上,两只手还在乱挥乱动。
“那男子已被我击中晕穴,必然会晕倒,他怎会爬到女子身上?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女子把他拽上了床。然后大喊大叫,故意惹来人们围观。”
苏若兰听了迷惑不解,“师父,昏倒之人,两只手怎么会乱挥乱动?”
刘神医微微一笑,“徒儿,你是当局者迷呀。那男子虽然昏倒不能动弹,但为师看得明白,是那女子借着衣衫的掩饰,用自己的双手抓着男子的双手在动。”
听闻刘神医的话,李含烟感激涕零。
“多谢刘神医为我家兄长证明清白,否则直到现在,我们依然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