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上为了让江夙好好休息,便将其他的宫女太监全都赶走了,只让翠荣在跟前伺候,是以偌大一间寝殿便只有唐衣江夙和翠荣三人。
据说这里是皇帝的寝殿,唐衣从没来过不知道真假。
只是这间寝殿确实很宽敞,整体的颜色偏棕色,以至于即便是午时,这间寝殿的光亮也不甚明亮,不过这种颜色倒是很适合睡觉。
这屋子里面什么都很大,一张很大的床铺,长宽都有两米多,上面支着一张精致的棕色金丝花纹蚊帐。
旁边是一张塌,只有一米宽两米,上面铺着一张卡其色的蚕丝被褥。
靠着墙壁的位置放着一张很大的衣柜,暗红色,上面也是金色图案。
屋子里面一应家具都有,各色瓷器也有不少,墙壁上挂着的字画也五一不是精品,摆件就更不用说了。
一开始唐衣还有点不好意思到处看,但是她待了会儿实在觉得无聊,便干脆领着翠荣四处看:“不看白不看,下次再想看皇上的寝宫可就没机会了,反正我们不乱动就行了。”
唐衣和翠荣都对皇上半点兴趣都没有,她们都是单纯的好奇。
两人看了一圈觉得没有意思,如果用二十世纪的话来说这屋子里面随便拿一样东西便是价值连城,但可惜的是唐衣只能看不能摸。
午时快到了江夙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不过他的脉搏变得平稳了许多,那苍白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点血色,想来是缓和了一些了。
唐衣正愁没人给自己送吃的,皇上便领着好几名宫女进来了,宫女手上捧着的便是到唐衣和翠荣的午膳。
皇上询问了几句江夙的情况,便吩咐唐衣可以吃饭了,他自己则是坐在江夙的床边看着他。
等到唐衣吃完了,皇上问她:“夙儿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怎的愈发的孱弱了?”
唐衣早就料到皇上会问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说:“以前江夙的身体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如今他体内的西域奇毒还没有完全解除,如今他的身体比刚出生的孩子好不了多少,所以一有什么就会生病。”
“怎么会如此?”皇上脸色大变,国字脸上满是悲痛,看着不像是作假。
“西域奇毒,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研究出来如何解毒。”唐衣很是无奈的说:“这个毒实在是太狠了,无孔不入。”
“那……”皇上犹豫片刻后问:“如果有西域奇毒,你是不是能更快的研发出解毒的东西来?”
“这个是自然。”唐衣对于自己的医术是很有信心的,医毒不分家,她能控制住江夙的西域奇毒不扩散,自然也有信心研制出毒药。
“好,朕会想办法的将西域奇毒给你弄过来,希望到时候你可不要让朕失望。”皇上说到或半句话的时候神情已经变得颇为冷淡了,甚至带着威胁之意。
唐衣很不喜欢被人威胁,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发脾气,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冲皇上发脾气,这是觉得自己的脖子是铁打的吗,刀子都砍不断?
可惜的是她虽然已经沉默了,但是皇上却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皇上又看了江夙一会儿,他这才将目光落在唐衣身上:“等到夙儿回家的时候,你跟着一起回去吧。”
“可是……”唐衣虽然恨不得立刻就回到裕亲王府北苑去,但是每个人的做事都要有始有终,她想了想还是说:“但是皇后还没出月子,您之前让我照顾皇后到她出月子。”
“我问你,皇后和小皇子现在离开你会有生命危险吗?”皇上说话的时候盯着唐衣,一双眼睛格外的锐利。
“不会。”唐衣老实的说:“皇后已经拆线了,基本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小皇子是早产儿先天不足,这个是要靠后天一点点养出来的,不是我照顾一个月就可以好的。”
“那就是了,倘若皇后小皇子有需要再传唤你入宫即可,如今夙儿身体不好,需要你好好照顾才是。”皇上顿了顿又说:“若是你好好照顾世子,朕不会亏待你;若是你没有照顾好世子,朕不会饶了你。”
好吧,关于这一点唐衣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果然如今她的作用便只有她手中的医术了,不过对于如今的唐家来说,这是他们的幸运。
当宫中的灯盏一盏一盏的亮起来的时候,江夙终于睁开眼睛了。
他一眼便看出来这里是皇上的寝宫,从小到大他在这里睡过几次,这里对他来说算的上是为数不多的温暖之所。
江夙还未坐起来便看到了正坐在圆桌旁边吃瓜子的唐衣和翠荣,他心中的温暖又多了一层。
只是他想开口却觉得声音那样的沙哑:“唐衣,你怎么在这里?”
不到一盏茶功夫前唐衣还看过江夙,没想到这会儿醒了,她将手中的瓜子丢开,满面惊喜的跑过来了:“江夙,你醒了?”
江夙点头,有不健康的红晕出现在他的脸颊上,他不自然的说:“我……我肚子饿了,你去找人送膳食过来。”
“世子妃早就给您准备好,我这就去端进来。”翠荣笑的见牙不见眼,蹦蹦跳跳的就跑出去了。
不到一会儿她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罐子进来了,桌子上是早就准备好的干净碗碟,她盛了一碗稀饭放在冷水盆里面浸泡着。
唐衣一边给江夙的把脉一边安慰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暂且忍耐一下,等稀饭冷了后再吃,免得烫到嘴巴了。”
“咳咳……我没有那么心急。”江夙说着,他的肚子却很不给面子的咕噜叫了起来,别提多尴尬了。
“嗯,这就是心口不一了。”唐衣笑的别提多开心了,她松开江夙的手说:“你的身体还是老样子,今日之所以会晕倒全因为你太累了;日后你切不可如此了,你的身体弱一分,体内的毒素便会入侵一分。”
“知道了。”江夙点头,一脸无所谓。
唐衣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或者说这种感觉她心中早就有了,只是从前被她刻意忽视了,如今这种感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