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唐衣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靠在了江夙的怀中。
她完全忘记了其它的事情,只是惊喜万分的看着比自己大半个脑袋的江夙:“你站起来了,你站起来了。”
江夙也低着头看自己的双腿,他心中兴奋莫名,俊美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这是唐衣第一次看到江夙发自内心的笑容,她看呆了,居然忘记了从江夙的怀中离开。
她真的没有想到江夙这种浑身透着阴冷气息的人,他的笑容居然这样阳光,就像是盛开的向日葵,那样的明媚。
可就在唐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江夙双腿突然发软,他整个人更是如同一摊乱泥一样瘫软下来。
所幸唐衣这次反应很快,一把将江夙扶住了,艰难的将他送回床上去了。
她来不及安慰江夙便开始检查江夙的身体,他双腿的血液流速比之前快上不少,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说之前我说的只是我的推断的话,那现在我可以肯定你的双腿一定可以重新的站起来,明天我就开始给你制定相关的计划。”唐衣越说越兴奋,活脱脱就跟一个拿了糖果奖励的孩子一样。
江夙点头,此时他的神情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他的双眼却骗不了人,那里面带着浓浓的感激:“那就太谢谢你了。”
身为医生这样的话唐衣听了无数遍,但这话却是江夙第一次的对她说,她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敲锣打鼓一样热闹。
“没什么,你刚刚也救了我。”唐衣说了这句话后便落荒而逃了,医药箱都忘记了。
江夙静静的躺在床上,正如他在过去半年多的时间里面做的那样。
但是今日他和过去半年多不一样,今日他第一次站起来了,而且还救了唐衣。
半年多的时间里面,虽然他自我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但他心里并不乐观,甚至他也做好了殒命的准备。
可唐衣出现了,老天爷待他实在不薄,让他在如此绝境中还能逢生。
他侧头看着唐衣的医药箱,简陋的医药箱就那样放在圆桌子上,蜡油滴的到处都是的,屋子里面实在狼狈。
“离影,收拾一下。”江夙在说话的瞬间,他所有的情绪全部归零,又是那个让人微风变色的世子。
离影很快将屋子收拾干净了,他将医药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便要告退。
江夙看了的医药箱一眼道:“你将这东西送给唐衣。”
“别啊。”离影忙摆手阻止:“主子,我们只需要好好保管这个东西即可,世子妃自己会回来拿的。”
果不其然,江夙下一句话还没出口,他的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来拿东西的。”唐衣红着脸跑过来将医药箱抱在怀中,她转身要走的时候看到了离影,她的脚步便顿住了。
离影倒是很淡定的解释:“世子妃,您来的真巧,世子正想叫我给您送过去,没想到您自己来了。”
“哦……送……送过去就不必了,谢谢,再见,晚安。”
唐衣离开的速度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了。
屋子里面又剩下两个大男人了,江夙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个,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离影嘴角浮现一抹笑容:“世子,世子妃说您的身体日复一日的好起来了,您和世子妃也该像普通夫妻一样住在一起了。”
“多嘴!”江夙冷声呵斥,却有红晕爬上了他的脸颊。
倘若此刻是正经事,离影听到这两个字会吓的浑身冒冷汗,但可惜此时他们所谈论实在算不上正经事。
离影看像大开的房门道:“世子,世子妃对您的好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您错过了可就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女人了。”
江夙心中对这番话很是认同,他嘴上却说的冷淡:“那可未必,这世界上的好女人多的是。”
“向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若不是为了认字离影绝不会读书,如今他只道用时方恨少,他搜肠刮肚的说:“奴才也知道郭小姐喜欢您,但这半年来郭小姐别说日日陪着您了,她来看您的次数统共也就三次,后来的三个月更是一次也没来看过您。”
这话江夙倒是第一次听到,他心中略有些惊讶,莫非那一日在御花园郭心凌所言有假?但看她说要同生共死,倒也不似有假。
后日便是郭家老妇人的寿宴了,到时候免不了要见到郭心凌。
不过不管郭心凌说的是真是假话,他都不可能娶郭心凌,他们勉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把郭心凌当妹妹,绝无他想。
至于唐衣,她……
江夙无法形容他对唐衣的感觉,就像他到现在也无法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记得很清楚,他看到蜡烛扑向唐衣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在那一瞬间起来了,将灼热的蜡油挡住了。
后来江夙试了好几次,他的双腿半点反应也没有,就跟不存在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难道他的腿只能在危险时刻才能使用?
打发了离影后,江夙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了。
自从他帮助皇上太子处理一些事情之后,他的睡眠质量便变的很差了。
这段时间唐衣一直有在调理他的睡眠,他不用操心国家大事,倒是睡的很安稳,鲜少有失眠的时候,可今日这种痛苦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半梦半醒间,他隐约看到唐衣走进来了。
今晚的唐衣和平时很不同,她穿着一件薄纱裙子,里面是一件赤色鸳鸯肚兜,纤细的腰肢和光洁的手臂若隐若现。
她赤着脚走到江夙的跟前,伸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江夙的脸颊,温暖的呼吸轻轻的喷在江夙的脸上。
如轻风一般的吻落在他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最后缓缓下移,到他的胸口后并不停止,顺着他的胸口继续往下。
江夙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他翻身一把将唐衣压住,狠狠的将控制权夺走了。
暧昧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响起,凌乱的衣服丢了一地,纱帐内一片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