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对这张图保管的很严,平时除了自己,谁也无法接触到。
目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和客氏。
两个人都是盗图的当事人,自然知道这一秘密。
不过后来又有一人成了此图的知晓者,他就是管家魏方。
别小看魏方,他可是魏忠贤最信任的人,魏府里的大小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魏方看了那张图后,也表示看不懂,甚至质疑这张图的真实性。
“当时永乐大帝和侄子之间的战争刚结束,整个国家因为战争的破坏,千疮百孔,建设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持。这时候他手头紧,一个子恨不得办两半用,又怎么会把钱藏到大山里呢?不符合常理啊。”
他的话给魏忠贤浇了一桶冷水,他不得不重视起这个问题来。
确实,经过靖难之役的朱棣,在战争中花费了不少金钱,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藏钱,从理论上说不过去。
但是有一个不可否定的事实就是,这所楼,是和这个密室属于同一时期的建筑,这点没人怀疑。
朱棣作为一代明君,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如果没有藏财富,他是不会在阅江楼建密室,并存放那张图的。
堂堂君王,他没有必要在这方面造假。
有了这个论点,魏忠贤仍坚持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即这是一张真实的藏宝图。
魏方也不好反驳,只好同意魏忠贤的判断。
由于魏忠贤职位特殊,走到哪儿,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所以他尽可能地减少自己外出的次数,把寻找这个图方位的事,交给了魏方。
北京周围多山,而究竟哪一段山,才是图中的片段,成了魏方苦苦寻找的目标。
在发现这张图的整个夏季,魏方以旅游为名,走遍了京郊的许多地方,试图找到圄中所描述的地点,最终没有成功。
以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魏忠贤急于找到这笔财宝秘密的事,也不那么迫切了。
一天,魏方在京北看到了一处地方,和图中的地方有些相似,但在细节上,还要进一步验证,这就需要拿着图纸和实物进行对照了。
当他和魏忠贤提出要使用一下图时,这个简单的要求,却没有得到满足。
魏忠贤给出的理由是,那一幅图己被他收藏了,由于放的地方过于隐蔽,取出来费时费力,建议魏方不要拿实图做对比了。
把这个地方的大致方位记好,过几天他们去证实一下就是了。
这么重大的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他搪塞过去,魏方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一定是某个地方出了差错。
因为在此之前,魏忠贤每天都会在书房里待上很长时间,主要是审视那幅图。
虽然他做了很大的努力,看来效果并不好,始终愁眉苦脸。
然而一天,他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不再那么烦闷,去书房的时间也少了。
有时还到后花园的池塘里去钓鱼,显得很悠闲。
当时给魏方的印象是,一定是那张图有了着落。瞧他那个轻松劲,莫非悟透了其中的秘密?
可是不久,他又发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如果魏忠贤悟透了那份图的秘密,凭他的一惯作风,应该去实地考察一番。
这样,他就会消失几天。
可是据他的观察,魏忠贤在家里一天也没缺席。
再者,如果他真悟透了秘密,就得组织人员开挖。这样的事只有最可靠的人才有资格参加,在整个魏府,拥有这资格的,当然非他魏方莫属了。
他却没得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可见猜测魏忠贤破译密码成功的事,是不成立的。
但是他为什么拒绝向魏方出示那份图纸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图纸被他秘密转移了。
他不由得想起二十多天前发生的一件怪事。
那天早上,在魏忠贤书房外的槐树上,拴着一匹白色骏马,浑身的汗水,显得疲惫不堪。只有走了许多路,才会弄成这个样子。
那匹马见到魏方靠近,仰天长啸。
魏方不敢再靠近,只好远远地观察。正当他对这匹马的来历胡乱猜疑时,魏忠贤从书房里出来了。
他是听到了马的嘶鸣声出来看动静的,当看到是魏方时,远远地打招呼。
“啊,是魏方啊,你来的正好。你马上把这匹马送到马棚去,它走了一夜的路,又饥又累,立即给它喂最好的草料,并尽量让它休息好。今天晚上,它还要出发呢。”
“是,千岁!可是我还有一件事…”魏方说道。
他确实是有事来找魏忠贤的,知道他一定在书房,便径直寻了过来。
他认为向魏忠贤所谈的事情,要远比去喂一匹马重要的多,因此就想先谈事情,后去喂马。
而谈事情,就必须得去书房,因为这事涉及到机密。
魏忠贤显然己看透了他的内心,不耐烦地扔了扬手,说:“有事过会再谈,先把马喂好了再说吧。这匹马珍贵的很,据说能日行干里,从大同到这儿,也只需要三天时间,千万别饿坏了。”
既然主人发了话,魏方只好表示无条件地服从,把想要说的话,咽进了肚里。默默地解下马缰绳,向马棚走去。
由于魏府里经常有外事活动,府里喂养了十多匹优质的良马,由两个伺养员专门管理。
饲养员老侯正在马棚外抽烟,见魏方牵一匹马走来,十分惊讶。
“魏管家,从哪儿牵来了这么一匹漂亮的马啊?”
“怎么?这匹马你不认识?难道它不是我们家的?”
“开什么玩笑,”老侯笑着说,“你也是我们这儿的常客,经常来讨马骑,咱家啥时候有这样漂亮的马?”
“我还以为是咱府里刚添置的呢。既然不是咱府里的,那一定是府里来客了。”
“能把马直接骑到府里的,一定是贵客,不知又是哪位老爷来访了?”老侯好奇地问。
“老爷来访,都是坐轿子,哪有骑马的?只有千岁的江湖朋友来访,才会骑马来。”
“那是哪位江湖朋友呢?”老候又问。
这时候,魏方明显不耐烦了。
“你一个喂马的,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千岁爷发话了,这匹马这几天很辛苦,好好喂一下,”
把缰绳透了过去,拂袖而去。
接着,又来到了书房。
他是专门有问题来找魏忠贤的,刚才送马没来得及说,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来到书房院子里,见书房门紧闭,知道魏忠贤在房里。
联想到刚才他对自己的态度,魏方敏悦地感觉到,今天的书房里有异常,可能有重要客人来访,正在和魏忠贤进行密谈。自己再向以往那样大摇大摆地进去,显然不合适。
于是他在院子里,故意大声地咳嗽了几声,以便让书房里面的人听到。
此举果然奏效,魏忠贤从书房里探出半个脑袋,不耐烦地问道:“你有事?”
魏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