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客氏以为自己捡了个宝,对魏忠贤十分地忠诚。
魏忠贤安排她做什么事,他不仅不会拒绝,反而把这当成一种荣幸,全身心地去做。
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把宝全押在魏忠贤身上,对方在拥有了想要的一切后,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本来,魏忠贤就不怎么喜欢客氏,在一起不过是利用她。随着私欲的满足,加上搬出宫外,他开始疏远客氏。
女人的心是敏感细致的,魏忠贤对自己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客氏的眼睛。
他当然不想失去魏忠贤。
除了现在魏忠贤权势很大,和他在一起倍感有面子之外,客氐本人己人老珠黄,在想引起优质人才的注意,和人重结对食己不可能,因此他只有苦苦缠住魏公公不放。
魏忠贤还对她真没办法。
此时的客氏,因为和朱由校特殊的关系,仍具有超乎寻常的能量。在她的努力下,成就了魏忠贤的人生辉煌。但是她也可以毁掉他,重新造出第二个魏王来。
因此魏忠贤一直不敢公开对客氏说不,二人始终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
而客氏,为了牢牢控制住这个男人,除了一如既往地在朱由校面前说他的好话外,便是利用自己在宫里的优势,偷窃宫里的珍宝,送给魏忠贤,以取悦这个男人。
还两次留魏忠贤在宫中,并不顾风险,陪他到阅江楼。
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向朱由校打听阅江楼的一切秘密。为了魏忠贤,所能使用的手段,都用上了,用心之良苦,确实叫人感动。
可惜魏忠贤并不珍惜,只是将她视做捞取政治资本的工具。
后来魏忠贤倒台,她被牵连,但她至始至终,没有透露向魏忠贤转移宫中财宝的事,对于阅江楼的事,更是只字未提。
否则,魏忠贤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可能是立马处死。
以上原因,按理说客氏不该与魏忠贤争夺这个宝盒。
毕竟她只是想得到魏忠贤的人,对于财物,她并不怎么看重。
她希望有朝一日,魏忠贤能真正接纳她,给他一个名份,她的努力就算没有白费。
但她也知道,现在的魏忠贤,已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想得到他的宠爱,必须得有拿出手的东西吸引他。
以魏忠贤现在的富有程度,一般的东西,很难入他的法眼。
但眼下这个宝物就非同一般了。
他是历史上具有雄才大略的永乐大帝的遗留,其意义就显得十分重大了。
所以,他想把宝盒留在自己手里,以便将来作为牵制魏忠贤的筹码。
一旦打定主意,她便在这桩宝物的归属问题上,坚决不让步,坚持由自己收藏。
“从他的重量上评估,这可能是一幅字画。我从宫里帮你搞了许多画,每幅都价值不菲,你已经不缺这东西了,这幅就留给我吧。”
魏忠贤听后,暗自沉思,这婆娘的要求并不过分。
他知道自己取得这么大的成功,客氏功不可没。可以说,没有客氐的鼎力相助,就没有他今日事业上的辉煌。
况且他还从宫里帮自己盗了许多宝贝,如此看来,她的要求并不高。
就满足他一次吧。
于是欣然应允。
“我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一定异常贵重,所以我只是暂时保存一段时间,等魏王需要时,我把此宝亲自送到魏王府上。”
意思是,这东西我暂时保管,如果魏公公喜欢,我随时奉还。
此时的客氏,在宫里正在接受来自各方的排挤,日子己大不如前,出宫是迟早的事。想做魏王府的女主人,心情十分迫切。
只是随着魏忠贤地位的不断攀升,双方地位差距越来越大,要想被对方接纳,手里没有对方喜欢的东西,是不行的。
魏忠贤何等聪明,岂会不明白客氏的用心。
木盒子里的物品,己经可以确定,是纸质类的东西,就把他当成字画吧。
魏忠贤的手里,前朝名人的字画,不是几幅,而是多幅,因此他对这方面的需求,己远没有当初那样地强烈了。
况且他也特别了解客氏,只要他需要,三言两语,便能哄得这女人,乖乖地把此宝奉上。
“好吧,如果你认为需要,那你就收起来吧,”魏忠贤大度地说道。
“唉,”客氏想不到魏忠贤这么痛快,忙伸手去抱木盒子。
但被魏忠贤用一只手按住了。
魏忠贤是练过武功的,手劲特别大。
客氏不解地望着魏忠贤,不明白他答应自己拥有这个盒子,但关键时刻,又用手按压住,这分明又是不想让自己取走。
难道他后悔了。
“魏王千岁,你这是何为?”显然,对于魏忠贤的此番举动,她有些生气。
“你着急什么?”魏忠贤微笑着说道。
“在这里空气太沉闷了,叫人很不适应,时间长了人要出症状。现在我们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还是早撤走这儿为宜,”客氏把魏忠贤的手,从自己手上拿开,说道。
“已经在这儿呆很长时间了,也不在乎多呆一会儿,”魏忠贤说道,“况且,我忙了很长时间,策划了无数个日夜,就是为了找阅江楼下的东西。现在东西我到了,我也满足你的要求,由你保管。但里面是啥东西,你总得叫我看一下吧。”
“一个木盒子,这么一点空间,能装啥好东西?不看也就算了吧,”客氏说道。
“不,还是让我看一下吧,我这个人好奇心特别重,你如果不让我看里面是啥好东西,我做什么都没兴趣的。”
“那你得保证,假如里面是你喜欢的东西,一定不要企图从我手里夺走。”
“这个你放心,只要我答应的事,我一定能做得到。”
客氏撇撇嘴,准备说什么,想了想,又把话咽进了肚里。
“好吧,”她说道,“你看看吧,如果不让你看个明白,估计你会纠缠个不休。”
魏忠贤满意地一笑,“还是你了解我。”
客氏很满意,用手指头轻点了一下魏忠贤的额头,嗔怪道:“就你会说。”
把手从木盒子上拿开,推到魏忠贤面前。
魏忠贤神色凝重起来,向佛像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什么,然后把手伸向木盒子。
盒子并没上锁,魏忠贤轻轻地打开。
此时,客氏手拿着蜡蜡,魏忠贤明显感觉到她气息急促起来。
其实魏忠贤也和她一样,精神紧张到了极点,掀盒子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