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用余光观察大帝的反应。他见大帝不时地点头,似乎对于自己的方案很是满意,心里也不由地松了口气。
“一旦皇室与圣教开战,二哥那家伙就铁定出局了,也不枉我辛辛苦苦谋划了那么长时间。”,他振奋地想到。
即使是一向冷静谨慎如他,此时也身体不停地微微颤抖,三皇子竭尽全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失态。
长久以来的奋斗目标将要得以实现,更何况奖励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王位,此时此刻没有人还能保持住内心的古井无波,此时三皇子还能控制住自己,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
“老三,你说得却是挺有道理。”,大帝说道,三皇子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当他以为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突然听见大帝话锋一转。
“不过,出兵这事,还是再等一等吧。”
“什么!等一等?”,三皇子大惊失色,就连扶着轮椅的莱因哈特也不由地一用力,将轮椅偏移点距离。
“父王!教会这段时间以来行事愈发地嚣张,若只是召会他们,教会定然不会理会。没有武力作为后盾的谈判只是镜花水月,丝毫起不了作用。想在谈判桌上遏制住圣教,城卫军的出动是必不可少的。”,三皇子连忙说道,他不知道格里弗斯大帝到底是怎么了,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出来吗?
大帝轻轻咳嗽了两声,摇头道:“擅动刀兵,是为不祥之兆。马上就是索菲娅和莱因哈特成婚的日子了,我不想在这段时间内风起波澜,打搅了这次婚礼。”
三皇子一听,心中怒火更甚。“难道你对索菲娅的喜爱,都已经胜过这个国家了吗?”,他恼火地想到。
“父王,这个国家,我们皇室可是再也等不起了。”,三皇子大声喊道:“在我们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干的时候,圣教可不像那样空闲。”
“他们会借机铲平更多的贵族,搜刮更多的土地和财富,在更多的平民当中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可以说每过一分一秒,圣教的实力就越发强大,而我们紫罗兰皇室的实力就越发地削弱。此消彼长之下,过段时间就算您动用城卫军,也根本来不及了。”
“到时候就有乾坤倒悬,江山易主的风险啊!”
“只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罢了,不会有那么严重的结果的。”,大帝不在意地说道。
“可是父王!……”
“好了,我心已决,你就不要再说了。”,大帝不耐烦地摇了摇手,示意三皇子退下。
三皇子在地上跪了许久,见大帝始终不改变决意,终于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满怀的失落和痛苦离开了花房。
莱因哈特看着三皇子萧索的背影,有些担心地说道:“陛下,三皇子殿下说得有道理,其实您派兵并不会影响我和索菲娅的婚礼。
“至于什么不祥之兆,我出身行伍,并不相信这种传闻。”
“哈哈,终究是你和索菲娅的大喜日子,也是索菲娅一生当中最为重要的日子,我可不想让你们的婚礼出现任何意外。”,大帝笑着说道。
“至于圣教,土鸡瓦狗罢了。他们这些日子掠夺的土地、财富、产业,我只是暂时寄存在他们那里罢了。他们所得甚多,然而短时间内是提高不了多少武力的。只要他日将圣教击败,他们所掠夺的所有东西,都会乖乖回到我的手里。”
“原来如此。”,莱因哈特恍然道,他又有些担心地说道:“只是据说圣教现在势力极为强大,想要彻底铲除他们恐怕不是件容易事情。”
“关于这点……”,大帝突然拉住莱因哈特的右手,“龙泰德啊,你是我的半子,我可以相信你吗?”,他问道。
“您在说什么啊!我早已用家族的荣誉发过誓,永远效忠于您。”,龙泰德连忙跪下,起誓道。
“好!好!”,大帝高兴地连说了两个好字,他拉起龙泰德,安抚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正因为信任你,所以我才会这么有信心。”
“若局势真到了一触即发,无可挽回之时。你引北境大军南下,同时我将北境军团召回,再加上城卫军的力量,这三股强大军力区区圣教又怎么抵挡得过,到时候就如同汤浇冰雪一般,击败圣教易如反掌。”
龙泰德这才知道,原来大帝打的是这么个主意。他仔细一想,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深得兵法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精髓。
然而三皇子却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是个再愚蠢不过的计划了。
当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正碰上卢克公爵来访,于是三皇子就将他与大帝的对话告诉了卢克公爵。
“这会不会是陛下借刀杀人的计策?”,卢克公爵分析道,“这些地方贵族一直不服皇室管教,骄傲妄行,不服王法,使得民生凋零,民怨四起。皇室一直想要惩治他们,可一来没有好的借口和名义,二来这些贵族有长老院的庇护,小惩小治伤不了他们的筋骨,所以历代的国王都没有动手。”
“可若是让圣教铲除掉这些地方贵族,皇室再铲除掉圣教,这岂不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卢克公爵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陛下行事一向英明,还不至于昏庸到如此地步,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个解释了。”
“只是……陛下就这么有把握,能够一举击败圣教?”,可是说着,卢克公爵又疑惑起来,他在心里盘算了一阵,总是想不出必胜的把握。
“陛下可不是赌红了眼的赌徒,他也绝不会将王国押上作为赌注,我想没有八成的把握,陛下是不会出手的。”,卢克公爵疑惑地说道。
“哼,我估摸着他的把握就是莱因哈特了。”,三皇子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我担心的正是这一点,老头子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