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张笑靥如花温婉靓丽的脸庞,楚婳心口忽地一窒。
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那儿,不痛,但是很不舒服。
心跳像是停止了一般,气都喘不过来了。
虽然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这张脸庞,但是当亲眼看到时,倒觉得熟悉中又有几分陌生。
甚至还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苏锦年皮夹里放的那张大头贴照片,是楚婉。
也就是楚婳的姐姐。
以往楚婳向苏锦年报销车费时,他都是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钞票来给她的。
没想到这一次他却是把皮夹拿给了她。
而楚婳也没有想到,他的皮夹里还放着楚婉的照片。
都过去三年了,他的皮夹里依然放着楚婉的照片,可见他对楚婉的爱有多深。
过了约莫有十秒钟,眼角的余光好像瞥见楚婳像是在发怔,正倚躺着抽雪茄的苏锦年缓缓抬起头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虽然不能看清楚女人脸上的神情,但是能看到她正对着皮夹里的东西发怔。
苏锦年眸色一沉,立即猜测到了什么。
“我很好奇,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愧疚呢,还是炫耀?”
男人的嗓音还隐含着几分激烈运动过后的沙哑与慵懒,但这不是他刻意流露出来的,而是音质里自带的,所以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更多的反倒是质问。
不,应该说,是深入灵魂的拷问。
楚婳的心狠狠一缩,不知道是这几年承受的苦痛与酸涩太多了,还是时隔多年她对于姐姐的‘枉死’已经漠然了,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楚。
红肿泛着血丝的嘴角扯了扯,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微微颤抖的冰凉手指匆忙从夹层里抽出了七张红色的钞票,然后阖上皮夹弯身放在了床沿,看也没有看一眼男人,转身径直离开了。
“你是耳聋了,还是哑巴了?!”见女人这般漠视自已,苏锦年本就幽沉的俊脸一寒,冷声质问道。
该死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真特么的不爽朗。
这些年她对他的漠视,就好比他是一个和她没有任瓜葛的陌生人。
他真的很怀疑,那天晚上那个热情似火妖娆妩媚的女人根本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而是他白日做梦臆想出来的。
她害死了楚婉,是没有脸再说喜欢他,可是她也不至于如此冷漠吧。
冷漠得,倒像是他害死了她的心上人似的。
她现在时时刻刻摆出一副受伤的楚楚可怜模样,可她何曾知道,当年她染指的可是自已的准姐夫,她害死的也正是自已的亲姐姐。
如果当时她能悬崖勒马,把那份不能宣之于口的‘不~伦’之情埋葬在心里的话,那么楚婉就会好好活着,而他看在楚婉的面子上,亦为容忍她的任性刁蛮,把她当作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妹妹。
可她竟然不顾念一点一滴的姐妹情、血缘情,选择在他和楚婉订婚的那天晚上,给他下药,极尽风~骚地勾搭他------
她为了自已邪恶的私念,不仅害死了楚婉,还让楚家和苏家的名誉扫地,成为北城的大笑柄。
这种女人,他没有掐死她,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