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反转了?
之前,苏娇然是在地上的那一个,而现在呢?
此时此刻,苏娇然只是想说,迟来的爱情比任何事都要轻贱,她没办法原谅沈缙凡过去做的那些,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确确实实的让她心软。
她深深呼吸,把身体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给排了出来。
“你起来吧,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罄竹难书的那一个。”苏娇然淡漠地说道。
沈缙凡没有起来,他想要用自己全部的卑微来挽救一条拥有自血缘的生命,那是奢求,也是信念。
膝盖处传来的疼痛微麻没有让这个男人站起来,反而他加注了更多的坚决:
“是我,罪恶滔天的是我,曾把你带入我黑暗生活的也是我,可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希望,他能救你出去,也能救赎我。”
“能吗?”
“能!一定能!这个孩子就是一张白纸,人之初性本善,善良能救赎我们所有人。”
善良能救赎他们所有人?
从沈缙凡口中能够说出这两个字怕是之前苏娇然想都不敢想的吧?
她现在没得选,总不能真的让沈缙凡跪在这里一直不起来吧?
就沈缙凡这样偏执,她清楚他真的是能够坐到的。
苏娇然又尝试去要把沈缙凡拽起来,他还是一样沉重,和巨石一样难以轻易拔去。
“好!”她无奈地轻吼,声音中漫入走投无路后作出的妥协:“这下你总能起来了吧?”
她答应就是了,退一步就是了,日子还那么长她总能找到其他破解的办法。
一场棋局不会轻易走向了死局,即便是遇见了死局也该相信天下无不透风的墙。
总有希望的。
当晚,沈缙凡后来又出去了,苏娇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门口重新回来的两个人却能够说明了他对自己的戒备。
她窝在温暖舒适的棉被中,人蜷成小小的一团,抱着双膝埋头在臂弯间时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需要人来疼爱。
此时的爵帝,又是一年暮岁时,转眼时间如眼波流转迅速,沈缙凡在这一年的时间不知道消瘦了多少,如果不是锻炼强撑着自己的身材不然怕是早已瘦骨嶙峋。
他的经历倒映在眼前的玻璃面上,整栋大楼都已经处于闭目休憩的状态,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够像是一位逃兵懦夫在此疗伤。
倾欢他倒是也不爱去了,那里对于自己来说早就不是什么值得消遣的地方,比起那里,他每每下班之后更想要见到的还是苏娇然。
正当神游时,他放在实木桌上的手机犹如暗夜嚎叫的饿狼一样冲破了这夜的寂静,转身去拿起,将电话接了起来。
“凡哥,苏姿然订机票了,是明天上午九点四五起飞的。”
是四方的声音,事情也是沈缙凡交代的事情。
“嗯,”沈缙凡低沉地回答,表示自己听见了。
而四方不免得担忧起来:
“凡哥,您想做什么......”
他真是害怕事情再变得像是上次那样混乱了,沈缙凡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苏娇然的一丝一毫,一旦又是两颗星球相互大战那又是没完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