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宁分别到两个社团的负责学生那里,领取了报名表,红丝带因为它的特殊性,以及比较敏感,所以肯报名加入的人并不是很多,如此整个红丝带社团,是学校人数比较少小的社团之一,因为毕竟这个还是太敏感,很多人都很害怕尝试。
更重要的是害怕和那些患病的人接触,虽是一种内心的恐惧心理,不过虽然如此,但是整个红丝带的社团并没有失去活力,也没有因此凋敝下去,一年申请加入的人很少,但是真正加入的人还需要通过内部的考核,所以最后留下来的人也很少。
虽然人少,但是红丝带有其独特的运营规则,而且会定期在学校举行活动,在校内也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知名度,只是因为本身的特殊性,所以它的人数并不是很多。
顾安宁些好了,报名表之后,再次交回,第一道程序就差不多结束了。她被告知明天要到阶梯教室参加入社考核。
有趣的是,在进行武术社的报名表领取的过程当中,顾安宁意外的发现沈子皓也在。
他看到顾安宁时,明显是愣了一下,但是随后又恢复正常。
默默的看着顾安宁一笔一划的填写表格,并没有说话。
社团招新的活动结束之后,午休也基本上结束了,下午第一节,是珠算课。
定海中学虽然是普通高中,但因为是私立的高中,所以和公立高中不同的是,会比较注重学生的除了文化课以外的一些东西的培养。
比如说传统文化,那么珠算就是一项很重要的课程,一个班级,一周有两节珠算课。
早年甚至还有女红课,微笑课礼仪课等等这些课程,但是近年来都取消了,在这方面,现在也是珠算课,发展的比较好。
但是,顾安宁高中生涯当中第一次上的珠算课,就让她很不愉快。
上课一开始老师先是讲了一些技巧和理论知识,然后就开始偏离话题,跟珠算和文化完全无关。
一开始还能听一听,但是后来就完全不行了,这位老师是来自于国家珠算队的教练,他自己这样说道:“我跑过欧洲和亚洲的八个发达国家,每一个国家都比我们好,医疗卫生各方面都好,而且人家有素质,我们国人的素质太低了。”如果说这些还能勉强听的下去的话,有一些话就让顾安宁简直无法忍受。
“我们国家的政府啊,就是挺软弱的,你比如说,九五年的复兴日事件,我们国家住那边的大使啊,遭到枪击,后来呢,就查到啊,是外国人干的,这个大使呢,后来还没死成,打了一枪,她没死成,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这个大使死了,我们国家的外交政策是不是会发生改变,那你说好好地这一个人,你也受伤,都快死了,你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我们国家还能拿这个事儿做借口整治一下有些人和事。
你说你是半死不活的,最后还活来了,本来对于这个事情的处理也不温不火的,如果她死了,我们的国家可能会在外交的政策上发生一些变化,你说她干嘛还要活着呢,我们国家也不缺外交官,虽然我也不觉得那些外交官拿着纳税人的钱,做的有多好。”
这话说出来已经是相当的有问题了,至少这个人的三观有问题,而且对于一些事情比较的上纲上线。
动不动就咒人死,这种人实在是无法当老师,对于顾安宁来说,这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情,因为被咒骂的这个人是她的母亲。
当年母亲究竟为何能够躲过死神,为何能够死里逃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是她的母亲,她永远都不能失去的母亲,在这个人的嘴里就成了一个工具,一个借口。
甚至母亲劫后余生,她的生命得到了延续,在他眼里都是一种错误,这让一个做女儿的怎么能够忍受!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这个老师接下来说的话。
“你再比如说维城,条约了那么多年,谈也谈了那么多年,到最后呢,有用吗一点用都没有所以我说我们国家的外交官这些都没用要是别的国家早就谈完了,就我们国家磨磨蹭蹭磨磨蹭蹭一直谈不拢,到最后自己国内不好谈,还要巴巴的跑到国外去,搞得跟什么一样,这些外交官就是拿着纳税人的钱在那里不停地浪费时间,这个钱哪里来的?是我们就是纳税人交的钱,这么不尽职,不尽责的外交官,一抓一大把,你说,一个地区的归属问题能够谈那么多年,一直到条约的时间都快要到了,他们才最终谈拢,你说这是有多恶心?”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他说了一些有关社会福利的话。
话里话外都说华夏国的社会福利,做的不如发达国家好,而且言语中表露出一种作为华夏人是一种耻辱的那种情绪。他在那里自顾自说的很高兴,好像有多么理所当然一般,但是很多的学生都已经露出了一种听不懂,或者这老师怎么这样的表情。
“这老师有毒吧?”
“这老师到底是不是华夏人呀?”
“这老师被人洗脑了吧?”
“这老师是个老愤青吧?”
“这话里话外的,简直以诋毁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政府为乐,既然国外那么好,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学生们都在这样议论纷纷。
“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不是命吗?”
其他很多学生都是在很小声的议论,所以整个教室,只是显得有些嘈杂,但顾安宁不是小声的议论,加上她的声音,相对比较响在整个教室里面就显得特别突出。
教室里面忽然安静下来,老师也注意到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不是命吗,别人无端遭到刺杀劫后余生,你觉得,她是活该被杀吗?”顾安宁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教室里。
“她是外交官,就是要随时死的那种人,即使是死了又有谁会真正的哀悼她呢!再说现在的某些人,不是以所谓的因公殉职为荣吗?”黄渠,也就是那个老师,还在这样强辩着。
“外交是有风险,他们是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死亡,但是,这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要他们的命,他们随时会去死。如果他们死了,为国而死,他们就是国家的英雄,但是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要承受的是失去一个亲人的悲痛,难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儿是吗?说出去说话,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你是个老师,你是教书育人的老师,作为老师,你怎么可以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在上课的时候灌输给你的学生,你的责任何在,你的职业操守何在?”顾安宁质问道。
“你这是在顶撞我?”
“如果抛开外交官的话题,不谈你刚才曾经不止一次的说道执政党内部有多么多么不堪,执政党有多么多软弱,执政党有多么多么不配,做这个国家的主宰,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自己还要做执政党的党员?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无可否认,执政党作为一个党派有它不足的地方,甚至有的时候管理层也会出现问题,可是,你说出的这些话,很多都没有真凭实据,你又凭什么这么说,既然这么不喜欢执政党,这么蔑视政党,为什么自己还是其中的一员呢?”
“你……”黄渠被噎着得说不出话来。
“一边大力的攻击执政党,另外一边,自己却很可笑的还是其中一员,为什么?你不就是希望借助执政党党员这个身份,在目前执政党执政的情况下,能够得到更多的优待吗,想要借助这个身份得到一些政治帮助,得到严些优厚的待遇,和优先的权利,另外一边却大力的攻击执政党,你这不就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吗?”顾安宁最后一句话,说完很多同学都笑了,不可否认最后一句话,虽然说得粗俗的,但是也是说出了他们心中想说的话。
这个老师在校多年,他的简介一栏里面,也早已证明他是执政党党员的身份,作为一个党员,不求能够做什么贡献,可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有一些话讲出来,更何况是其他人呢?你在骂一个组织的时候,你自己还是其中的一员,并且你在靠这个身份得到很多的优待,你现在却是一种挖墙角的方式,反戈一击,这算什么?
你好歹也有点骨气,把这个身份放弃掉啊!很多学生都是怎么想的。
成为执政党的党员,是很多人在大学期间需要完成的政治目标,当然也有可能会在高中的时候变成预备党员,然后大学的时候可以直接转正。
虽然执政党可能不是十全十美,但也没有这老师说的这么夸张,尤其是作为其中的一员骂自己的组织,还骂的这么难听,真是胆子大。
再说当面都是一个老师,其实有很大意见他们是来上周上课的,不是来听这个老师讲政治,讲莫名其妙的话,你要不教这个珠算,你就干脆别来了吧,这些学生好多都有背景,当然都是有脾气的。
搞什么,一节课45分钟,没听到多少专业的知识,反而听着老师胡说八道了这么久,而且还是用这样一种口吻,搞得来好像自己很高大上一样。再说别人有多么差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己去试一试呢?
很多学生都听得兴味索然,而且有很大的抵触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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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以猜一下这个老师到底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