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这天,陆宏运休息,他像往常一样打发着私人时间。
一辆车身流畅的白色轿车,停在路边。
今天陆宏运特意换了颜色,开了白色轿车,不易被察觉。
马路对面正是安泰馨园。
这些年来,楚韵风换过三次新房,陆宏运一清二楚。
有时深夜,陆宏运睡不着,就会来楚韵风家附近,给车找个合适的位置,停好。
看着楚韵风家的窗口,在车里坐一夜。
有时也会下车,倚靠着车门,直到脚下扔满了烟蒂。
明知烟有害,还是忍不住要吸。只有烟,能燃烧掉他漫长又苦闷的时间。
天亮了,再回医院。
每次盯着楚韵风家的窗口,尤其是灭灯后,就是陆宏运最最撕心裂肺的时刻。
他看不到,但是会控制不住地想象着。
她是哭?还是笑?还是面无表情?
楚韵风那么纯洁的身子曾经是属于自己的。
一想到她在暗夜里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压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
每每想到此,陆宏运恨不得一踩油门冲出去!
他身上扎满了刺,手指紧紧蜷在手掌中,指肚深深陷在皮肉里,直到整个手掌麻木到伸不开。
楚韵风收拾了一箱衣服,要给颜新送过去。
颜新最近功课好像特紧张,连续几周都没有回家了,楚韵风想亲自过去看看。
安泰馨园里都是叠拼,有独门的小院子。
楚韵风的家就在最南边这栋,紧靠着马路。
楚韵风开了门,刚刚出来。
马路对面的陆宏运,立马就看到了。
迅速地,精神振奋,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
楚韵风刚刚出来,好像忘记拿什么了,又折回去。
不一会儿,颜道貌也出来了。颜道貌的手揽在楚韵风的肩上,低头在楚韵风的耳边轻轻嘱咐着什么。
陆宏运的眼睛里,如扎进了钢针,嫉妒得发狂,恨不得冲出去,扑到楚韵风身边,拉走爱人。
嫉妒归嫉妒,总比不被善待强。
想到此,陆宏运又略略有了一丝丝安慰。
陆宏运屏住呼吸,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颜道貌给楚韵风开了车门,又系好安全带,随后,自己才上车。
车子驶出了院子,顺着围栏里面的道路直向东。
直到看不到车影。
陆宏运沸腾的血液渐渐凝固,随之而来的是漫无天际的失落,怅惘。
铃铃铃………
陆宏运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陆离离。
“爸,我找不到妈的骨头,膏药不知往哪里贴。”
刚才的冲击,令陆宏运的太阳穴胀痛不已。
听着电话里的厌恶内容,陆宏运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深深叹了口气。
“好了,我知道了。”陆宏运挂掉电话,发动车子,滑进了车道。
陆宏运的车停在那家诊所前,进去看了看,中年女人还在,同时,还有一位男职员。
中年女人简单明了地说了一下娄千红的态度,陆宏运礼貌道歉,表示抱歉。
中年女人问需不需要退钱?反正她是不想再上门服务了。
“不用,是我们抱歉,再见。”
陆宏运离开了诊所。又找了一家诊所,是两个男职员。
如果男职员肯上门服务的话,陆宏运倒是没有意见。
他有无数次想过,如果娄千红能有个爱人,对他来说,倒是好事。
至少能解决掉一桩痛苦之事:娄千红总是逼迫他从事房事。
只要娄千红不离婚就好。
不是他陆宏运不想离婚,而是他根本不能离!
这个理由,比要他的命还要命!
人生大事,如能自己决定,就没有那么多痛苦了。
男职员拒绝上门服务,陆宏运又找了一家诊所。
“离离,半小时后,有位阿姨过去贴膏药……”
陆宏运交代好以后,就转向了回医院的道路。
看楚韵风一次,陆宏运就能坚持一段时间。虽然有嫉妒的痛楚,但总好过没有一点点消息。
-
朗跃昆最近憔悴得特别厉害。
又憔悴,又消瘦。
鼻梁本就高挺,又加上日日夜夜的相思折磨,五官更加立体了。
一通忙碌之后,朗跃昆靠进皮质转椅里,陷入了沉思。
眼眸深邃,细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烟头明明灭灭。
总裁办公室正处在朗氏集团大厦最高层,可以俯瞰整个市景。
咚咚!
咚咚!
………
几次之后,朗跃昆才听到门响。
“请进。”朗跃昆转过座椅,端正了上身,手指顺手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郎总,您找我?”刘秘书恭恭敬敬。
“噢,你去这个品牌成衣店,选购一批新衣。”
朗跃昆拿出一张名片,推给刘秘书。
“只要符合19岁女孩子穿搭的都可以,样式要全。”
朗跃昆记得,颜新就喜欢这个牌子。
“订好之后,立即送往豪庭别墅。”
“好的,朗总。”刘秘书拿起名片仔细看了看。
“你去忙吧。”
刘秘书离开后,朗跃昆又慵懒地靠进座椅里。
怔怔地看着外面。
时间还有那么多,每分每秒都在咬噬着他的心。时间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铃铃铃……
朗跃昆的手机响了起来。
每次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朗跃昆立马精神振奋,以为是颜新。
确认不是之后,很快又陷入深深地失落、怅惘和懊恼里。
“真是个残忍的家伙!”朗跃昆诅咒颜新。恨不能一口咬断了她!
“喂,妈。”
朗跃昆气急败坏,很快又换了一种有气无力的语气。
“喂什么喂?今晚回来吃饭。对了,叫上你哥,再让你哥带上那个叫颜新的小姑娘……”
自从上次见了颜新一次之后,靳蓝一直念念不忘,好久都没见了,不知进展怎么样了?
无论颜新跟谁搭配,靳蓝都觉得合适。
没等朗跃昆回应,靳蓝就挂了电话。命令!必须把人带来。
朗跃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是我不带,是人家根本就没看上我!
朗跃昆苦恼万分,又拉不下面子。
“我爱上了别人!我不想嫁给你!”
颜新的话,一遍一遍又一遍地穿刺着朗跃昆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