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诗别墅。
窗外清冷,冬风瑟瑟,落叶枯黄,又铺了一院子。
姜姜窝在窗前的沙发里,怏怏地,看着外面飘零而落的枯叶,忍不住地泪流满面。
二楼书房里。
朗跃仁正在倾听着医生的建议。
“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呢?”朗跃仁的声音里充满了苍凉、沉重。
“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是遗传所致。”医生从专业角度分析。
“那以后呢?以后会不会还会导致这种状况?”
朗跃仁的声音里夹杂着担忧。
“这个不好说,因为姜小姐毕竟是健康的。”
“什么时候手术?”朗跃仁问。
“……这个手术还是尽早安排比较好,越早越好……”
半小时后,朗跃仁送医生下楼。
由林管家送医生回去。
朗跃仁提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梯,每一步犹如千斤重担,既想快点进到姜姜的卧室,又怕进到姜姜的卧室。
心口交缠着蜘蛛网,理不清头绪。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屋里的暖气有点热,朗跃仁只穿了一件短袖。轻轻推门进了姜姜的卧室。
朗跃仁轻轻走到窗前,挨着姜姜坐下来,紧紧揽住姜姜瘦削的肩头。
姜姜的身子无助地倚靠在朗跃仁的怀里,悲伤地啜泣着。
“为什么?”
朗跃仁爱怜地抚摸着姜姜的脸颊,无声地安慰着。
“为什么总是不行?我是不是有病?”
朗跃仁的喉咙硬了一大块,说不出话。心,抽痛。
好久好久,直到日暮西斜,夜幕降临。
姜姜才肯躺回床上。
勤妈端来晚饭,朗跃仁坐在窗前,一勺一勺地喂给姜姜吃。一边喂饭,一边擦她的眼泪。
第二天。
姜姜住进了医院,做引产手术。
-
这天周末,诊所里的中年女人上门给娄千红换膏药。
娄千红偷懒,没有洗澡。
两天没有上班,头发蓬乱,跟鸟巢有的一拼。
反正没有男人看,干脆脸也不洗,牙也不刷。
还爱吃酱牛肉拌大蒜,喝了牛奶,一发酵,排泄物能熏死人。
“大姐,你的腰不严重,不影响洗澡的。”
中年女人感觉味儿太重了,再加上暖气太热,娄千红的狐臭味儿就更浓烈了。
中年女人来了两次,发现娄千红穿的还是那条短裤,褐色。
估计都馊臭了吧?中年女人忍了忍没有出口。四十多岁的人了,不注意卫生,不得妇科病才怪呢!
中年女人猜对了,娄千红的妇科病,接连不断。
不过不讲卫生是小事儿,主要是没有夫妻生活,导致分泌物代谢不出来。
医生提醒过她,适当的性生活,可以减少发病几率。
她倒是想,可是没有男人疼她,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只能用药物。
娄千红听出了中年女人的话外音,顿时,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一个翻身,大吼:
“不贴了!你走!赶紧走!”
“不贴怎么行,我可是收了钱的。”
“多少钱?”
“三千。”
“什么?三千!打劫啊?”
娄千红很会过日子,精打细算习惯了。一听才贴了两次膏药就要三千块钱,疯了一般,大吼大叫起来。
“退钱!我不贴了!什么死逼玩意儿………”
中年女人听到娄千红满嘴脏话,直想冒火。
“大姐,不贴就不贴吧,怎么能骂人呢!再说,是你家男人给的,又不是我要的。这钱是不可能退的。”
“滚!滚!你给我滚!”
娄千红一听,一口一个大姐,一口一个大姐,顿时火冒三丈。她最讨厌别人叫她大姐。
“你他妈的你都中年了,你还喊我大姐,你眼瞎啊……”
“好好好,我不跟你这种人计较,不贴就不贴,你想贴,我还不想费劲呢!”
中年女人气急败坏地出了门。
走的时候,哐!门摔上了,整个门框都抖了抖,旁边的衣架都跳了跳。
中年女人刚要进电梯,就跟陆离离撞了个满怀。
“哎哟哎哟,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中年女人捋着胖胖的胸口。
“阿姨?膏药贴好了?”
陆离离提着两个大兜,一兜零食,一兜蔬菜水果。
“没贴,你妈暴跳如雷,要吃人似的,不让贴了。你给她贴吧,也不是多难的事儿!我得赶紧走了。”
电梯合上的一瞬间,中年女人伸出手臂挡了一把,电梯开了,女人赶紧进去了。
一听娄千红暴跳如雷,陆离离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没等进门,就听到娄千红大吼小叫的暴躁声。
陆离离硬着头皮进了门。
“……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脑筋抽了么,一甩就是三千块,三千块啊,三千块干点什么不好,我省吃俭用,倒便宜了你了……”
娄千红穿着睡裙,爆炸着头发,跳着脚骂陆宏运。
没等放下电话,手机上立马收到了五万块。
陆宏运转的。
陆宏运除去接电话时“喂”了一声,其余时间由着娄千红谩骂怒吼。
陆宏运始终搞不懂,家里又不缺钱,每月固定转给娄千红两万块,有时还要多。她始终把钱看得重于生命!抠抠搜搜,把一切都搞得那么别扭。
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没有肉体交流,精神很难接轨。
没等娄千红骂完电话,陆离离就跑进了书房里,反锁了门。
“开门开门开门!大白天锁什么门?”娄千红连踢带踹。
“这时也不心疼钱了。踢坏了不换门啊?”陆离离一边嘀咕着一边慢吞吞地开了门。
门开的一瞬间,陆离离本能地向后躲闪,生怕冷不丁地劈头一个手掌。
“快点,给我贴膏药!”娄千红满嘴口臭。
陆离离忍不住地皱了皱眉。
娄千红上腿就是一脚。
“你也嫌弃我是吗?”
陆离离忍不住地弯了一下腰,小腿前面的骨头,肉少,特疼。
“赶紧地!简直是败家,动动手贴贴膏药,就给三千块,我看他是钱多花不了,烧的!”
陆离离心里嘀咕:爸能找到人给你服务,实属不容易了,你还鸡蛋里挑骨头,不知好歹!
娄千红刚刚趴下,陆离离撩起睡裙,就忍不住地呕了一下。
狐臭味,尿骚味,汗臭味,波澜壮阔的皮肉跟猪肚皮似的,一晃一晃的,挤压在下面,流散在两侧。
“妈,贴哪里啊?”
陆离离对照了半天,都找不到骨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