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个少年即将开口介绍自己时,方稗稗忙出手制止:
“打住、打住,不管你们的爹是谁,在还没有正式成为我学生之前,我不想认识你们。”
胖墩夏侯雄大着嗓门道:“我父王不是说,你已经答应收我们做学生,怎的现在又变卦了?
方稗稗侧头问旁边的夏侯温:“他父王是谁啊?”
夏侯温心都快跳出胸口来,但仍强装面不改色道:“宴会上,坐在四皇弟旁边那位胖子,他是我父皇的皇叔。”
方稗稗恍然:“那眼前这位,也算是你堂叔了。”
夏侯温点点头。
方稗稗回头对夏侯雄正色道:“我是答应了不假,但也要你们心甘情愿不是?”
“什么意思,我们这不是来了吗?”夏侯雄道。
方稗稗笑笑:“来是来了,但愿不愿意继续留下,接受我别具一格的授课,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我要考验你们的诚心与智慧,还有团队合作能力。”
风度翩翩的郑长青问:“夫子如何考验?”
方稗稗抬手指着周围道:“看到了吗,这宅子破破烂烂的,限你们三天之内将它修缮出来。”
夏侯雄嗤笑:“说什么考研,不过是想让我们帮你修缮宅子罢了!”
方稗稗:“本夫子是缺钱的人吗?”
“你们每人每月束修千两,我修不起吗?”
内心:修是修得起,关键是我不想花钱、想白嫖呢!
“凡事都有个门槛不是?况且,像本夫子这种天纵奇才的学生,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
“自然是大浪淘沙、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才配,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猛点头,包括几位皇子公主都觉得:夫子好有道理!
方稗稗又道:“当然,不愿意的可以退出,绝不勉强。”
“名额有限,除开四位皇子一位公主外,我只另收二十人。”
方稗稗也知道,这样会流失一大笔银子。
但物以稀为贵,只有让这些公子小姐们自己争抢来的名额,他们才会看重、珍惜,也才会争抢着给她源源不断送钱。
当然,也方便今后好拿捏。
现在,不愿意的退出,留下的立马开始干活、不是,立马开始考核。
她这话刚说完,顿时有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和几个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退了出去。
一位身穿红衣、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出来,怯生生问:“夫子,可、可以请外援吗?”
方稗稗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莺莺,家父......”
方稗稗打断她:“黄莺莺,我很欣赏你的坦诚与智慧。”
常因耿直被家人说成笨蛋的黄莺莺立时高兴起来:“夫子,我、我真的有智慧吗?”
方稗稗:“当然,你看,他们都没想到要请外援,就你一个人想到了,不是智慧是什么?”
众人:我们想到的好吗,只是打算偷偷叫人来帮忙,不想说出来罢了。
哪像黄莺莺,啥都往外说。
方稗稗又道:“不过,黄莺莺、以及各位,今后别动不动就提自己的爹,也别说自己是某某大人家的公子小姐。”
“在做我学生期间,你们就是你们自己,也只能是你们自己。”
“每个人都是单独存在、顶天立地的人,不是活在家人庇护下的雏鸟,明白吗?”
众人又猛点头。
顶天立地是次要的,关键在于,拼爹谁拼得过皇子公主?
方稗稗又道:“接下来的日子,你们不仅是同学关系,也是竞争关系。”
“只有平等,才能竞争。”
有人又问:“夫子,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方稗稗:“这第一轮,赢的留下,正式成为本夫子学生;输掉的就回家该娶亲娶亲,该嫁人嫁人去。”
“至于后面的课程,奖励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方稗稗这大饼可谓画得很不地道,连个空头支票都舍不得开。
但没办法,她方教主此刻身无分文,拿什么许诺?
就算将来有钱了,可也是自己辛苦骗、呸、赚来的,凭什么拿出去作为奖赏。
不过话说回来,经过自己的折腾,将来这些公子小姐们不说别的,身体绝对倍棒。
难道,一个健康强壮的身体不是最好的奖赏么?
大嗓门的夏侯雄问:“夫子,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方稗稗一本正经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第一步,把院墙加高、大门换了(防止今后有人受不了逃跑)。”
“第二步,所有屋子修缮出来,因为,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将会和本夫子住在这里。”
“夫子,不是说十天才上一次课吗?”郑长青问。
方稗稗道:“是十天才上一次课,但一次课上多久就不一定了。”
“给你们三天时间,这三天里,后悔的人随时可以退出,你们晚上也都可以回家。”
“三天过后,授课期间,大家就只能住在这儿。”
“现在,院子交给你们,夫子我还没吃早饭呢,先出去吃点东西。”
方稗稗说完看向摘菜回来的方生、方小草,以及早就聚拢过来的夏侯让等人:“早饭就别做了,咱们出去吃吧。”
方小草上前低声道:“你们去,我留下来照看娘。”
方稗稗这才想起原主娘还在大殿里睡着呢。
正为难,夏侯温道:“夫子不如这三天先住到别处,待我们把所有院落打理好再回来如何?”
此话正中方稗稗下怀,毕竟修修补补太过吵闹,不利于周氏养病。
于是道:“也好!”
“这里就先交给你,所有人也一并交给你指挥,由你统领调配。”
大皇子高兴了,仿佛统领了千军万马似的,瞬间精神抖擞起来。
“夫子只管放心去,三日后,定还你个崭新的大宅。”
方稗稗点头赞许:“大皇子不愧是文化人,办事就是敞亮。”
此话一出口,旁边的二皇子不屑撇嘴,四皇子则翻了个大白眼。
方稗稗假装没看到,对夏侯让等人道:“好了,咱们先回庄子住三天,正好去把那匹瘦马带回来。”
十五那天走得急,离开时小虫子只抱了些干草给它,估计早就吃完了。
见夏侯让要走,准备找机会收拾他的夏侯良问:“五弟不也是夫子学生吗,怎不留下来跟我们一道修缮院子?”
方稗稗道:“他早就入门了,今后,会是你们所有人的大师兄。”
“一些体能上的训练,也将会由他带领你们完成。”
夏侯良郁闷了,本想找机会收拾这贱种的,看来,怕是要反被他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