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文晓棠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这时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她醒来没有看见旁边有人在,喊了一声燕少衔,没有回应。
她现在心里是有点害怕的,现在又回不去,一个人在野外过夜想想就瘆人的很。
摸到自己身上盖着的衣服心里觉得安稳了一点,顺手将衣服抱在怀里,起身向外走去,嘴里继续喊着燕少衔。
喊了几声没有反应后,她的声音开始焦躁起来:“燕少衔!”
话刚出口,一个身影飘然而落在她面前,此时天色渐黑看不到来人的面容,只听到他慵懒的声音响起:“叫什么,这么想我吗?”
“对啊,想你了。”
对方这么一回答他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侧身往屋里走去,拿过刚拾回来的木柴架起火堆生起了火,木屋内顿时明亮了起来。
他这时才发现文晓棠脸上竟然满是焦急,他下意识的就将声音放软了解释了一下:“我只是去拾点柴火,并没有要抛下你的意思,你不必如此害怕的。”
文晓棠一言不发的走到了火堆旁,看着熊熊燃烧着的火苗想伸手去烤火,想起自己还抱着的衣服就将衣服递了过去:“我知道,是我对今天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一时没缓过来,怪不得你的。”
燕少衔接过了自己的外袍,却没有穿回自己身上,而是起身走到了文晓棠身后重新将外袍披到了她身上。
文晓棠愣了愣,随后又恢复了往日嬉笑的嘴脸:“燕少衔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我呀?”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这人又开始了不正经!
燕少衔缩回自己的手,走回去拨弄着火堆一脸嗤笑着开口:“看来是我小瞧文小姐了,文小姐又能开始不正经了,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文晓棠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托着半边脸,歪着头轻笑着开口:“那燕世子是怎么知道我被人绑了的,又能那么及时的救下我,莫不是燕世子在跟踪我不成。那这不就是喜欢了吗?”
燕少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上来了,心里暗戳戳想道:‘自己只是端着江湖中人见义勇为的心态出手而已,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转头看向对方用嘲讽的语气开口道:”这世上是没有其他女人了不成?你放心,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像你这样的人的。至于救了你只是路过而已,今日就算是其他女子我也会出手的,你还是不要过于自恋了。”
“哦……燕世子路过都路过到这荒郊野外来了,可真是稀奇啊!”文晓棠在一旁啧啧称奇道。
对方却不再理她,起身就往外走去。
“唉,你去哪儿呀,我不说了行不行。”
哐当……
一把银色的匕首被扔在文晓棠面前,男人的身形已经隐入了黑夜中,只余一道清冷的声音:“今夜怕是回不去了,我去找点吃食,请文小姐好好待在这里保护好自己。”
声音消散在风中,文晓棠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握在手里,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的文晓棠都开始心慌了人还没有回来。
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人会不会走了,而是想着人不会出事了吧!毕竟这荒郊野外的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也说不好。
她握紧手中的匕首走到小屋门口,想着要不要出去找找,可是看到外面一片漆黑还是放弃了,她好像没有胆量走出去。
而此时另一边的燕少衔正在绕路往木屋的方向走去,只是他手臂上插着一支暗箭,鲜血染红了整边衣袖,只用了一截衣料草草的包扎了一下防止沿路留下血迹。
从木屋出来后,燕少衔本来是准备去猎只野兔的,在追击野兔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而那个人影燕少衔却觉得有几分熟悉,他跟上去后就发现那人是成王以前的部下副将。
之前跟着成王上过不少战场,后来在一次战役中受了重伤无法再胜任副将一职,成王便卸了他的军职给他另安排了去处。
今日在荒郊野外遇见他,而且对方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表现的很是焦急。燕少衔觉得不太对劲就跟了上去。
没想到对方是两拨人而且有备而来,好像是在密谈着什么,燕少衔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可对方警惕性太高,人员分散的很开,最后竟被对方发现了,引来了对方的追杀。
燕少衔与对方交了手,为了少点麻烦,他边交手边往木屋的反方向退去。
最后他伪造了坠崖的假象摆脱了对方的纠缠,只是手臂不慎中了暗箭。
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了,他提着两只野兔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小木屋走去。
文晓棠添了几次柴火,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欲睡了,她正趴在膝盖上呢,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立刻欢喜的迎出去:“燕少衔,你回来了,怎么出去这么久啊,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啊?”
她话音刚落,燕少衔已经进到了木屋里,文晓棠看到了他手臂上插着的暗箭,将整只手臂都染红了,她情急之下惊呼出声:“呀,燕少衔,你怎么受伤了,你武功不是很高吗?是遇上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吗?”
说着她一把扯过燕少衔拉着他在火堆旁坐下,看着那只箭深深的没入了血肉中蹙紧了眉头。
燕少衔正想说要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我要把人往反方向引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才受了伤的。可看到对方眼里流露出的关心不像是假的,他索性也就没说什么了。
文晓棠朝燕少衔伸出一只手,燕少衔一脸莫名其妙:“干嘛?”
“你不是有药吗,拿来,我给你上药。”
“不必,我自己来就行了……”
文晓棠可不管他,直接伸手过去在他怀里摸索起来:“你受伤了,自己怎么来?”
对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眼下可管不了这些了。
她在燕少衔怀里摸索出几个小白玉瓶,对着上面的字迹找到了金疮药,又将其他的小瓶塞了回去,转头看向那只受伤的手臂。
她解开了随意包裹着的布条,又拿起匕首在衣袖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在自己衣摆上撕了一块衣料下来,小心的擦着手臂上的血迹。
等血迹擦干净后就该拔箭了,可她看着那只箭却犯了愁,手伸过去又缩了回来,迟迟不敢伸手去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