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衔本想奚落她一番的,可看着对方愣愣的表情,眼里还蓄满了泪水。看着自己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心里想着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是被吓到了吧。
一边帮她去解绳子,一边放缓了语气道:“你还好吗?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先休息一下缓缓吧。”
刚帮她把绳索解开,看到她瑟瑟发抖的身体还是有点不放心,就伸手过去探了下额头。
看到燕少衔的手探过来,文晓棠下意识的就将身体偏向了一旁。
燕少衔的手顿在半空中,他尴尬的咳了一声就将手收回去了:“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我看你状态有点不对,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而已。”
文晓棠蜷缩在一边,将头埋在了膝盖上声音沙哑着开口 :“我知道,我没有生病,你暂时不用管我,我自己缓一缓。还有,如果我请你打我一下请你务必要帮忙,不要犹豫,事后我绝对不会怪你的。最后一点,请你尽量保持安静。”
请别人打自己这是什么奇葩要求?燕少衔刚刚才对文晓棠升起的同情心顿时就消散了不少。
他一脸无语的对文晓棠开口道:“你这女人果真是奇怪的很,竟然主动要求别人打你,早知道我就晚点救你了,好让你被打个够。
还有,我好心救你,你哪来那么多要求?我救了你可不止一次了,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文晓棠本想当做听不见对方的话,尽量让自己燥热的身体平静下来,可对方一直在那吧啦吧啦个不停,她忍无可忍,突然转过身去跪坐在木床上将手攀上了对方的脖颈。
燕少衔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他看着文晓棠磕磕绊绊的开口道:“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双手撑在床板上,身体微微向后仰着,他这番动作却直接将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呼吸都紊乱了不少。
文晓棠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懊恼着开口:“我明明说了让世子殿下安静些的,可你自己非不听,这可就怪不了我了。”
燕少衔察觉面前这人是真的很不对劲,他试探着询问道:“你怎么了?我感觉你有点不太对劲。”
文晓棠点了点头,声音在自己都未察觉的情况下带上了勾人的尾音:“我确实是不对劲啊!我被人下了药,我现在浑身燥热难耐,心里只想跟男人……那个,世子知道我被人下了什么药了吗?”
燕少衔此刻也反应过来了,难怪触碰到她脸颊时感觉她脸颊都是滚烫的:“你不会是中媚药了吧?”
“我想应该是的,所以我才叫世子安静些,莫要扰我心神,可世子就是不听话呀。”
说话间她的手抚上了燕少衔的脸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一时有些上瘾。
随后她又将娇嫩的手指移到了对方的薄唇上,那薄唇轻抿着,透着淡淡的桃红色。看着看着有股忍不住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文晓棠咽了咽口水,强制将内心的冲动压下去。
燕少衔怔怔的看着她,心跳莫名的有些加快,耳根子也已经红透了。他的喉结动了动,彰显着他此刻的紧张。
文晓棠顿了顿,随后将手伸向了少年的发顶。
燕少衔却急忙开口道:“你要做什么?你……”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借你银簪一用而已,我今日戴的是木簪不太方便。”
“你要银簪做什么?”
话刚问出口,还不等燕少衔阻止,文晓棠就极快的拔下了燕少衔头上的银簪插入了自己的手臂。
一阵刺痛感袭来,文晓棠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疯了文晓棠,你在做什么?”
燕少衔一把扯过文晓棠受伤的手臂,鲜血淋漓顿时染红了一大片衣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又是那副欠揍的语气:“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果然就是只母老虎,我看谁要是招惹了你谁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文晓棠痛苦的皱着眉头,埋怨似的开口道:“我都让你安静些了你又不听,总不能把你扑倒吧!所以就只能这样让自己保持清醒了。”
对这女人神奇的脑回路燕少衔也是无语了。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玉瓷瓶,接着又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喂到了文晓棠嘴里。
“唔……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他轻哼了一声道:“这是我在外游历时偶然得到的天山雪莲制成的药丸,对你现在的状况也许有帮助。”
说完拿出金疮药帮文晓棠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也许是伤口有点深,上药的时候那只手往回瑟缩了一下,他蹙了蹙眉又拉了回来,将药上好最后又在衣摆处斯了一块衣料下来包扎着伤口。
“你既然有药为何不早点拿出来,害的我平白受这伤。”
燕少衔直接甩给她一个白眼:“文大小姐,请问你给我机会了吗?我刚搞清楚状况你就捅了自己手臂,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的贞节烈女。”
说完还轻嗤了一声,起身抱臂走到了一旁。
收回包扎好了的手,文晓棠抱着自己的身体倚靠在木墙上。
吃下燕少衔给的药后,身体的燥热感消下去了一些。记得以前看剧的时候有看到过天山雪莲,天山雪莲性寒凉,现在看来对媚药确实有克制作用。
不过天山雪莲好像很是珍贵,她没想到对方就这么给自己用了。
又想起那个将自己带来这里的男人开口问道:“那个人呢?弄哪儿去了,你只是教训了他一顿还是将他……杀了?”
燕少衔随意的向外瞥了一眼,就像在诉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般开口道:“没死,不过应该生不如死了。”
文晓棠疑惑开口道:“为什么?因为他伤的很重?”
“应该吧!我把他子孙根废了,免得他以后再祸害良家妇女。”
文晓棠:“……”
应该……?都把人家那里废了难道伤的不算重吗?不过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活该。
这么想想心里就平衡了,毕竟跟自己手臂上的伤比起来那人更惨些吧。
可能是因为药效的原因,文晓棠感觉自己有点昏昏欲睡的,上下眼皮止不住的打架,燕少衔见状就开口道:“我看你折腾的不轻,休息会儿吧!”
文晓棠点了点头,正准备闭上眼睛呢就看到燕少衔抬步往外走去,她急忙开口问到:“你要去哪儿?我有点害怕,我怕我一睡着又有什么歹人过来,你能不能……守着我。”
燕少衔抬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淡淡的嗯了一声,直到身后传来浅浅的呼吸声才回过头去。
木床上的人儿已经睡着了,他走过去将人抚趟在木床上,又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褪下来盖在了文晓棠的身上。
看着对方安静的睡颜他心里感慨道:‘原来她睡着的时候如此安静,完全没了往日叽叽喳喳的样子,这样看起来还是有点小小的可爱呢。’
他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这人还不知道要睡多久,看来今晚很有可能要露宿野外了。
他想出去找点吃食,又怕床上的人醒来见不到自己又要叫了,他嘀咕了一声‘女人果然麻烦’,就出了木屋找了一棵高大的树,纵身一跃到了树上躺在了枝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