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心正在揣测,就见林韵匆匆来找她。
“心儿,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族长点名要、我们一家人都参加这次宗族会?”
林韵此时还被蒙在鼓里呢。
叶随心忽然有些懊悔,应该早点给她透露一下,做做心理疏导,这样突然得知真相,林韵会不会受不住打击?
“娘,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养身体,我就没告诉你……不过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你自己要坚强一点。”
叶随心叹了一口气,但愿林韵不是那么脆弱吧。
林韵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似的,问:“是不是和你爹有关?”
叶随心点头,扶着她坐下来,然后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告诉了林韵, 只是隐瞒了最残忍的一部分。
那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被叶南天抹杀的。
饶是如此,林韵也哆嗦了好久,脸色苍白如纸。
只是她比叶随心想的要坚强一些,没有哭也没有崩溃。
“我……竟如此糊涂,让他瞒了这么多年。”林韵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叶随心还来不及安抚她,族里派来的人就赶到了,执意要她们母女立刻去宗祠开会。
“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
叶随心宁愿独自去面对叶家族人,林韵在,只会影响她发挥。
林韵摇头,道:“去,为什么不去?我要当着叶家这些族老的面,亲口问问他,为何要如此待我?”
林韵是不甘心的。
当年她嫁给叶南天,他亲口承诺,这一辈子,只要她一个人,绝不纳妾。
他的确没有纳妾,却背着她养了外室这么多年。
叫她情何以堪?
叶随心看着这样的林韵,更无奈了,她恐怕还不清楚,自己的枕边人是怎样险恶无耻的嘴脸。
但是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的,叶随心想了想,到底没有阻拦林韵。
她们到的时候,祠堂的院子里已经坐满了人。
族长叶甄淮见林韵带女儿来,便吩咐她们坐下,然后才问:“还有谁没到的么?”
“南天家的知意还没到。”有人回道。
林韵开口解释道:“知意他巡视生意去了,没回来。”
叶甄淮微微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不等了。”
叶随心见叶老太太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看着她和林韵,一副马上要你们好看的样子,便觉得事情不对了。
这不是来批判叶南天的大会,而是别有所图。
但到底是图什么呢?
叶随心轻轻攥了攥拳头,她到底忽略了什么?
林韵始终含着泪,看着叶南天,只是叶南天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仿佛意识不到她的存在。
“今儿把大家召集起来,是为了南天的家事。”
“想必最近绥宁侯府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各位都有所耳闻了。”
“事情闹得这样难看,已经影响到了整个叶氏的声誉,每个叶氏族人,都不能置身事外,不闻不问!”
族长一发话,众人皆点头附和。
虽然说族长对外没有什么权威,但在族内,那是说一不二的,各家的家务事,族长都能说得上话,哪怕你家地位比他高,权力比他大。
古人非常重视宗族,如果不被家族认同,失去族人支持,前途也会受影响。
若是被逐出家族,那就更惨了,再有本事也做不成官,还会背上“数典忘祖,背叛家门”的恶名,被人唾弃。
叶甄淮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了叶南天。
“南天,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跟大家把事实交代清楚,若是你没有错,那我们叶氏所有人都会维护你的名誉。若是你真做了丢人败德之事,那叶氏族规,也容不得你!”
叶南天还没开口,叶老太太就抢先一步,道:“我儿没有错,是有人害他,诋毁他!”
叶南天一脸平静地开口,道:“母亲莫急,我来说吧。”
叶老太太含泪看着叶南天,点头。
林韵的身体已经绷紧了,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似的,担忧地看了一眼叶随心。
叶随心轻轻拍了她的手两下,示意她稍安毋躁。
她倒要看看,叶南天如何狡辩,挽回自己的名声。
毕竟他和霍水仙光溜溜地被绑在菜市口,看到的人可太多了。
霍水仙当时的话,在场的人,也都听见了。
叶南天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的确有责任,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可是……绝不是像外界所传的那样不堪。”
“我没有养外室!”
一句没有养外室,让林韵震了一下,拧紧眉头,问:“那霍水仙是谁?”
叶甄淮立刻阻止道:“林氏,不到你说话的时候!”
林韵憋屈极了,但这是叶家宗祠,她也莫可奈何。
叶随心低声道:“娘,不着急,听他怎么编!”
叶随心嘲讽地看着叶南天,如果他敢颠倒黑白,她是绝对不会饶了他的!
叶南天被叶随心的眼神刺的有些慌,急忙撇开眼睛,不看她。
“水仙不是外室,是我的原配发妻!”
林韵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