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屋子里,马粪箕四处看了看,骂道:“好个小瘪三,竟然敢戏耍老子。”
正想走出来,看到那床上的被子,有些颤动,过去一把掀开。是个五花大绑的女人,嘴巴被堵住,满脸憋得通红。现在呼吸到新鲜空气了,摇头晃脑,身体一扭一扭的求救。
王发山把那嘴里的肚兜扯开,问道:“女飞贼呢?”
殷翠干呕了好几下,才让自己的气顺了一些,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担心刘局长。用下巴指着角落的大缸,“在那…那呢。”
女飞贼躲在大缸里等他们来抓?这不可能啊。王发山和马粪箕相互对望了一下,也不敢贸然上前。推了旁边的小兵一把,喝道:“去打开看看。”
那小兵也是害怕,毕竟那女飞贼作案这么多起,神龙见首不见尾,已经被传得神化了,谁敢保证会不会在缸里突然飞出来啊。
只是他是小兵,不敢抗命,只得用枪尖把那堆衣服一件一件的挑走,然后才撬起缸盖。
盖子一打开,恶臭喷涌而出,里面的刘局长满头大汗,眼睛微闭,已经奄奄一息。天气虽然冷,但在这缸里盖得这么严实,自己呼吸出的热气早把小小的空间,变得像个蒸笼。
众人被这臭味熏得跑出屋子,过了好久,气味散去不少,才又有几个小兵走进去。
“是刘局长。”一个小兵在里面喊着。
马粪箕和王发山捂着鼻子才又走进去,此时刘局长嘴里的裤衩已经被扯掉,在冷风的吹拂下,人也已经苏醒过来。
看到马团长带着队伍过来,刘团长像是看到了救星,微弱的哭喊:“救我,救救我。”
“女贼早就跑了,救个屁啊。”马粪箕心里十分气愤,想骂他是废物的,只是看他这模样,还是忍了下来。
几个小兵把刘局长搀扶起来,这时看到他下身模糊一片,红的,黄的流了整条裤子。
马粪箕猜测刘局长已经被女飞贼割了,心里竟然想笑。他虽然搜刮百姓,坏事做尽,但却不好色。所以对这些好色之徒被割掉,并不会有什么同情心。
“太臭了,把他衣服扒掉,冲一冲。”马粪箕实在是受不了那味道,捂着鼻子又出了房屋。
可怜那刘局长,被整成了这样,现在还要被剥光猪。那些小兵也不管什么局长不局长的,在水缸里舀水就往他身上泼。
这可是大冬天,水冰冷冰冷的啊。水泼过来,就像是刀子一般。刘局长嗷嗷乱叫,原本站都站不稳的,现在却蹦跳了起来。
没多久,刘局长裹着床被子,颤抖着自己走出来。经过冷水这么一浇,反而让他精神了不少。
这时候小巷的两头,已经围观了不少群众。马粪箕也是够坏的,当着众人的面,掀开被子的一角,故作惊讶的说:“真的被割了啊。”
刘局长羞愧不已,却也无奈,为了挽回点面子,说道:“没有割掉,只是受伤了。”
刘局长没有说慌,确实是没有被割掉,这次动手的是月姑,手法本来就没有那么准,再加上那一身臭味,就是胡乱划了几刀而已。他自己也以为被割掉了,刚才冲洗时看到还在,只是那东西已经受了重伤。
“回团里,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把那女的也带回去。”马粪箕才不关心有没有被割掉,他关心的是刘局长怎么会被劫持到这里?
在保安团,刘局长已经换上一身衣服,哆哆嗦嗦的叉开腿站着,因为伤的部位特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马粪箕则是悠然自得的泡了一壶茶,慢慢叹着,听刘局长讲述事情经过。
刘局长当然不会把自己偷溜出来,会相好的事如实说出。改动了一下,说天气冷了,回家加一件衣服,遇到女飞贼要爬他家围墙,他单枪匹马追赶,追到锣鼓巷时,体力不支,反被劫进了小屋。
马粪箕自然也不会全部相信刘局长鬼话,转头去问那呆若木鸡的殷翠。
殷翠敢说什么啊,刘局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我都叫你亲自坐镇水秀村,你偏要回来加什么衣服,你不回来,那女飞贼不就是出不来了吗?”
“守在那里没用啊,她们已经不在鹰嘴岩,不在虎狼山。”
“你怎么知道她们不在虎狼山了?”
“今天早上她们对我下毒手时,说想要报仇就进大瑶山,她们大瑶山等着。”说这话时,刘局长还忍不住后怕。那女飞贼也是够狠的,挥刀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大瑶山,难道是北边的断拇公南下,窜到永安这边来了?马粪箕想想也觉得有可能,永安县近十年没出过悍匪,如果不是断拇公,谁还有这么厉害呀?
只是这行事风格又不像啊?断拇公一伙抢劫财物,杀人剥皮吃心。而这伙人目标明确,只对付男人。
看马粪箕思索,刘局长又补上一句,“那两女贼根本不把团长你放在眼里,还让我写纸条挑衅你。”
马粪箕没有理刘团长,而是对旁边的王发山说:“你马上去一下十八垌乡,把石乡长找来,说我有要事找他。”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哭啼声,“文涛,文涛,你怎么了。”
知道是刘局长的老婆向慧敏来了,马粪箕最讨厌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说道:“你先跟夫人回去养伤吧,我去一趟水秀村看看什么情况。”
出来时,和向慧敏打了个照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不到四十岁,以后可有得活寡守了。
院子里一辆绿色帆布车篷的吉普车,马粪箕跳了上去,也不招呼别人,自己开着就往水秀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