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似乎忘记了洛宜苏还在牢里的事情,要不是南宫婷私下里给洛正打了个电话,洛正都差点忘了谁才是他真爱的女儿。
洛宜苏在洛家享受了几年的富足生活,如今进了监狱,洛正反而觉得对不起阿秀,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怎么样。
洛正主动提出,给阿秀办一场认亲宴,将洛宜苏养女的身份公布出去,同时抽个良辰吉日去给阿秀更名记入洛家的户口。
名字就叫做洛宜秀。
等洛正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将大部分的主要罪行都推给田软身上之后,洛宜苏在经过十五天的拘留生活之后被放了出来。
走出拘留所的时候,接她的人只有洛家的司机,可以说是比陆安歌回家的那日还要寒酸。
她还不知道柳芸找到了亲生女儿的事情,一脸无知微带不满地问道:“为什么爸爸没来接我?”
这几日洛家上下都被新找回来的小姐的乖巧清纯所收买,她会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的,就算是对最底层的花匠也很有礼貌,没有什么富家小姐的架子。
之前的洛宜苏觉得身份是高贵的证明,难免会带着些理所当然的要求那些下人,对比起她的盛气凌人,洛家的下人自然更喜欢现在这个温温和和,清纯绵软的亲小姐!
所以,司机对洛宜苏现在也只剩下了表面的恭敬:“大小姐找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在酒店忙着布置大小姐的认亲宴。”
“大小姐?认亲宴?”洛宜苏皱着眉头,瞬间就想到了柳芸的亲生女儿身上。
许是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地不太妙,洛宜苏难得收起了自己的大小姐架子,问道:“王叔,什么大小姐?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找回来了吗?”
“是啊,找回来了,大小姐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回来的时候可怜巴巴的惹人怜爱,这两天才将将养回来一些肉。”司机一边启动车子往洛家开去,一边回答着洛宜苏的问题。
“哦……那确实是一件好事,爸爸妈妈没时间接我也是正常的,王叔麻烦你送我回别墅换一件衣服然后送我去酒店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应该去帮忙,毕竟她也算是我的妹妹。”
妹妹两个字被洛宜苏咬的有些重,王叔坐在驾驶座上看不到洛宜苏的冷寒的眼神,还以为洛宜苏是真的想和新找回来的小姐好好相处。
殊不知,洛宜苏回到洛家看到处处多了一个女孩子的摆设,和洛正夫妇卧室右边那个一直空着,哪怕陆安歌回来也没有住人的大卧室上挂着的粉白色珠帘,眼神更是阴寒了几分。
一进房子,就将自己的洋娃娃和毛绒玩具摔了一地。
发泄过后,她深呼一口气,恢复以往的优雅和温柔,将被她摔了一地的毛绒玩具全部捡起来摆放好。
极快的洗了一个澡,又穿上一件白色带着蕾丝边的泡泡袖连衣裙,和一双白色的小皮鞋,挎着白色的小包站在镜子前练习了好半天微笑才走出门。
……
沈白渊收到请帖的时候,已经和陆安歌搬进了距离特殊局极近的一处别墅区内,今天是两人正式开始同居生活的第一天。
陆安歌将自己与生俱来的相气照常输送到沈白渊的身体里转了一圈,沈白渊的死气消弭了一些后再转回陆安歌的体内,相气已经转化为了功德之力。
比起一开始只能消弭掉一指甲盖死气,现在陆安歌每一次相气的输送和运转都可以消掉沈白渊约莫一指头大小的死气了。
当然随着两个人同居生活的开始,他们的气息开始纠缠,每次能够消弭的死气会更多。
相气的动用消耗了陆安歌一些灵气,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坐恢复灵气,沈白渊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迅速按灭,怕打扰到正在打坐的陆安歌,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打电话的是沈母,沈白渊一接起电话,沈母就开口道:“白渊,安歌的事你知道吗?她不是洛家大小姐,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半月前自己找回来了,沈家递了认亲宴的请帖过来,说是婚约的事要重新商讨。”
“他们是不是……想把你和安歌的婚约换到那个新找回来的身上?”沈母有些一言难尽的说道。
沈白渊静静听完,才嗯了一声:“洛家应该确实打的是那个主意,不过妈你知道我的情况,除了安歌没人能靠近我,甚至没有她我会死。”
他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虽然沈母不知道沈白渊的命和陆安歌绑在一起,但在她看来,沈白渊对陆安歌的感情不可能有假。
沈母从未看过沈白渊对任何一个人这么温柔,又这么亲近,哪怕对她沈白渊也是淡淡的。
最主要!在她看来,沈白渊和陆安歌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她巴不得直接将民政局搬到两人面前。
对洛家人的做法,沈母厌恶至极,本想直接把请帖扔到垃圾桶里,可这件事毕竟关乎沈白渊和陆安歌。
她害怕若是处理不好会对这两个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或者麻烦。
这通电话,既是给两个人敲响警钟,更是想问问他们打算怎么处理。
沈白渊摩挲着自己的玉扳指,沉默片刻,“妈,洛家的请帖我过几天回去取,至于洛家人想的重新商讨婚约,必不可能。”
“我的情况妈你也知道,如果我告诉你本来和我订亲的人就不是真正的洛家大小姐而是安歌你信吗?”
听到沈白渊的问题,沈母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坚定回答:“我信,这世间一饮一啄自有天定,那日安歌能无视你的寒气接触到你的时候,妈就知道你和安歌是天意早就安排好的,你就是在等她!”
“所以,妈你也不用觉得我们是欠了洛家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祖上会有这个安排,但我能够肯定的是,我和安歌的命运很可能是千年前就安排好的,当然那是在我们没有遇见之前。”
“遇见之后,我们的命运便只掌握在自己手中。”沈白渊语气有些飘渺,他幽深的眼神落在远处的落霞上,悠远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