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两天之后，就是全宗门的新生大赛了。
每个宗门的新生都可以主动报名参加。
褚昱本来只想让顾深参加，孟湘才刚开始修炼，不说跟顾深比，她的实力，比很多新弟子都还差了一截。
不过孟湘说想要珍惜这个锻炼自己的机会，他也就没阻拦了。
启程当天，大家聚集在一起，听苍宇成讲了一些振奋人心的话。
之后，便启程出发了。
鉴于上次顾深打败了张落恒，现在流云宗的弟子一见到顾深，就跟看到了瘟神一样，都躲得远远的。
倒是一些师尊很看好他，都过来鼓励他，说他就是流云宗这一届的希望，希望他能够为流云宗取得第一名，重振流云宗当年的荣光。
连苍宇成都过来了，甚至还掏出一瓶丹药送给他，顾深却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后，将丹药接过来扔到褚昱的怀里。
苍宇成的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
褚昱连忙拉住顾深，对苍宇成说。
“宗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争取到名次。”
苍宇成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这次是新生大赛，苍蓝去年就参加过了，今年没有他的事，但想到他跟顾深的那个赌约，褚昱还是让苍蓝跟着去了。
褚昱他们人数比较少，就四个人，一辆马车完全够了。
这次举办大赛的宗门离他们挺远的，他也不想让他们谁下去走路，便让他们三个人轮流驾驶马车。
而其他人，除了几个收的徒弟比较少的人跟自己的徒弟挤一辆马车，其他大多数想去锻炼自己的弟子都只能徒步赶路。
此次新生大赛，他们宗门由穆城年带领，进行整队和清点人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几个张落恒的弟子竟然刚好站到了他们旁边。
褚昱没有认出来，是顾深认出来的。
“你们师父不来吗？”
褚昱还在疑惑，站在最前面的那名男弟子脸上扭曲地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顾深慢条斯理地笑道。
“只是觉得很有意思，你们师父都不敢来，倒是他的徒弟要去，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他嘲讽道，“说起来，你们师父都打不过我，你们去新生大会又有什么意思？”
褚昱这才明白他们是谁。
“不过是一次意外而已，你有什么好骄傲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们师父那分明是在让着你，你该不会觉得，身为一介师尊会跟你一个小小的弟子认真吧？”
那名弟子不屑的视线落到了褚昱身上。
“还是说，你的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几个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看向浑身戾气的顾深，然而顾深却只是勾唇一笑，若有所思地说。
“也不知道这次测试的内容是什么，要是能遇到你们就好了。”
几个人吓得浑身一颤，但还是梗着脖子说。
“遇到又如何，难道你还想残害同门吗？”
顾深笑了笑，没说话。
幸好之后穆城年让大家出发了，否则，褚昱真怕还没把其他宗门比下去，自己内部就斗争起来了。
这次举办的宗门是赤羽宗，离他们差不多两天的路程。
晚上的时候，一行人在路上的小镇找了几间酒楼休息。
大家舟车劳顿了一天，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在闲逛了，到了酒楼，简单地吃了晚饭以后，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半夜，褚昱清晰地听到了轻微的开门声。
他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顾深还是来了。
顾深熟稔的将他搂进怀里，褚昱闭紧眼睛假装睡着了。
没一会儿，感受到后背被顾深炽热的胸膛紧紧贴着。
“你说，我要是真拿了第一名怎么办？”
他甚至都没问他睡没睡着。
褚昱在心里叹了口气。
“什么怎么办？每年的前五名都会得到奖励，奖励是五大宗门一起凑出来的，这次的第一名奖励好像是一把很厉害的剑，听说是赤羽宗一位很厉害的老前辈留下来的，有了那把剑，对你的修炼应该会很有帮助。”
褚昱说的很认真，顾深却抱紧了他，满不在乎地说。
“谁在乎一把破剑了？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我得了第一名，你会给我什么奖励？”
褚昱心尖一颤，感觉胸口像是被点了一把火一般，烧得慌。
“你想要什么？我这里有一本很适合你的武功秘籍，也有很多丹药，不过，那么好的剑我这里没有，但如果你得了第一名，宗主也会……”
褚昱话还没说完，突然浑身一僵。
他清楚地感受到顾深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面。
微凉的触感轻轻地从他的皮肤上略过，他忍不住抖了一下，浑身战栗。
“你在干什么？”
他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顾深在他的耳边轻轻笑了几声，笑声中像是加入了某种蛊惑人心的迷药，低沉醇厚。
他听到顾深沙哑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你觉得我需要那些东西吗？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褚昱只感觉舌尖发麻，他咬了咬嘴唇，慌张道。
“我不知道，顾深，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
“不，我有一件得不到的东西。”
某种答案仿佛要挣脱束缚，破土而出。
褚昱慌张地连忙转身推着顾深的胸膛，想让他离远一点。
顾深低沉地笑了，他哑声道。
“其实你心里已经知道了对不对？”
褚昱不说话，只知道推他的胸膛。
确实，有一个想法最近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了，但他始终不敢多想，那太荒谬了。
顾深也不急着逼他，而是握住了他乱动的手，低头凑近他。
两人面对着，褚昱的头垂下来，不敢跟他对视。
下一秒，下巴就被顾深捏住了。
他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跟他对视。
此时已是深夜，清冷的月光洒进来，并不能照亮一切。
但褚昱却分明感受到了顾深炽热的视线。
呼吸交融间，他听到顾深说。
“我始终记得那天晚上，你也不会忘记吧，那种事情真的很神奇呢，哥是怎么懂这么多的?”
没有加任何定语，褚昱也知道他说的是哪天晚上。
喉头有些发涩，褚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尽量稳住心神地说。
“顾深，我跟你说过了，那天晚上就是一次意外。”
他本来以为顾深会很激动，没想到顾深却笑道。
“谁定义的意外？在我眼里不是意外，那就不是一场意外，你也印象深刻不是吗？”
褚昱没话说。
那种事情，但凡经历过，都没办法忘记吧？
又是两个男人，他还是男主。
可那只是他用手帮了他一下而已，难道就这么十恶不赦吗？
那一瞬间，他甚至想气愤地问他，那天晚上明明是他那么痛苦地求他帮忙，他才出手的，难道是他做错了吗？非要这么反复提起。
“你到底想要什么？”
顾深松开他的下巴，愉快地笑道。
“没什么，这是我一直很怀念那个晚上，所以，等我拿到了第一名，我们再像那天晚上一样如何？”
褚昱心头一震。
他属实没想到顾深会提这种要求。
那……江茴呢？
他刚想开口问。
突然想起之前他提起江茴的时候，顾深的愤怒，又收了口。
半晌，他翻了个身，“到时候再说吧。”
他紧闭上双眼，却始终睡不着。
他没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会给顾深造成这么深的执念。
他都开始怀疑那天晚上的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既然顾深这么执着那天晚上，那如果他再次帮了他又会怎么样？
他就会因此放过他，离开流云宗，以后都不再跟他计较吗？
还有，顾深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这件事？
他不应该跟江茴在一起了吗？
江茴知道他的这种想法吗？
江茴……不是应该跟他做了更深的事情吗？
为什么？
褚昱脑海一股乱麻，越想，就越糊涂，越混乱。
就在他头疼的时候，顾深的身体覆了过来。
“你要是答应我，我可以考虑让我跟苍蓝的赌约不作数，你很珍惜你这个弟子，不是吗？本来也不是件多大的事，你稍微牺牲一下自己，可以让你珍贵的徒弟不在众人面前丢脸，不是很好吗？”
褚昱心烦意乱地往外面挪了挪。
“到时候再说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赶紧睡觉。”
顾深没再说话，而是将他捞进怀里，紧紧抱住。
褚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睁开双眼。
清冷的月光照进眼睛，他睡意全无，心烦意乱。
如果是放在前世，或者是放在任何人身上，他只会觉得这是青春期的不懂事的少年，对这种事情处于一知半解的懵懂阶段，好奇是很正常的事。
让他稍微帮一下忙，或者教一下的话，其实都没什么。
高中的时候，同寝室也有人因为好奇，而和其他人互相帮助。
结束之后，两人也只是大笑着比长短，嘲笑对方的速度和技术。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在他的意识里，这也不是件多奇怪的事。
可放到顾深身上，实在是太诡异，太可怕了。
顾深对于那晚的事情，有种扭曲的固执。
太吓人了，他如果真的答应了下来，他总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变化就会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现在他已经无法控制他了，他不希望之后真的成为他随意操控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