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辛丑在医院里住两个星期,终于可以出院了,在住院期间他每两天都要经历一次换药。
换药的时候他都会叫的撕心裂肺。
薛梓柠知道很疼,但是她不敢看,所以每次都在外面等着。
安母也不敢来看儿子的惨状,每次安辛丑换药就差他几个姐姐过来陪着。
说是陪着,但也没人进去,姐姐们只是在门口待着。
有时候薛梓柠还能听到她们在挖苦安辛丑,说他不像个男人,换个药还至于叫那么大声。
有一次他换药的时候,正好有护士送药进去,门打开了她就看到了安辛丑的伤口。
整个后背都是,可能上面也有涂的药膏,所以看不清他本来的皮肤被腐蚀成什么样子。
总之那药膏是褐色的,后背一大片都是黑褐色的膏体。
换药的时候护士会用消毒过后的刀片将药膏给刮下来,然后帮他清理伤口,再涂上新的药膏。
简直就是反复处刑,薛梓柠看着都觉得疼。
安辛丑正叫着,一扭头看见薛梓柠站在门口就冲她大吼:“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他这是怕自己叫的太大声,在他面前丢脸。
难得安辛丑还会注意自己的形象。
薛梓柠出去了,正好安龙兰正在跟安成薇尖酸刻薄地吐槽:“我们安少可真是男高音,我想对面医院的人都能听得见。”
安成薇说:“你知道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咱们安少的一举一动牵动了全家的心,这不,我这边忙的要命,那边非得被妈叫过来陪他换药。”
薛梓柠有点听不下去。
其实安辛丑和他与自己的家庭还有本质上的区别,至少安辛丑和他四个姐姐是同父同母所生。
她们因为嫉妒,从小到大都排斥安辛丑。
薛梓柠终于忍不住接了话茬:“如果姐姐们忙,可以先走,不用为了应付伯父伯母的差事。你们说话的声音若是被辛丑听见了,恐怕不能帮他减轻痛苦,还会加剧了他的疼痛。”
安龙兰皱着眉头看一下她:“梓柠,是你把安辛丑弄成这样的。你现在帮他说话颇有一点伉俪情深的意思,但是你别忘了,现在我们家老五是对你感兴趣,他甘愿为你做任何事,但等他有一天对你失去了兴趣之后,他可能还会让你还给他后背那张皮呢。”
“所以呀,妹妹,先别急着感动。”
安成薇拉了一把安龙兰说:“好了,别说那么多话。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
然后他们就不搭理薛梓柠了。
薛梓柠想,可能就是她和安辛丑这样相似的生活背景,才让安辛丑有了一定要跟她结婚的想法。
薛梓柠也不知道安辛丑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想如果真的有一天,安辛丑忽然对她没兴趣了,哭着喊着让她还他背后的那张皮。
那薛梓柠又能怎么办呢?
看来她只能扒了自己背后的那张皮,来还给安辛丑。
因为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还情,还钱,还债。
她这是要还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