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李老爷一样......
“开门。”
苏寂愣了下。
因为李澈可能是下一任继承人,家丁不敢违抗他的话,犹豫着打开了门。
李澈伸手示意苏寂先走,苏寂看了她一眼,压着急切的心思以正常速度跨出门槛。
待朱漆大门重新关上,她回头感激地对李澈笑了笑:“多谢清之了。”
清之和李老爷,终究是不一样的。
然而事实终究会让人捂着脸沉默。
李澈淡淡扯开唇角:“无碍,反正我今日无事,就陪嫂嫂回门吧。”
苏寂唇角的弧度僵住了。
她出府并不是要真的回门的,苏家那户人,她不想怨他们却也不想再解触,今日非要出府也不过是想及时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换句话说,她暂时还不想出事。
在李府一而再地遇上灵异的事,就算没遇害,时间久了也会神经衰弱。
所以她要走。
苏寂垂下眼睫,遮住眸中的情绪:“那更要谢谢清之了,本以为今日就只能一个人回娘家了呢......”
一个人回门在别人眼里是件很丢人的事。
李澈照样推了她的谢,上前一步和她并肩,一同往前走去。
苏家有些远,需要马车,不过在去之前得买些东西,总不好空着手过去。
毕竟是她的娘家......她隐晦地掀了唇角。
时间太早,街上的行人还不是太多,小贩却都早早摆了摊儿,期望着每一位客人的光顾。
李澈看都没看这些摊铺一眼,带着人去了有名的布庄。
“嫂嫂选几匹布带回去,再选几匹做些衣服,冬天也不远了。”
然则秋天刚开头,到冬天还有一个季节的时间,不过要真说出来,李澈估计会说几个月的时间不长。
苏寂便顺着她的话去挑了,选完布,她看着墙上挂着的成衣,眸光动了动,上前指着其中一套:“这个款式很漂亮啊。”
那是一套米白绸布长裙,袖口和领子上绣了精美的花纹。
掌柜的立马上前吹着这套衣服和她多相配,李澈神色不动:“喜欢便买了。”
苏寂勾起唇角,把话补全:“这套衣服很漂亮,清之穿起来,一定更漂亮。”
李澈倏地抬起了眸,细细看着她的面容。
精致的脸上带着如栀子般清新的笑,使人心神晃动。
她的眼眸不自觉就柔和了:“嫂嫂说漂亮,那大概是很漂亮。”
果然就没有女人不爱美......苏寂心里暗忖,面上笑容更盛。
“喜欢就去试试吧。”
店后面的小屋就是专门供客人试衣服的,李澈知道,却迟疑了半分。
“买回去再试也来得及。”
苏寂笑容僵了一瞬,眸光一凝,取下那套衣裙塞进她怀里,仰头目含期盼:“回去要好长时间,我现在就想看清之穿这套衣服啊......”
真是为了目的连脸都不要了,心里膈应,可面上还是得露出羞耻的表情。
两只手亲密触碰,这是第三次了。
李澈心中有热流涌动,最终还是应了。
虽然面上还是清淡看不出情绪的样子。
等她走去后堂,苏寂转头看身边的丫鬟:“我渴了,你去给我买颗梨吧。”
水果摊刚刚路过的时候见过,离这个布庄还是挺远的。
她毕竟是李家的大少奶奶,就算没权利也是主人,所以丫鬟迟疑了一下就去了。
计划顺利进行到结尾,布庄里还有掌柜和其他客人,苏寂目光逡巡一圈,捂住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然后自言自语道:“怎么冒风还没好,都难受好些天了......”
虽然是自言自语,但音量不小,周边的客人立马离她三尺远,更有甚者直接走了。
在这个时候,冒风不严重,但要是恶化成伤风可就严重了,所有人都怕自己被传染。
连布庄老板都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苏寂压着嘴角垂头貌似黯然地走出了布庄。
先是按正常速度走了几步,然后步子渐渐加快,到最后直接跑了。
自由永远是所有人都期望且向往的东西,就算无关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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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庄内。
掌柜有些忐忑,他是认识李澈的,新晋的李家继承人,现在他把她带来的女子赶到了门外......
正想着,换好衣服的李澈走了出来,她本就美极,穿着这件长裙衬得极有气质。
唯一的缺点就是胸太平,掌柜的摇了摇头,一瞬间因为美色忘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李澈在布庄里扫了一眼,却没看见苏寂的影子,心里一沉,目光凌厉逼视那掌柜:“她呢?”
掌柜自然知道‘她’是谁,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回道:“那姑娘患了冒风,室内太闷她打了喷嚏,就出去......”
李澈没听他说完,猛地一甩衣袖,脸色冷得可怕。
“我要是找不到她,你也就不用继续活着了。”
她们朝夕相处,她冒风她怎么不知道,无非是找的借口故意让人赶她离开。
她怕是想走。
李澈眉眼愈发阴鸷。
掌柜的话哑在嗓子里,冷汗从额角留下来。
李家姑娘的气势,委实太强也太吓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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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其实不大,李家家大业大,认识的人也多,所以他们万一贴了告示,用不了多久苏寂就会被抓回去。
但是嫁过去之后身份证明移到了李家,不在自己手上,想去城里也是不能的,镇上附属的村子跟镇里的人熟识,逃到村子也很危险。
要逃只能逃到山里,避一避风头,等事情淡下来再出来。
小时候不想在那个家待着的时候她就会去隔了一个村子的那座山。
那山上没有大型猛兽,小型的借着身体的灵活就能躲开,是一个很好的藏匿的地方。
而且因为小时候常去,她还用竹子搭了一个小屋,很简陋,屋顶搭了干草遮雨雪,其余四壁都是透光又透风。
却有人在简陋的小屋里住了将近一年。
那是一个小男孩,有一天她上山的时候看见他出现在竹屋里,不知道姓名来历,不过并不影响两人的和谐共处。
那男孩性格深沉,但可能因为自小就觉得自己成熟的原因,她觉得他还是很幼稚,便总以长者的角度照顾他忍让他。
后来男孩走了,她被母亲勒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没有来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