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白术的前妻,苏寂是没有那么大脸再继续留在白府的,尤其是白老爷还特地来看了她一趟。
虽然是因为‘铁器煎药’那件事,她的方法起了作用,解决了白家药铺的麻烦,他才过来对她表达了欣赏感谢关怀。
但关键是白术还没跟家里人说他们和离的事情,在白老爷心里她还是他的儿媳妇......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感觉无颜面对他以及白府的其他人。
所以苏寂本身是迫不及待想离开白府的,但一方面她的病没好,也没告诉白术那天她中药的原因,白术担心她不让她离开,另一方面就是白及了。
他自从那天之后没再来看过她,却经常让院里的小厮过来送一些补品,而装补品的盒子里每每都附上一张纸条。
上面情话骚话应有尽有。
“弟弟的腿因嫂嫂而断,嫂嫂就不想过来补偿一下么,弟弟今晚夜不闭门哦。”
苏寂捏着今天的纸条,眉皱得死紧。
这件事上她确实对白及心有愧疚,因为是她自己作却连累了他,但看外面将黑的天色和纸条上的‘补偿’二字,总感觉不太对呢。
白及不是讨厌她吗,这些天为什么字里行间地撩拨自己,又这么暗示意味地让她过去?
不可能这么几天就喜欢她,那么大概是......阴谋?
白及他,一定有秘密吧,毕竟是男主,天道不可能让一个风流浪荡不学无术的男人做气运子吧?
这么说的话,她今晚是该过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落白......”白术端着碗从外面走进来,苏寂回过神连忙把纸条塞进袖子里。
看见她的动作,他目光闪了闪,面色不变:“喝药了。”
“嗯。”苏寂应了一声,双手接过碗一饮而尽。
白术笑了笑,端着空碗又离开了。
苏寂等了一会儿看没有人再过来,进入内室打开衣柜,拿出一套白术不穿的旧衣服换上,把脸涂黄,才小心出了门。
毕竟在别人眼里她还是白及的大嫂,以女子的身份过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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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在书房里思量半晌,还是不放心。
落白在看什么东西,看见他过去却立马收了起来,单论这件事,若是以往,虽然他心里不舒服却也会尊重她的隐私,可前些日她刚出了事,今日又这么反常......莫不是惹了什么麻烦,不愿他知晓?
想了想,他起身出去,左转经过两间厢房后,到了卧房门口。
已是戌时,天色昏黑,屋内却也是黑漆漆的没点灯,她今日早睡了?
顿了顿,他轻轻推门进去,屋里静悄悄一片,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心里沉了沉,走到床边借着隐约的光线,果然看见床上空无一人。
点上油灯,昏黄的光照亮屏风上被换下的襦裙,想起晚上的事,白术伸手摸着襦裙的宽袖,察觉到一处微硬的地方,手指伸进袖袋里,捻出一张纸笺。
暧昧引诱的字眼映入眼帘,他闭了闭眼,捏着纸条的手指青白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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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来有什么事?”
“你说呢......”白及倚在美人榻上,一身纯白中衣,解开的黑发随意散落,微微侧头挑起嘴角,那张妍丽的面庞一下就活色生香起来。
苏寂目光沉静,并不因他刻意的引诱而动容:“有话直说,时间太晚了,我比较想回去睡觉。”
这是不说她就要走的意思,白及敛了笑:“无趣。”
苏寂没有回话,室内便瞬间安静起来,良久,低沉喑哑夹杂着一丝不爽的声音响起:“过来扶我到床上。”
进来的时候屋内屋外都没看见小厮丫鬟之类的,她目光掠过他的腿,叹了口气上前扶他:“对不起,连累你断了腿,还有很抱歉,这么晚才跟你道歉。”
本来是觉得他是男主,她要保护他就迟早会弥补回来才没在意的,但看他这么不方便的样子,心里还是产生了愧疚的感觉。
白及哼了一声,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原来你还知道对不起我......”
苏寂没出声,咬着牙把人半抱着弄到了床上,末了狠狠喘了几口气,面色通红。
力竭地扶着床柱,还没等恢复过来,腰带被人一拉,她就趴砸下去,脑袋撞到男人坚硬的胸口。
头很疼,被动的感觉也很不好,但谁让她愧对人家,也只好默默压下心里的闷气。
白及的胸口也被砸得很疼,不过这次他没有计较,而是抓着苏寂的领口,把她提到能和他四目相对的位置。
苏寂皱眉,在看到他眼里难得的认真时停下了反抗的动作。
他就在她脸下面说话,气息全喷到她脸上。
“想让我对你坦诚是不是?”
苏寂眨了眨眼,默认了。
“你有两个选择。”白及目光在她如凝脂的面上细细观察:“一是成为我的人,因为我不相信外人,也不会对外人坦诚。”
“成为你的人?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你......”
白及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苏寂面无表情利落果断:“我选二。”
白及:“......”他从枕边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吃下它。”
里面是一颗黑色的丹药,苏寂心里微沉,却还是吞下了那颗药。
为了任务,不算什么。
身上有了力气,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看他,目光冷淡:“现在可以说了。”
白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稳,明明是他处在决断的位置,她吃了药就只能听他的才对......何况他给过她选择的。
想到这里,他稳下心神,把真正的打算说出来:“药王大比的时间快到了......”
药王大比是药王城里十年一次的比赛,也是药王城最重要的比赛,赢了比赛的人会被加冕为药王,受到所有人的尊崇。比赛时间在五月份,现在四月底,确实不久了。
“你要参赛?”
白及点头:“所以你要帮我赢得药王大比。”
他话说得理直气壮,苏寂冷笑:“我有那个实力去帮你吗?”
闻言,白及笑了,目光锐利得像是能看穿她:“看过的医书那么厉害,你也不会太差吧。”
他意指上次铁器煎药事件她找理由的那次,苏寂懒得反驳,目光放远:“大概吧......”
她大学,学的是中药啊。
很久不曾回想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