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仙尊踏入天枢堂药阁时,宴九渊正懒洋洋地靠在寒玉床上,手里捏着一枚灵果,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
腕间的北斗镯微微发出轻微的嗡鸣,似是急切地提醒着什么,可他却似浑然不觉,依旧是一副慵懒模样。
“师尊,您来了。”宴九渊抬眼瞥见云华仙尊,瞬间坐直身子,嘴里还叼着半颗灵果,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这星盘裂了,您看看还能修不?修不了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想参加大比。”
云华仙尊闻言,眉梢一挑,广袖一拂,“修不了?修不了你就准备去扫试剑台。”
宴九渊一愣,随即哀嚎道:“师尊,您这也太狠了吧!我可是伤员啊!”
“伤员?”云华仙尊嗤笑一声,指尖轻点宴九渊的额头,“我看你胃口不错,可见是没什么大事。”
宴九渊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师尊英明,弟子这点小伤确实不算什么。不过. . . . . .这大比我是真不想去,您看我这年纪,跟一群年轻人又是小辈们争第一,多丢份儿啊。”
云华仙尊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年纪大?那你倒是说说,你这元婴期修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没见你突破?”
宴九渊被噎了一下,干笑道:“师尊,您这话可就扎心了。弟子这不是. . . . . .懒嘛。”
云华仙尊轻哼一声,“那为师也没法子了,你师兄师姐们修为已超,只有你能参赛。”
“. . . . . .我愿意把这名额让给更有朝气的年轻人。”宴九渊小声嘀咕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云华仙尊没有理会他徒弟的抱怨,抬手将宴九渊的本命星盘摄到手中,仔细查看了一番。
星盘上的裂痕确实被魔气侵蚀,但并未伤及根本。他指尖凝聚一缕灵力,缓缓注入星盘之中,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好了,别装可怜了。”云华仙尊将星盘丢回宴九渊怀里,“你这懒散性子,宗内谁不知道?要不是你一直不肯领职,我也不会让你去参加大比。魔族一直暗中作祟,你若不去,第一名恐怕真要落到他们手里了。”
宴九渊接过星盘,叹了口气:“师尊,您也知道,我这人最是懒散。大比什么的,实在是. . . . . . ”
“实在是什么?”云华仙尊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若是嫌麻烦,那就去扫试剑台吧。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宴九渊一听,连忙摆手:“别别别,师尊,我去还不行吗?但我可不保证拿得了第一啊。”
云华仙尊轻笑一声,广袖一拂便起身离去:“无碍,这几天你就好好修养,准备准备吧。”
宴九渊闻言喜笑颜开,忙不迭道:“是,师尊慢走。”
离开药阁后,云华仙尊脸上的轻松之色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
他踏着星辉,穿过层层禁制,来到宗主南溟仙尊闭关的洞府前。四周星砂流转,宛如星河倒悬,隐隐透出一股压抑的气息。
自深渊回来后,南溟宗主闭关多年,依旧是在强行压制修为,避免提前飞升,此事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师兄,我来了。”云华仙尊站在洞府外,语气恭敬,再无半分懒散。
洞府内,南溟仙尊盘坐在一方玉台之上,周身灵力内敛,气息沉静如渊。他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何事让你亲自跑一趟?”
云华仙尊正色道:“师兄,九渊被魔族暗算,星盘被魔气侵蚀,虽然我帮他修复了,但他那懒散性子,怕是难以全力以赴。此次大比,我们得另做打算。”
南溟宗主闻言,眉头微皱:“看来他们已按捺不住了。”
云华仙尊点头,语气沉重:“是。九渊虽然能参战,但恐怕难以拿下第一。我们得找个稳妥的破局之法。”
南溟仙尊沉吟片刻,道:“再等等,把天目珠给我,玄灵宗的人到后,秘密带温道友来见我。”
云华仙尊将天目珠交给师兄,微微一礼,身影在夜色中渐渐隐去。
星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