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拉链,爬出帐篷,站在陈锦凡的身后叫住了他,喂!你之前追谁去了?
我看着陈锦凡漆黑的背影,他站在那停住了,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我,笑了笑,说:李小明,管好你自己。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和我说话,着实给我镇住了。
望着他回到帐篷里的身影,我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落寞的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不知为何,这一次,竟没有在失眠,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们收拾好东西,吃了一些干粮,我竟然只剩最后一瓶水了,每个人都一样。
往喇叭沟深处走去,两边的植被越来越茂密。越是到了中午,天气就越热,胸口很是闷。毒辣的太阳晒得脑门都流下一滴汗。
回头望去,已经望不到来时的路了。走的昏昏沉沉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大家停下,把这点水喝了。周叔停了下来,从背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给每个人喝了一口。我看他的脸也被晒得刷白,这天气实在太热了,不正常啊,这都已经入秋了,怎么会这么热呢。
周叔,要不要先在这休息一会儿,等太阳落山了再走?我说,因为这天真的很热,走路也虚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行,必须得走,前面有条小溪,到了那就有水了。要是在这等着,到了晚上该脱水了。周叔一只手遮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太阳。
好吧。我说着,继续向前走去,这些人一个个都累的步履阑珊了,唯有陈锦凡好像没什么事一样。
你怎么没事?我问陈锦凡,陈锦凡却看了四处一眼,说: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呢。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多左右,我们终于到达了那条小溪前,看着面前这条潺潺流水的小溪,我蠕动了一下干涸的喉咙。掏出背包里的空瓶子,上小溪前灌水。
没等灌好水,陈锦凡却在后面叫住了我,慢着!
怎么了?我问。因为我已经渴的不行了,面对着面前的溪水,真的无法抵抗。
这水不能喝。陈锦凡说着,不怀好意的看了身后的王凤斌一眼。
他说不能喝,我也没敢喝。我向身后看去,听见那个叫王凤斌的大叔说:这水怎么不能喝了?你个小屁孩捣什么乱?
陈锦凡冷笑了一声,道:你如果觉得能喝,那你先喝啊。
王凤斌听后,把背包放在了地上,翻出背包里的水瓶,来到小溪前灌满了水,咕咚咕咚几大口就喝了下去。
陈锦凡看后,没有说话,而是坐在了地上。周叔和舅舅见没事,而且也知道陈锦凡这小子有点精神病,所以没有说什么,也盛了两瓶子水,正准备喝。
我叹了口气,拿着瓶子,蹲在小溪边,灌着水。却突然感觉脖子一震,我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听见耳边的流水声,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陈锦凡拿着一根小树枝玩着,看我说:醒了?
这是怎么了?我问,我看见周叔,舅舅,还有王凤斌竟然都躺在地上。
呵呵,没怎么。陈锦凡说着,这时他们三个也醒了过来。
天已经黑了,周叔和舅舅醒来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王凤斌却有些贼眉鼠眼的,我感觉他甚至都不敢正眼瞅我。
我刚才这是睡着了?舅舅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明白了,这溪水果然不正常,舅舅和周叔应该就是喝完水晕过去的。王凤斌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我应该是被陈锦凡打昏过去的,我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踏着夜色,我们穿过了小溪,回头看去,除了还在夜下流动的溪水,其他的都已经看不清。突然,从那小溪的上流滑下了一具尸体,直接滑到了下流。
怎么回事?我揉了揉眼睛,在朝那小溪看去,发现根本没有尸体。
我没有在意,因为我知道这么黑的天,完全可能是我看错了。
过了小溪,我们走到了晚上11点多,停了下来,搭起帐篷。准备第二天再走,因为明天的行程就能看到一些珍贵的草药了。
还是随便吃了一点干粮,但是没有水喝。碰巧就在这时,天上轰隆一声,就下起了暴雨,我们把瓶子什么的放在地上,或者挖坑用塑料布盖在上面,就钻进了帐篷里。
听着哗哗的雨声,仿佛就在耳边的感觉扰的我十分心烦。侧躺在帐篷里,我开始幻想起来,幻想我和老板娘生活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木头别墅里。幻想着我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落雨,老板娘从身后抱我的样子。
可那一切只能是个梦啊,不踏上社会,你永远不知道有多残酷。
因为下雨,天也很冷。所以我没有脱衣服,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我看见我站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见我站在那里,对面还站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我的眼睛红红的,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很心疼的看着。这时,我对面的那个人的脖子突然喷洒出了一股鲜血,他倒在了地上。
我瞬间睁大了眼睛,醒过来,看着帐篷顶。原来是一场梦。
我听见外面的雨已经不怎么下了,于是拉开帐篷拉链,出去绕到帐篷后面尿了泼尿。
突然,当的一声,我听见一声枪响,随后嗷的一声惨叫。我刚要回头,头顶突然起风了,沙土迷住了我的眼睛。等我能看清的时候,风也停了,我跑到帐篷前,看远处好像躺着一个人。
那是谁?我走了过去,原来是王凤斌,他的耳朵哗哗的流着鲜红的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了,血滴在地上,他已经昏了过去。
喂!我拍了拍他,但是他还是昏迷不醒,这时我看见周叔和舅舅拿着枪迅速的跑了过来,看见王凤斌躺在地上流着的一摊血,忙问这是怎么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然后把我从尿尿开始的经历讲了一遍。周叔的脸庞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但是没有说什么,一起把王凤斌抬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王凤斌才醒过来。我们问他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他也只是摇摇头,逼问急了,就说他真不知道。
我对王凤斌的反常行为有些怀疑,他这个人好像真的不对劲。但是他和舅舅也是好几年的朋友了,有什么不对的呢。
这次王凤斌只是没了一个耳朵,脸庞被划了几个口子。陈锦凡看到他的伤口就像没看见一样,包扎好后,路还得走。
既然上山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纵使前面在危险,这就是东北人。
因为有了王凤斌的事情,所以周叔和舅舅一路上都背着枪,万一意外碰到什么猛兽,能反应的过来。
昨天下了场暴雨,所以幸好今天天气也不热,万里天空被乌云遮着,还算凉爽,只是走在这地上,非常泥泞。
但是抬起头,我却看见那遥远的天空之中好像有一个棕色的东西,不知道是鸟还是什么,好像很大。
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我说着,指了指天上,他们一起朝天空上看去,但是因为看不清,所以都摇了摇头。
只有王凤斌,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怎么了?我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对劲,所以问道他。
他却擦了擦脑门上流下的汗,脸色煞白的说:没事,没事....
呵呵,要是有事你就说嘛,至于掩掩藏藏的吗!陈锦凡冷笑了一声,就朝前走去。
舅舅听到陈锦凡说话,脸上的脸色明显不对了。我知道这是因为陈锦凡太没有礼貌了,于是我先喊道陈锦凡:你怎么和大爷说话呢!
陈锦凡耸了耸肩,没有理会我们,自己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