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鲍仔从来不迟到!老师很喜欢他!”
没等小孩回答,大娘抢答,眼里浮现起久违的炫耀意味。
儿子已死,孙子是她控制yu下一个对象。
“鲍仔,家里为什么吵?”蓝悸耐心问道。
同样是孩子一脸茫然时,大娘就抢答:“这老楼,隔音不好!邻居的狗!天天叫!楼上的人半夜还走来走去!吵死人罗…”
大娘一说起来没完,八婆多嘴多舌,很是让人心烦。
这张嘴,平时该pUA得她儿媳妇多惨。
死了儿子,这么快从悲伤走出来,中气十足骂人,这大娘心挺硬。
等阴险的大娘骂完整栋楼所有邻居,蓝悸给她倒上一杯水,趁大嘴八婆大娘喝水的空隙,问:
“鲍仔,姐姐知道你不想爸爸出事,我能跟你要一个东西吗?”
“什么东西?你们来搬走我儿子的时候,不是差点搬空我家吗!还拍照了!还想拿什么%#~+*$……”大娘喝完水,顾不上缓口气,立刻输出八言婆语。
“你闭嘴!”
蓝悸彻底发怒。
她终于知道档案上为啥写着小孩不肯开口。
有嘴替还用得着亲自扭曲事实吗!
估计大娘在小孩被问话之前,
做了不少功课,灌了不少迷魂汤,小孩才不开口。
譬如“你一说话警方叔叔就抓你,绝对别开口!”、
“他们跟你妈一伙的,你说的话他们就栽赃给你”、
“这些都是坏人……”
……
诸如此类。
蓝悸已经看到小孩的痛苦,才不管这扭曲的死孩子开不开口。
径直走向阳台。
“我问的是鲍仔,不是你!玛丽亚女士(大娘名字)!你将被指控家豹罪、过失杀人等罪名,”
蓝悸从阳台尽头边的洗衣机后面,拿出一个烧酒瓶。
里面还剩了几滴,够用来检测了。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会成为呈堂证供,你也有权聘请律师,若因经济和其它原因限制,法庭可为你指派律师,请问你对上述权限是否明确知晓?”
蓝悸说这些车轱辘话期间,烧酒瓶差点被大娘抢了摔了。
旁边认真记录大娘举动的道尔顿,一把按下大娘,咔哒轻响,灵活铐起。
“好哥哥!”
蓝悸拎着酒瓶子,竖起大拇指。
她发现,含羞草工作时很认真很帅,几乎要忘记衣领的寻在。
可惜下班后,他又兢兢业业做起自己的含羞草,一声不吭收拾东西去饭堂恰饭。
“师兄师兄!等等我!”
蓝悸追上去。
“今天办了这个案子,好开心,不如你请我吃饭吧!”
“哦……好。”
含羞草点点头,羞涩抓抓后脑勺。
能跟他办案、同桌吃饭的话,几乎就能解除他的“含羞警报”了。
蓝悸第一次觉得,性格内向、社恐到奇葩的道尔顿,相处起来很舒服,让她全身放松。
含羞草各种社恐行为很可爱,工作一丝不苟,简直是模范生!
“师兄,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知道酒瓶子在那里?”
“呃……直觉吧,应该,以前好像……有个人,也是直觉办案很准……但……我忘了是谁。”
含羞草用汤勺调戏汤碗里的金针菇和豆腐,努力回想,毫无收获。
“你会记起来的。”蓝悸看过结局,知道他们忘的那个人是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