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完朱厌猎杀的雪原白蟒后,完勃列把知晓的事情统统说给了李玄晟。原来他们这群人在百年前还生活在天山之下,后来因为族中出了叛徒,方才导致他们全族被驱逐至此。在他们这群族人来到这里时,当地的罪民早已所剩无几,可以想象此地的生存环境是何等的恶劣。“听我祖父说,那时候这里滴水成冰,雪原之内还不时有野兽出没!因为是流放,我们只能手无寸铁去跟那群野兽对抗!而那些押解我们的兵卒还将这种搏斗当成饭后嬉闹的节目。直到有一日,这群兵卒在西部的那个冰湖内发现了一头怪物,他们损失惨重才给了我们翻身的机会!”
“冰湖?”
完勃列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叫它戒日湖!那里常年被风雪环绕,只有入夏时节才会平复,『露』出真容!”
“那里有什么?还有那头怪物是何物?”
“有极冰雪莲!至于那头怪物,听闻一头成精的蛟龙!那一次遭遇,他们损了大约八百人且无一生还!后来传闻中也出现过,但很少被证实。对了,白力大仙跟他的主人曾去过那里,而他的主人那次回来还受了重伤!”
李玄晟瞄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朱厌,又回想起那具尸体上伤口,嘀咕道,“难不成那里真的龙?”
“如果真的有蛟龙存在,你让你儿子跟我门一起去,不是送死吗?”
完勃列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他去!但已然答应了李兄弟,自然要遵守约定!”
单从完勃列的表情中就能看得出来,完勃列还是很在乎他的儿子。
“但你还是执意要他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有能救他命的东西吧?”
被李玄晟一语道破,完勃列点头回道,“极冰雪莲周围会伴生何戍果,听闻这种果子可治愈百病!因此我想赌一把,毕竟他是我族的下一任继承者!”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完勃列的做法也未尝不是一种办法。李玄晟武艺如何完勃列并不清楚,可朱厌的实力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何况完勃列一族的族纹是熊纹,李玄晟记得这是当年大西州王族的族纹。如果所有推测正确,百年前的西域动『荡』和圣教分裂,根本就是一场权力更迭的阴谋。
“那列哥!你可曾想过返回西域?”
完勃列双目猛然圆睁,激动道,“李兄弟可是知晓有其他道路?”
李玄晟伸手道,“告诉你们道路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只想知道我告知你们后,我能得到什么?”
完勃列起身双拳紧握,右臂曲折拳头放在左肩,左臂向后落于腰间。诚恳地说道,“若是李兄弟能让我等返回故土,我等便以李兄弟为主人,听从李兄弟调遣!”
“列哥!你们一族能赤手空拳将全副武装的兵卒击败,想来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软弱吧!你们一直在麻痹他们,让他们觉得你们始终一群可有可无的手下败将。而你,一直在等待着机会,只要时机成熟,便会迅速将他们击溃。”
李玄晟说出心中所想后,完勃列抬头平视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果看到了仙人一般。他跟李玄晟不过第一次见面,李玄晟却能把他在心中谋划许久的计策全盘说出,让他如何不震惊!
遇敌示弱在李玄晟看来算不得上策,却很适合眼前的环境。这个封闭的地方,冬日虽然无法获得瓜果蔬菜,但夏秋时节储备的粮草足以他们度过漫长冬季。再者有朱厌的存在,那帮兵卒绝对不会把手延伸到这里。
“既然我知晓你心中的谋划,不如这样,我带你儿子去戒日湖时,你们顺道把那群看门狗了结!回来之后我带你们离开此地如何?”
完勃列深呼吸道,“话虽如此,可他们不是傻子,如果这样做,我们也会损失增加!”
“有时候,牺牲是在所难免的!难道你希望你的族人往后余生一辈子待在这里?这里虽能让你们活下去,可终有一日你们的族人会像以前的罪民一样所剩无几。如何取舍,列哥你自己决定!”
翌日太阳尚未升起,李玄晟便跟朱厌带着完耀锡前往了戒日湖。大约两日的脚程后,他们才算赶到此地。如同完勃列介绍的那样,这里完全被风雪覆盖,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为了防止完耀锡被吹走,李玄晟直接用盘龙丝将他绑在了朱厌的身上。
一路前行大约三十里地,他们方才来到了距离戒日湖最近的一处风化山石之下。
“轰!”的一声巨响,原本肆虐的风雪猛然停下。李玄晟看到两头十余丈的巨兽从湖内爬出,彼此撕咬起来。二者身体甩动,愣是将冻结的戒日湖面砸的粉粹。这等破坏力看得李玄晟都有些胆战心惊,看来是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
朱厌见到此景,挥舞着拳头又蹦又跳。
被绑在朱厌身上的完耀锡不爽地喊道,“放我下来啊!再这么晃下去身子都要散架了!”
两头巨兽生死相搏,他们三个则在一边看得不亦乐乎。唯独让李玄晟感到疑『惑』的是,那头头部长角的巨兽怎么看都跟龙皇偃月枪上的龙有些相似,而另一头除了没有长角,基本形态跟其相差不大。
“难道山海经着里的记载是真的?这世间真有蛟龙?”
一声惊雷般的吼声过后,没有长角的巨兽轰然倒下,再也没有起来。而那头蛟龙的长角猛然暴长起来,身上的鳞片更加密集,整个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长,蛟龙身形猛然晃动潜入湖中。
等到确认蛟龙不再出现后,李玄晟方才带着他们寻找极冰雪莲。直到夜幕降临,他们仍然一无所获。
“小子,你说这极冰雪莲到底在哪儿呢?”
完耀锡咂嘴道,“我听阿爹说,这极冰雪莲通人『性』,只有遇到心诚之人才会出现!”
李玄晟翻了个白眼道,“诚你个大头鬼!要是找不到极冰雪莲可就找不到何戍果啊!到时候你这小身板还能扛得住吗?”
“那咱们再往里面走走!我听说湖水来源的尽头还有座山!说不定在那呢!”
“什么山?”
“烛龙山!”
李玄晟心里咯噔一下,暗自道,“怎么又是烛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