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如同被冰封的世界,李玄晟首先想到的是,那一群被放逐到此地的罪名还有生还的可能嘛?
日光升起照耀在这片雪片的大地上,李玄晟才察觉到跟前这个白『毛』怪物的不同之处。它身形好似猿猴,白头红脚,全身『毛』发洁白如霜。李玄晟依稀记得山海经里曾写到过这种怪物的名字,兵祸“朱厌”!
朱厌昂起头发出呜呜的声响,然后向着一处冲去。李玄晟紧随其后,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山谷之中,此山谷位于眼前的大山背后,因为山势的阻挡,整座山谷并未受到太多风雪的热情照顾。甚至进入山谷之中,还能感觉到一股暖意。
朱厌指了指山谷深处,李玄晟好奇地打量一番,心道,“这怪物是打算让我去哪儿?”
山谷尽头,一座石堡赫然出现在李玄晟的跟前,这座石堡看上去有些年代。朱厌冲天怒吼几声,石堡的石门缓缓打开,一群衣着兽类皮衣的野蛮人从石堡内战战兢兢地走出。
朱厌得意地晃动着身体,仿佛在跟李玄晟说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他的仆人。别看趴在地上的野蛮人大多体格壮硕,在这个朱厌跟前居然没有反抗意图。显然这个朱厌做过什么让这帮人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它。
石堡内又走出一群野蛮人,不过多是『妇』孺,他们端来一堆煮好的鱼汤放在朱厌跟前。朱厌倒也不陌生,轻车熟路地自己吃了起来,把一同跟来的李玄晟完全晾在一旁。李玄晟观察这群野蛮人时,这群野蛮人也在观察着李玄晟。毕竟在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外面的人进来过。
这些野蛮人的样子跟如今西域人有几分相似,可他们却拥有黑『色』的『毛』发,反倒是像极了北胡那边的人。
在来到这里之前,李玄晟刻意让唐婉查过一部分典籍,典籍内确实记载过曾流放过不少罪民,这些罪民多是以前被称为西绝王朝的追随者。朱厌吃饱后,忽然转身向着山谷之外奔去。
朱厌的背影消失的没了踪迹后,这些罪民方才起身。
站在最前方的野蛮人走到距离李玄晟三步开外的地方,问道,“你是外面的人?”
这个野蛮人一说话不要紧,把李玄晟吓了一跳,虽然有些方言语调,但他可以断定这是西凉一带的官话。
李玄晟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说中原的话?”
“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完勃列,是这个石堡暂时的主人!我之所以会说官话,是因为曾经有人来过这里教会我!而这个人是方才白力大仙的主人!”
想到来山上的那具干尸,李玄晟反倒是有了更大的疑『惑』,既然是中原人,为何留下的东西反倒是写着龟兹文。除非这样东西并不属于他,明明有如此得力的怪物做仆从,反而死在了那里。可见被李玄晟放在布袋中的羊皮卷,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说你是这个石堡的主人,那就是说这里还有其他石堡的存在?”
完勃列点头回应道,“是的!还有一个在山谷之外的南部,他们也是被流放的人,只不过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他们原本属于驻守在这里的兵卒,在山路封闭后他们跟我们一样都被困在了这里。”
李玄晟不由得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也想着出去,可惜从来没有成功过吧?”
“是的,唯一的一条道路被白力大仙把守,那里易守难攻!他们曾多次进攻但都功亏一篑!”
“等等?照你这么说,这个怪物活了快一百年了?”
完勃列回应道,“我祖父还活着的时候,它就一直在那里。而到了我这一代,它依然丝毫没有变化!以前那群兵卒经常会来找我们麻烦,自从白力大仙多次帮过我们后,他们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与朱厌交过手的李玄晟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让这怪物掣肘。多是因为有那具尸体的存在,不然朱厌真的爆发起来,李玄晟及时能赢下它,也会身受重伤。李玄晟昨夜将那具尸体安葬的举动,显然让朱厌对他有了不少的好感。既然李玄晟想来这里,它自然会将最了解这个地域的熟人介绍给李玄晟认识。
果不其然,完勃列知晓极冰雪莲在哪里,只是那个地方是这个区域的禁地。完勃列曾听说不少去往那里的人或动物都没有活着回来。还多次劝告李玄晟千万不去往那里。
一个身高只到李玄晟腰间的小男孩主动说道,“阿爹!我陪他一起去吧!”
“胡闹!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可是阿爹!他能跟白力大仙一起来这,自然本事不错!说不定他还能让白力大仙一起去那里呢?再说,我也想出去看一看!一直待在这里太没意思了!”
此时的小男孩双眼放光,看起来他十分想去被称为禁地的那个地方。这让李玄晟不得不对其产生了好奇。被自己儿子这么一说,完勃列反倒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李兄弟,你想要极冰雪莲,可知道如何取走它?”
李玄晟反问道,“这其中还有取法?”
完勃列解释道,“要取极冰雪莲,必须有一个童子过手,用纯正的少阳气方可去除它的寒『性』!而代价是这个童子可能一辈子受寒毒侵蚀!我这个儿子,大小体弱多病,巫医说他也就还有几年的寿命。她母亲为了救他,曾去过那里,但没有回来!因此他一直想去那里找他母亲的遗体。”
李玄晟没有犹豫,回道,“那好吧!但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到时候遇到危险,他不听我的话,我可护不了他的周全!”
小男孩莫名地自信道,“你放心好啦!别看我弱小,但我还能照顾好自己!不会给你拖后腿的!李大哥,我叫完耀锡!你可以叫我耀锡!”
“吼!”
朱厌托着一条巨蟒向着石堡奔来,这条巨蟒通体雪白,蟒蛇头部几乎变形布满血迹。李玄晟可以想象到,这条蟒蛇临死前遭受到怎么样摧残!!
“这家伙不会是今晚要吃蛇肉吧?”
完勃列大笑道,“大仙最爱吃这雪原白蟒,每次过来都会让我们给它处理!今晚可以盛情款待李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