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炀帝花费数十万人力开凿大运河,最后因苛捐杂税导致全国暴乱。结果前朝灭亡,这北起幽州燕城南至姑苏的大运河却留了下来。
姑苏是汉唐江州首府,姑苏闻名于天下不是因为太湖美景,而是由于寒山上的卧龙书院。
卧龙书院建立于晋末,几百年之间自书院结业学生,有几十位大人物名流史册,才让卧龙书院拥有今日之名。
说来也奇怪,卧龙书院虽叫书院,却也有武院。前朝开国护国柱石便有三位出自武院,当然还有文臣等等。而汉唐建立之初的功勋大臣有一半出自这里,御阁宰相房陵与杜准、谏议大夫魏无忌、尚书宰相长孙靖出自文院。天策五虎中的秦川、程襄和李弘出自武院。
天下英杰出姑苏,姑苏寒山有卧龙。这一句话成为坊间流传甚广的俗语。
自此姑苏卧龙书院将给朝廷培养辅佐能才作为己任。而卧龙书院的凌云阁,则是书院门生最为看重的地方。凌云阁一旦留名,意味着可无需参加朝廷科举考试,直接进入朝廷官员体系。所以能否进入凌云阁,关系到许多门生未来入朝为官仕途是否一马平川。
至于卧龙书院文院的教书先生,无一不是当世响当当的人物。这些大人物时常开课辨书而论,从而造成书院拥有极好的学术氛围。
与文院人脉鼎盛相比,卧龙书院武院反倒是有些寒碜。自汉唐平四方,与周边戎狄互市贸易,天下战事甚少。武院的门生数量自然大不如前。曾经门生数千的武院如今仅有二十几个门生。
这些门生平时除了日常必修的习武,多数时间都会在文院听课。
那些文生并不待见这些武生,主要原因是他们觉得武院的门生都是些智商不足的莽夫。
刘怀墉带李玄晟和萧辰平来到卧龙书院之前,曾询二人的选择。李玄晟理所当然地选择武院,反倒武将之子的萧辰平选择了文院。
李玄晟选择武院自然有他的打算,刘怀墉没有反对,只是让他必修武术结束的时间内跟他学习。
刘怀墉的住处在寒山太白院,太白院位于整个书院的北面。不算凌云阁,这座院落算是书院最高的建筑。整个卧龙书院依山而建,如一头长龙卧山而栖。在寒山顶端可俯瞰太湖美景以及整个姑苏。
当来到刘怀墉宅院时,李玄晟对这座宅院的第一印象是普通的无法再普通,院中除了刘怀墉的一个仆人,服侍人员再无他人。
刘怀墉摸着自己的长须说道,“我们到了,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不要见外。”接着冲仆人喊道,“公孙!带他们去北厢房住下吧!”
“是,老爷!二位公子,随我来。”
来到北厢房,萧辰平问道,“公孙大哥,请问老师明天是否有课?”
公孙有些尴尬,解释道,“公子,以后请不要叫大哥,我只是仆人,您直接喊我公孙就好!老爷只有中旬才会开堂授业。晚饭一般会在晚钟敲响时准备,我这就给两位弄些茶水。”
“好的。多谢!”
李玄晟一头躺在竹床上,不知是不是有些犯困,居然睡了过去。
萧辰平看了一眼熟睡李玄晟,眼神中多是嘲笑。
晚钟敲响,李玄晟被吵醒,连忙翻身跳下床。只见萧辰平早已不见了踪迹。
只好一人离开厢房,正好碰到公孙。
“李公子,老爷和萧公子已经先一步去白兰苑用膳。请随我来。”
二人快步前往白兰苑,正走到门口之时,却见一华服少年跑出来,正好与公孙相撞。公孙略微向后一歪,被李玄晟扶住。
那华服少年没这么好运,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哟!是哪个不长眼?”
公孙看清华服少年后,刚准备上前扶起他。被华服少年身旁的另一个位少年拦住,这少年年纪约十五六岁,个头却比公孙高出半头,少年虎背熊腰,双眼如同毒蛇。
这个少年双手抓住公孙衣襟,直接将公孙提起,“好大的胆子!我家少主你也敢撞?”
公孙自然知道面前二位是谁,求饶道,“小人不敢啊!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吧!我是刘老的仆人,上次去贵府登门拜访,跟您见过的!”
华服少年起来后,李玄晟看清了他的样子,少年十二三岁,剑眉朗目鼻梁高挺,只是那嘴唇单薄了些。
华服少年弹了弹身上灰尘,冷声道,“刘老?那好!看在刘老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你!不过,你得学狗叫在这里爬一圈如何?李桂!放开他!”
“是,少爷!”
李桂松手,公孙身子有些颤抖,然后趴在了地上,准备学狗叫,李玄晟伸手拦住公孙。
华服少年见李玄晟拦住公孙,眉头一蹙,李桂看到华府少年的表情后,上前站在李玄晟跟前,低头看着李玄晟。(李玄晟身高也就一米三左右,而李桂却要一米八五以上。)
“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赶紧给我滚开!”
李玄晟本来不想插手,可这华服少年实在有些过分,居然让人学狗。何况公孙是刘怀墉的仆人,要知道刘怀墉的面子在安京可都有人买账,华服少年居然还敢这样做。那他的身份绝对非富即贵,李玄晟甚至想到了母亲跟他说过那家人。
“想让我滚,看你有没有资格!”
“你找打!”
李桂爆喝一声,一拳冲着李玄晟轰去。李玄晟双手呈十字阻挡,然后借势引导侧身双手抓出李桂右拳,同时脚下轻轻一拌,直接将李桂推出数米开外。
李桂单手撑地后跳而起,看向李玄晟,心里暗叹,“这小子不是白手!”
李桂右脚用力,快步冲到李玄晟眼前,双拳连续挥出,却被李玄晟轻松躲过。
可在那一瞬间,李桂动作停止,捂住自己的腹部,李桂感觉腹部像是被什么连续刺中,那钻心的疼痛让他把刚吃过的饭菜全部吐了出来。
华服少年急切地走到李桂跟前,“李桂!”
“少年,我没事!今天咱们碰到高手了。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等过阵子,我让我那几个弟兄一起来!”
华服少年一想也对,好汉不吃眼前亏,李桂都打不过,自己想都不用想。但他不想丢了脸面,脸色阴沉地冲李玄晟喊道,“小子!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人来收拾你!”
说完,跟李桂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公孙起身谢道,“多谢公子!公子,本不必帮小人。这下公子可惹下大麻烦啦!”
李玄晟不以为然,“怎么说?”
“刚才那个华服公子是我们江夏侯的孙子黄宗羲。在江州哪怕是府尹大人,都要对江夏侯礼让三分。江夏黄家可是我汉唐护国柱石啊!”
“护国柱石?哼!我只听说如今南越遗民爆乱四起,他们江夏黄家却不闻不问!真没觉得这护国柱石有什么作用!”
“这...”
“走,我们吃饭去!”
晚膳过后,刘怀墉让公孙请李玄晟来到自己的书房。
刘怀墉让李玄晟坐下,“我听公孙说,你将黄家孙儿的随从打了?”
“是的,先生!”
“可你知道,你打了他随从,今日这梁子也算是结上!他日,你在这书院可有得受唠!”
“学生知道!”
“罢了!你帮公孙也是帮我!这事我会亲自向侯爷解释,然后赔礼道歉!”
李玄晟对刘怀墉的做法有些不满,“先生为何要赔礼道歉,错的是他们!”
“因为他是护国侯的孙子,而我不过一介布衣。哪有护国侯对布衣道歉的道理?江夏侯虽不是气量狭小之人,但总会有好事者煽风点火,所以假的传多自然也就变成真的!”
“先生的说法,恕学生不敢苟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朝廷法度怎能逾越?”
刘怀墉摇头笑道,“玄晟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小求全自有他的道理。不过无关痛痒之事,一言一语自然就能淡化。”
李玄晟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这?”
“你若去武院,那黄宗羲可是你的同窗。你总不希望见面就干架吧?”
“不瞒先生,打架这事,我最擅长。不怕。”
刘怀庸被李玄晟这么一说,一时之间忘记该说他什么好。
“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明早准备后天去武院报到。”
“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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