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
看着她略带冷漠的面庞,眸色瞬息万变。
在深深凝视了她一眼后,正色道:“孤……给你时间。”
说完,他蓦然转身,离开了瑶华宫。
嘉善宫内骤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一个个雕琢精美的陶瓷器具应声摔地四分五裂。
侍女们急匆匆跑进来时,正有一只铜鼎箭一般飞过来。
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要不是侍女躲得及时,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去见阎王了。
殷政回到嘉善宫时就阴沉着脸色,并遣退了所有的侍女,不准她们任何一个踏入殿内。
若不是听到殿内传来刺耳的声响,她们也不敢就此跑进来。
毕竟殷政的威严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会不怕死的违背他的意愿。
“陛下?”
她们抬眸看着大殿内愤懑不已的殷政时各个战战兢兢,谁也不敢上前,只是颤微微地发出一个疑问。
今日,这个帝王的反常举动,是她们从没见到过的。
更也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如此暴躁。
人人疑惑,这还是她们每日见到的那个帝君吗?
其中一个侍女正要把脚下的铜鼎捡起来,忽听愤怒的声音朝她们咆哮着。
“滚出去!滚!”
侍女们吓得全身发抖,险些魂飞魄散。
一刻也不敢多做停留。
一个个低垂着头跑出了大殿,生怕慢一步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能摔的不能摔的都已经被砸的稀巴烂,可殷政的暴躁丝毫没有平息。
最终更是将沉重的檀木案几一并掀翻。
面对着满殿的狼藉。
满脑子都是她的倩影,她的调皮,她的睿智,她的羞涩,她的愤怒。
还有……
她近乎冷漠的平静。
每一面的她,在此刻想来,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入他的心口,无声无息却又疼得死去活来。
他不禁冷嗤:“究竟如何做才能消了你心中的怒火?”
从没有一个女子能令他如此煞费苦心。
他坐在筵席之上。
案几早已经被掀翻在大殿中央。
原本幽谙深邃的鹰眸里,此刻写满了心痛与绝望。
“启……启禀陛下……”
“滚出去!”
奉御官的话还没有说完,殷政便条件反射地吼了一嗓子。
吓得奉御官身体霎时一颤,无奈有要事禀告,此刻竟显得进退维谷。
见是奉御官,殷政遂阴沉着脸色问道:“何事启奏?”
奉御官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那双深谙的鹰眸里霎时燃起了锐利的光芒,须臾,殷政正色道:“宣!”
不多时,殷子机从殿外走进来。
当看到满室的狼藉时难免一惊。
他的印象里,在殷政的身上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显然,今日他倒是叫他大开了眼界。
殷子机脸上的惊诧很快消失,他上前作揖,恭敬地禀告道:“陛下,薄炀已连夜离开殷都,只有他的两个儿子还在殷都逗留,暂时没有任何动静。”
殷政先前的愤怒似乎随着殷子机走进来,渐渐的归于平静了。
他说:“明日派奚佑出发,将薄炀秘密带回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