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奎怎么会死呢?他是我的生死兄弟啊,他是为了我才自己掉下黑蟒洞的……
黄奎怎么可能就死了呢?在我难忍煎熬的时候,他不是曾经两次用腹语提醒我打坐、平躺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死了呢?
他不是懂得道家的静心修炼之法吗?这点火我都挺过来了,他怎么可能就死了呢?黄奎,你tmd修炼的是哪门子法术,连自己都救不了,你跟着我跑下来干什么?
“将军……”绮罗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有点胆怯。
“你知不知道,他才23岁。”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绮罗说:“他大老远的从四川跑过来,就是为了在夜郎谷里寻找他的爷爷,结果爷爷没有找到,却把自己的老命给搭上了,绮罗……”
我突然像一个孩子,一把抱着绮罗失声痛哭,这一瞬,感觉好无助。
“将军。”绮罗突然说:“他是死了,但是魂魄还没有飘散。”
“什么?”
我这才想起绮罗是“另类生灵”,看得见人的魂魄。
“那你赶快救他啊!”话刚说完我就惊呆了,睁大眼睛看着绮罗,仿佛说这句话等于犯罪。
绮罗也睁大眼睛看着我,突然显得很陌生:“将军要绮罗怎么救他?”
看我半天不表态,绮罗就缓缓地站起身来,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慢慢的靠近衣服的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当她解开第三课纽扣的时候,我突然一把将他抱住,这一瞬,我感觉自己又是魂飞魄散了:“绮罗,不可以,不可以。还有没有其它方法?”
不料绮罗笑了笑,说:“将军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拿符章。”
啊?
绮罗啊,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虚惊一场。
绮罗从内衣兜里拿出一道符章,在黄奎的头上晃悠着,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元始天尊显神灵,凡间弟子有灾难,我念仙咒来招魂……”然后猛地把符章贴在黄奎的脑门上。
黄奎的脑门上突然红光一闪,绮罗贴上去的符章瞬间被弹落下来。绮罗顿时一惊,急忙一把抓住符章,俯下身子认真地端详着黄奎的面部。
良久才说:“将军可知此人的来历?”
绮罗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还真把我难倒了。关于黄奎的身世,我的确都是听他自己介绍的,没有一项内容经过核实,凭直觉就相信了他。
“有什么问题?”
绮罗目不转睛地盯着黄奎的面部,如临大敌一般:“此人并非凡人,而是一个道法高手。”
我暗暗庆幸:还好,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徒。
至于黄奎的道法,这一段时间我倒是也领教了一二,却不知道他算不算是高手?
绮罗突然咬破食指,滴出一滴血粘在符章上,然后狠狠一拍,这回,总算是把符章成功粘在了黄奎的脑门上。
绮罗长舒一口气,又摸出那根“百草薰”,点燃后喷了黄奎一口。
黄奎的脑门上还有隐约的红光闪烁,不过闪了两下就灭掉了。
绮罗这才和我坐在黄奎的身边,守着。
“要不了半柱香的时间,他的魂魄就归位了。”
我很纳闷,就问绮罗:“刚刚为何出现异象?”
绮罗用衣袖抚了一下额头,说:“他,黄奎,其实是一个道法高手,因为有他的存在,火魔才没有那么猖獗,将军你也才能够死而复活。他其实从一进来开始,就一直在和火魔较量,看上去就像打坐一样,但是魂魄已经出窍,和火魔厮杀决战。可是,这个火魔也非等闲之辈,眼看遇到了对手,还一时半会镇不住,于是就将攻击的目标转向你。而黄奎为了就你,他的魄就舍弃了自己的肉身,化成气流来罩住你的魂魄。而他的魂,却将火魔牢牢地困在自己身上,看来,他是要豁出去了,打算牺牲自己来挽救将军。还好我及时出手,再慢一步,他的魂就将和火魔的魂交融在一起,这样就算他活了过来,也会变成火魔的傀儡。不过,黄奎是打算和火魔鱼死网破的,所以才把自己搞成了这样。我第一次贴符章就没注意,轻敌了,没想到火魔已经侵入他的身体,差点就让火魔得逞。还好我及时用阳血驱散了火魔的阴魂,估计半柱香的时间,黄奎就能醒过来。”
太复杂了,我不是太懂,但是只要黄奎得救,我就松了一口气。
果然,黄奎的身体慢慢的出现了变化。脸上和手上的血泡开始破裂,血水淌了出来。
绮罗突然起身,也不怕羞,直接将黄奎的衣服裤子全部撕开,裸露出胴..体。那些被烧焦了的皮肤就粘连着衣裤,被绮罗活生生地剥掉了一层皮,露出了鲜红色的肌肉,还沁着红翻翻的血丝。
绮罗又往黄奎的身上喷了一口“百草薰”,烟雾瞬间在黄奎全身弥漫。
很快,鲜红的肌肤上就长出了一层新鲜的肉皮,光滑润洁。
太神奇了。
绮罗有点得意,就说:“将军有所不知,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黔地多灵草,夜郎有神药’”。
我轻轻一笑:“我当然知道,我们电视台有个广告就是这句广告词。”
绮罗也笑了笑,接着说:“夜郎谷里的每一根草木都是奇草神药,功效最小的能够清热解毒、治疗伤风感冒;功效强的,就能起死回生。我在梦谷宫里呆了五百年,大半精力就耗在了研制神药上。这百草薰,就是我的独家秘方,谷主有个感冒咳嗽还离不了呢。”
“太好了!谢谢你!”我一把抓过绮罗手里的“雪茄”,揣在自己的身上:“这是你送给我的,不准你拿回去。”
绮罗突然伸出手掌,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用一种怪怪的口气说:“真像个孩子。”
这一瞬,我的感觉特别奇怪,而且很别扭。一个看上去20来岁的女子,对一个35岁的大男人说“像个孩子”,换谁都会觉得别扭。何况刚才……
就在这个时候,黄奎发出了呻..吟,很痛苦的*********不好!”绮罗大叫一声,说:“他的五脏六肺可能受损了。”
说完就从衣兜里摸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黄奎的嘴巴里。
绮罗咬着右手食指冥思苦想,一边寻思一边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突然从嘴唇里掏出手指,指着我的胸前说:“我知道了,你之所以没有伤及五脏六肺,是你偷吃了我们的琼浆。”
我也恍然大悟,但是不说话,只是笑。
其实黄奎也饮用了琼浆,只是量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