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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石块击中城墙时,仿佛整个世界都颤抖了一瞬;燃烧的火油罐在人群中爆裂开,惨叫声震耳欲聋。

遮天蔽日的箭雨一次次飞向城头,毫不留情地夺走守卫者们的性命;从城墙上扔下的擂木滚石则还以颜色,让尝试攀登的进攻者付出鲜血的代价。

城墙前的这块土地,与被它阻隔开来的东西方大地相比是那样的狭窄,但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每一分时间的流逝,都伴随着大量生命的陨落。

被箭矢射穿头颅的人,可能是一位孝顺的儿子,有慈祥年迈的父母在等他回去;

被巨石砸成肉酱的人,可能是一位幸福的丈夫,有情投意合的妻子在等他回去;

被长矛刺入胸膛的人,可能是一位温柔的父亲,有乖巧可爱的女儿在等他回去;

被火焰无情吞噬的人,可能是一位热恋的男孩,有约定终身的恋人在等他回去;

全都一样。

贵族和平民、富有的人和贫穷的人、前途似锦的人和命途渺茫的人、坚信自己在为了伟大目标而战的人和看破红尘浑浑噩噩的人......

其实都一样。

各种各样的人,有着各种各样人生目标的人,背负着完全不同过往的人,走向截然不同未来的人......

其实也一样。

在一视同仁的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这里是战场,战场上不会有比生命更廉价的东西,无论那生命是灿烂还是灰暗。

程仲谋听着窗外名为战争的喧闹声,握紧了手中的剑。

他终究是老了,竟在战斗伊始便中了一箭,只能在程知孝的护卫下离开了火线进行治疗。

多么的不合理啊!早就该老老实实闭上眼睛入土的他此刻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拥有大好前途和无限可能的年轻人们却要在厮杀中献出生命!

此刻在城墙上的每一个人,与他们眼前那拼尽全力要杀死对方的敌人从未有过任何的交集,若不是这场战争,他们可能会彼此毫不相关地度过各自的一生。

若是微小的缘分焕发光芒,他们甚至还可以成为朋友!

战争,战争......程仲谋怒目圆睁,他眼中的仇恨没有指向目光所及的任何人,他在瞪着这场战争本身,瞪着那些为了一己之私挑起这场的战争的人。

你们有什么资格,让这些年轻人为了你们的幸福和权力献出一切?

程仲谋重新穿上战甲,遮盖住肩上被紧急包扎过的箭伤。他站起身,走向了那面城墙。

护卫们早就也被投入了战场,主帅孤身一人,这在大炎军队中是绝对的违纪。

不能让那些年轻人因为自己这个老家伙坏了规矩——程仲谋为自己这生死关头的奇怪幽默感微微一笑,老迈的身躯却依旧充满力量。

“陛下啊......”

这是老臣最后的请求,请您将真正的太平盛世,带给大炎,带给世间万千百姓吧!

城墙上的程知忠,并没有像他的义父那样思考那么多事情。

虽然总是白袍白甲,一副风度翩翩的儒将模样,但他其实是一个很不喜欢进行思考的人,文人墨客、士子儒生们总是挂在嘴边的大道理他听了就头疼。

而且此刻,他也没有机会去思考那些事情——

“三营把缺口堵上!赶紧把伤员都抬下去!”

义父中箭后,指挥防守的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的白袍从未如今日这般满是尘土与血污,而且正不可避免地进一步丧失原本的颜色。

西方军的士兵们悍不畏死,尽管与大炎的这五千精锐比起来,他们除了勇气之外几乎一无所有,只不过是凭着蛮勇和疯狂不断冲击着东方军的防守,可是这样的疯狂在庞大数量的支持下,让程知忠胆寒。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队,能在遭受了如此顽强且高效的抵抗、承受了如此多的伤亡之后依旧丝毫不减攻势,继续进行进攻。

一支军队,能够做到十个人里七个不怕死,那便足以称为铁血之师。

而现在他要面对的这支军队,没有任何一个人显露出怕死的迹象,甚至没有任何一人在如此高烈度的进攻下显出疲态。

大炎的士兵们,作为战士远远胜过了这些残暴野蛮的敌人,可他们终究只是凡人,受伤会让他们行动不便、失血会让他们愈发虚弱、疲劳会让他们难以为继。

而且,他们仅有五千人,再无后援。

程知忠知道:如果西方军一直维持这样的攻势,那么就算这五千人全都以身殉国,他们也撑不过三日。

若是陛下收到义父的消息后立刻派出援军的话,援军抵达此处也正好需要三日。

三日,这是最低的要求,也是这支守军最大的极限。

“大哥!”程知义的声音透过喊杀声传来,“箭快要用光了!”

若是平时,在如此可怕的战斗之后,攻城一方就会为了重整旗鼓暂时撤退,而守城方则可以趁机通过各种手段回收箭矢等物,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可这一次不一样,西方军队完全没有要撤退的打算,他们甚至开始用尸体在城墙下进行堆积,想要搭建出一个直抵城头的阶梯!

“那就省着点,盯紧那些敌人的军官和高手!”

程知忠知道没必要将这件事专门向四弟挑明,以四弟的本事,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胡乱射击也能做到每一箭杀死至少两名敌人。

战斗开始时,他们吃了一亏——敌军阵中不少铠甲华丽气宇轩昂的人,其实都是用来迷惑他们的赝品,那些真正的强者和指挥官,全都混在了普通士兵之中。

但现在他们已经反应了过来,程知义强大的视力精确地捕捉着敌军之中每一个高价值的目标,将之射杀。

但这也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只能不断地躲避着朝着他袭来的攻击。

程知义也意识到这一仗怕是没有回收和补充箭矢的机会了,因此他开始从尸体和挡箭牌上拔出能用的箭,用于射击;而他自己的箭,则是专门留给那些有价值的目标。

可就算如此也撑不了太久,三万人的数量对于一场堵上国运的战争来说微乎其微,但在这里,在这个古老的关隘前方,已经显得太多了。

杀一个是一个吧,这都一百三十多个了,早就够本了。

“老二,你那边怎么样?!”程知忠将一名倒地的伤兵扶起并推向后方,同时一剑砍翻了妄图登上城墙的一名敌人。

“能他妈的怎么样?!”不远处传来了程知孝的吼声,“这些蛮子怎么回事?爷爷我打猎遇上的畜生都知道怕,他们比畜生还蠢的吗?!”

城墙的西南角在岁月的侵蚀下严重受损,因此也遭到了敌人强攻部队的重点攻击,程知孝率领着他的亲信们镇守于此,和敌人的登城队伍展开血腥的肉搏厮杀。

程知孝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将手中大刀砍进身前敌人的胸膛,随后抬脚一踹,让这具尸体撞翻了后续扑过来的另外几人。

但这样的小花招没能对西方军的攻势起到多大的干扰,这小小的进攻缺口眨眼间就被更多的敌人填补。

“头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名士兵奋力杀到他身边,大声说道。

“这事用不着你告诉老子!”程知孝一边骂着,一边用力一拽让这个士兵免于被掷来的长矛扎穿。

“告诉兄弟们咬牙守住咯,回洛安老子出钱请大伙去花怜楼,嫖他个昏天黑地!”

“是!”士兵几乎是喊着回答,转头再次杀进了人群之中。

离得近的几位战士,也都因为程知孝的话语而不禁笑了起来——他们的主将就是这样,总是粗俗,但又让人甘愿和他一块出生入死。

只可惜他们都知道:这一趟,他们怕是都回不去了。

程知忠知道二弟那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可他无法亲身前去援助,义父不在他就是总帅,必须立于城头。

既是指挥全军,也是稳定军心。

“三弟,五弟,你们那边有没有问题?”程知忠片刻不停,他指挥着士兵们在交战中轮替,填补防线上的缺口,同时抓住来到墙边的机会问道。

“没问题,暂时!”程知仁的声音向来不大,好在穿透力强。

敌人之中显然有掌握着奇技淫巧的武者,他们通过挖地道的方式成功侵入了瓮城,此刻与程知礼和程知仁率领的部队在小小的瓮城里战作一团。

好在地道不大,且这些先锋部队的目标似乎只是从内部打开城门与外面的主力里应外合,因此侵入的敌人数量并不多。

但这也意味着这些敌人都是精锐。

程知仁在人群之中如鬼魅般穿梭,他很少会在如此拥挤嘈杂的战场上显露身手,但他依旧显得得心应手,手中淬毒的双刀不断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让一个个倒霉蛋在不明不白中命丧于此。

敌人并不都是省油的灯,此刻这片由血肉之躯构成的小小丛林中,他和另外几名捕食者早已盯上彼此,他们不断穿梭,不断闪转腾挪,时时刻刻准备用獠牙和利爪撕开对方的喉咙。

数量上,是自己这一方绝对的不利,可程知仁丝毫不觉得害怕。

一打多罢了,我照样能赢!

而同样在瓮城战斗的程知礼,作为对大哥问题的回答,他将巨盾猛地向地上一砸,硬生生砸塌了一个正有敌人打算冲出来的地道。

他从小就不善言辞,这个魁梧得让人看着就有些害怕的壮汉,却是兄弟五人中最腼腆的人,甚至会因为一名小女孩为了感谢他们歼灭山贼而送出的花朵脸红一整天。

因此,他总是选择用行动代替语言。

他的重铠和巨盾,就像不可撼动的高山,他立于何处,大炎军的前线就在何处,他站立的地方,不会有任何一个敌人活着通过。

此时此刻也一样。

义父教过他们:大炎军人的宿命,就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献出一切。

血洒沙场,马革裹尸,这是大炎军人数千年来的最高荣誉。

因此,他会坚守在这里,不论是这小小的瓮城,还是这座古老的无名关隘,他的盾都会一如既往地守住一切。

敌人是三万也好,三十万也罢,他程知礼还站在这里,那么这里就是大炎的国土,容不得任何人外敌玷污。

大炎的盾,会让一切不自量力的敌人撞得头破血流!

兄弟们都还在浴血奋战,用他们二十年来潜心磨砺而出的武艺拼尽一切地试着扭转战局,试着抓住遥远而微小的胜利曙光,这件事让程知忠欣慰,却并未让他感到轻松。

他和他的兄弟们会义无反顾的在这个战场献出自己的一切,他们会用自己的生命筑起大炎的城墙,就算身死,也会带着更多的敌人一起走上黄泉路。

在这里的每一个大炎士兵,都有这个觉悟。

可是,光靠觉悟,很多时候对于现实都是无能为力的,程知忠在担心:如果陛下的援军直到他们中的最后一人倒下时都没能赶到的话,会发生多么可怕的后果。

就算到时候西方军只剩下一万人甚至更少,也完全能够踏过他们的尸体闯入大炎。

对于那些平静生活着的大炎百姓而言,这支疯狂的异族军队,将会是最残忍、最可怕、最无处可逃的天灾。

从洛安离开,向西的路上,程知忠再一次亲眼见证了新政的一个个成果,他途径了一个又一个人民祥和幸福生活着的村庄。

那些也许一生都不会离开村庄太远的村民,仅仅是知道他们是大炎的军人,是为了陛下而战的战士,就对他们热情相待,仿佛他们是归乡的游子、是久别的朋友。

程知忠不断挥剑劈砍着眼前这些疯狂的敌人,他绝不允许这些蛮子的脚踏进那些村庄,他绝不允许这些染血的兵刃闯入那些矮小的房屋。

可万一呢?万一就连陛下和那位深不可测的大宗师都被西方军的主力拖住,他们到最后也没有等到援军来堵住这个缺口怎么办?

“八营,把热油抬过来,听我命令泼出;弓箭手,准备火箭!”

一个苍老而雄浑的声音突兀地闯入了战场。

“是总帅!”

“总帅回来了!”

“总帅没事!”

程仲谋的出现,让大炎军士气为之一振,军士们突然爆发出了力量,将本来正一步步获得优势的西方军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义父,您怎么——”

“知忠,这里是战场,你哪来的功夫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程仲谋来到程知忠身边,呵斥了他方才的动摇。

“孩儿知错,可您的伤怎么办?”程知忠知道现在不是父子深情的时候,但义父终究年纪大了,已经不是能够硬撑着上前线的年纪了。

“知忠啊。”程仲谋拔出腰间的佩剑,看着自己的义子释然地笑了。

“我以前就教过你们。”

“战事就在眼前,我大炎的军人,没有安安稳稳死在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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