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个人死有余辜,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像她第一次杀的人,那是个和她一样的无辜女人,可她没有办法,因为当时的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正位宝座上,一袭黑衫的男子慵懒地半卧着。
大殿中央,黑压压跪着一群人,清一色的都是女人,她们每个人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女人们四周,十几个黑衣男子,持枪包围。
宝座上的黑衣男子开始发话,他笑嘻嘻地说:“13号,14号,速度出来,我数十个数,十,九,八,七……”。
话音尽,两个相挨着的女人推推搡搡地来到众人面前。
“今天玩点好玩的,我不想等太久,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之后,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人性从来禁不起考验,哈哈哈。”。大殿之上的黑衣男子笑得十分变态。
两个女人听到这话是不同的反应,一个庆幸,庆幸自己还有一半的机会活命;一个为难,为难应该如何自保。
感到为难的那个女人正是杨月华,她不想自己死,也不想对方死。
可在她抬眸的一瞬,她在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杀意。
“你冷静,你不能听他的,我们不能自相残杀。”,她以为这样喊就能唤醒对方的良心,就能团结一致,共同对外。
当然,她错了,她错得很离谱。
宝座上的男子扔了一把匕首在大理石地上,发出清脆动听的响声:“刀只有一把,时间还有九分钟。”。
对面女人看见刀,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抢。
之前说好的,我们要团结,我们人多力量大,一定可以逃出生天,一定不能遂了他们的愿。
可是现在,那个口口声声要商量逃跑方案的人,她在那个女人蹲下来捡刀的时候,把藏在袖子里的一根绳子----其实是衣服上撕扯下来的一长条布条,以对方没有想到的方式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于是,一个勒布条,一个捅刀子。嘞布条的在后,捅刀子的在前,由于看不见后面,她只能乱捅。而杨月华是弯着腰的,她手上捏紧了布条,脚正好踢向那只握匕首的手。
刀没有被踢飞,她索性整个身体压在对方背上,膝盖压在了对方的胳膊上。
接下去,她感受到女人的挣扎,感受到自己手臂的颤抖,她的嘴贴在女人的耳边,用自认为够低的声音:“装死。”。
果然,女人渐渐没了动静,她也抽布条放开了手。
宝座上的男子一声令下:“拖走。”。
一般这里处理尸体都是在山林里挖个坑埋了。
两个持枪男子熟练地过来拖尸体,宝座上的人突然改变了主意:“等等,拉去喂蛇。”。
听到“喂蛇”这两个字,前一秒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立刻跳了起来,她歇斯底里地叫唤着:“我没死,我没死,是她,”,女人的手指指向杨月华,眼神中满是恶毒与惊恐:“是她让我装死的,是她骗您,不关我的事,她想逃。”。
杨月华以为只要那个女人装死,他们把她埋好,到时候自己再把她挖出来。以后,无论她是躲进深山密林,还是在大海中游泳,都比留在这里多几分生机。没想到计划没能实现,那女人为了自保,试图转移矛盾。
这种情况,杨月华不知道那个变态会作何打算,欺骗他可没什么好下场,她想过最坏的打算就是他会让自己和那个女人一起死。
好在没到绝路,那变态只是懒懒道:“时间还有3分钟,你们继续。”。
既然无法炸死,那便只有真死。
匕首在女人身边,被她先行抢到,而杨月华只有绳子,绳子如何干得过刀子。
女人先动手了,她叫喊着给自己助威,朝杨月华飞扑过去,手中的刀子直挺挺过去。捅刀的时候她不敢看,对她来说位置不重要,只要捅到了就行。
杀人需要莫大的勇气,更何况第一次。可她哪里会想到,在自己鼓起勇气把刀子捅出去的同时,自己的脖子也被划破。
血流如注,就是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也如现在一般,脸上热乎乎,黏答答。
都是第一次,一个叫喊着,闭着眼,带着愧疚和无奈;一个出手利落,面不改色,大脑一片空白。
被捅肚子的受了伤,被抹脖子的丢了命。
她一定到死都不知道,为何自己才是拿刀子的那个,却还是被人割了喉,对方的刀是哪来的。
后来因为私藏刀片,杨月华被那变态男人下令罚了。至于罚了什么,她强行让自己不去回忆。
在尸体前站立良久,她开始扣衬衫扣子,动手的时候才发觉很疼,原来是刚才拿刀片把自己的手也割破了,整只手变成刺眼的红。
任凭掌心的血不断涌出,她继续扣着扣子。扣到一半,她突然停住,猛然抬头,眼前的尸体手指动了一下。
死成这样竟还能动,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掏出枪来,朝脑袋补了一枪,枪法标准而熟练,这枪法还是博哥教她的。
一枪过后,尸体的眼睛却睁开了。
她疯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脑子,对着尸体一连开了好几枪,直到子弹用尽。
尸体的眼睛依旧睁着,手开始撑着地面起来了。
她再也抑制不住地喊叫起来,到底刚才发生的杀人只是自己的幻想,还是眼前的一切才是事实,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
就在这崩溃之际,她听见了手机铃声,铃声是手机品牌的专用铃,不是自己用的牌子,那就一定是瑞哥的。
她闭上眼,再次睁开以后,眼前果然变了一番模样。
瑞哥好好地躺在血泊中,根本没有起来,只是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看来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她揉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去掏出瑞哥袋子里的手机,是博哥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