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要做的事非常危险,不愿牵连我们,所以才会狠心离去?杨梦莹觉得这是目前最有可能也是最合理的情况了。
小辫子不理解,他嚷嚷着:“完了完了,龙哥疯了。”。
他当然没疯,只是想通了,他想的和杨梦莹想的一样,许是她要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不想我们知道,才会这般无情地跟我们断绝联系。不管怎样,现在的她虽然不知所踪,但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这样就够了。
他背靠椅背,仰头望天,透过树叶的间隙,迎接正午的阳光,温度刚刚好。
他已经想通了,虽然她走了,但她还活着,那么在不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关系,起码这样想能让自己好受一些。只是有点遗憾,还没能来得及告诉她林忍已经死了这件事,如果她知道,会不会好受一些。至于她要去做什么,关注一下博哥这些人的动向就好了,不信找不到她。
摩托车轻巧灵便速度快,不一会儿就离游乐园十几公里外。车子飞驰在郊区的泥土小道上,这里人迹罕至,周围全是大片大片的田地。
“你要去哪?回去不是走这。”,坐在后面的杨月华感觉这里太过偏僻,她预感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开车的男人速度减慢,带着狡猾和不屑的笑:“当然不是回去,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别着急。”。
杨月华心里有数了,接下去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但她不打算跳车离开,而是继续抱着开车人,任由对方开去哪,她淡定从容,毫无畏惧。
“瑞哥,你要带我去什么好地方?”,杨月华甚至还笑盈盈问他。
瑞哥心神荡漾,这声音软绵绵的,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自己心上挠痒痒:“不急不急,到了就知道。”。
摩托车停在稻田深处,这里零零星星有几处破旧砖房,有的看上去像是已经荒废。停车的这一处看着也是破败不堪,要不是看见屋子外面有空调外机,谁都不会想到这里还有人住。
“这个地方我还没带人来过呢。”,瑞哥停好车,一个反手,把后座的杨月华拉了下来。
接着,他一手搂肩入怀,一手掏钥匙准备开门,得意非常。
杨月华视线落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眼神陡然间狠厉起来,声音却柔柔弱弱,装傻充愣:“带我来这做什么?”。
“你说呢,刚才抱我抱得那么紧,颠啊颠,噌啊噌,把我的火都勾起来了,你得负责给哥灭灭火。”,瑞哥笑得猥琐又犯贱,她光听着就恶心极了,根本不想看那副嘴脸。
“我说不呢?”,她伸手拉扯那只粘在肩上的手。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瑞哥搂肩的手下滑,扭过她的一只手臂,牢牢地按在她的背上。
一只手被制住,她没有选择反抗,而是求饶:“轻点瑞哥,我只是有点奇怪,我长得又一般,你竟然对我感兴趣,你是有多缺女人啊?”。
瑞哥呵呵笑,嘲讽带不屑,他松了她的手,又抓住她头发,像拎玩具一样把她的头扭来扭去:“不玩白不玩,我知道你心思多,可现在不还是被我玩弄,就你这体格,这身板,你能干嘛?”。
她不反抗不生气,反而还陪上笑脸:“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算我倒霉,你先松手。”。
“松手是不可能的。”,瑞哥掐着她的后脖颈往下按,她只能弯着腰看地面,极其难受。不过这种姿势令他感觉很舒服,很有成就感。
很快开了门,他手上一使劲,把她推倒在地。
她顺势倒下,扬起的灰尘把她呛得直咳嗽,听着门关上又锁上的声音,脸上并不见多么痛苦的表情。她缓缓起身,从容不迫地拍拍手上的灰尘。
瑞哥急不可耐地问她:“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她笑脸相迎,笑容中带着些许委屈:“我可以陪你玩,但不能白玩,一千。”,她随意地开了个价。
瑞哥笑得五官扭曲:“就你?”,他的眼神充斥着蔑视,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少给老子废话,磨磨唧唧的,快点!”。
杨月华嘴角几不可查地动了动,她背过身,往卧室里走,边走边解衬衫扣子。从下到上,一颗,两颗,露出了肚脐眼。三颗,四颗,肉色的内衣一览无余。还剩一颗,她的手停下了解扣子的动作,而是探入内衣。
瑞哥站在她的身后,胸口贴上她的背,滚烫的呼吸包围着她的耳畔,双手环过她的腰摩缩着朝上。
“呵呵。”,银铃般的浅笑,仿佛从虚无中传来,两笑过后,截然而止,令人不禁怀疑,刚才笑者何人。
她乖巧地转过身,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手臂摩梭脖颈,肌肤相隔衣衫之间,气息灼热,气氛暧昧。
她笑得很甜美,就像妙龄少女见到美丽鲜花那般快乐。可她在与龙冽重逢的时候没笑,龙冽送她礼物的时候没笑,见到杨梦莹的时候没笑,玩过山车的时候也没笑,现在却笑得如此灿烂。
她的声音不算多么动人,可就是酥酥软软的,令人放松,她对他说:“你是喜欢投怀送抱?还是喜欢宁死不屈?”。
随着话音的结束,她手臂快速一挥,只见她手中突然捏着一把长刀片,扎入瑞哥脖子的颈动脉,再一扭动,割断气管。
位置精准,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
一样的刀片,不同的动作,这次比上次更为熟练。
下一刻,她娴熟地侧头,但喷出的血像在她脸上浇了一盆水,糊得满头满脸都是,眼睛瞬间睁不开了。她退后几步,用衣袖抹着眼睛。
瑞哥惊恐万状,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显然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手死死捂着脖子破口处,可是血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下,无法停止。他想说话骂人,嘴巴张大却发不出声音。
他疯了,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死了?他不甘心,手从裤子袋里掏出了随身带着的枪,瞄准了正在擦眼睛的杨月华。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彭”,子弹发射,声音极大,久久回荡在空旷原野。
他开完这枪,自己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临死的最后一刻,他是睁着眼睛的,眼神里还残存着不甘和愤怒。
那一枪没有打中杨月华,子弹只穿过大门飞了出去。因为瑞哥开枪的时候已经精力耗尽,他脖子以下被源源不断的鲜血浸湿,实在瞄不准了。而她也一早就预测到瑞哥会开枪,所以轻易地被她避开了。
她贴着墙壁,快速走到瑞哥的身侧,这人已经死透了,再也不可能拿起枪。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放心,她将刀片收回内衣,用自己血淋淋的手去抠他手中的枪,把枪夺过来之后收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她终于松了口气,这下他不可能再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了。
她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就是想这么笑一下。她对着地上的尸体说话,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还能听得见:“我选宁死不屈,宁愿你死也不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