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彭”得一声关上,我马上变了副嘴脸,对陈浩讨好地说:“那个,误会误会,我刚才只是太冷了,你说我老这么冻着,也没兴趣不是,让我穿个衣服吧。”。
他笑逐颜开,对我屁股上掐了一下:“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去穿吧。”。
我本能地捂住屁股,一阵的鸡皮疙瘩,强忍着恶心快速地穿起了衣服,顺便把地上的手机塞进衣服袋子里。
拉链正拉到一半,他的身体靠着我的后背,一只手伸过来,往我衣服里探。我迅速抓住他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语速很快地对他说:“我要上厕所,先让我上个厕所,挺急的。”。
“那快点。”他说着把手抽了出来。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没想到他答应地那么爽快。
他拉过我的手,打开门,大厅没开灯,他也没有去开灯,拉着我径直往对面房间的房门那走去。我感觉有些奇怪,缩着手停下来,慌张地问:“我是要去厕所。”。
“厕所在房间,快点。”,说话间他已经打开了门。
迎面袭来一股暖风,很温暖很舒服,开了空调了。他推着我进屋,开了灯,我眨了几下眼,看清了:这间房间有装修,原木色地板,原木色衣柜。视线匆匆掠过,找到卫生间,可是,我嘴唇抖动了几下,这个卫生间极小,是用透明玻璃围起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浴帘。
不管了,我绕着床走过去,地上一件白色的衣服挡住去路。看见衣服的那一瞬间,我的动作僵住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我的手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头一点一点转向床上,没错,是邵秋水。
她双眼紧闭,头发凌乱,被子胡乱地盖在身上,手脚都露在外面,还好只脱了件外套。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聪明一世的她有一天也会躺在这里。
我试着喊了一声:“邵秋水。”,她没反应。
身后的陈浩用手推着我,幽幽地说了声:“别叫了,她只是睡得有点沉。”。
我绕过衣服,麻木地往厕所走,边走边回头看几眼,真希望躺在床上的人不是邵秋水。好朋友的处境像一面镜子,我真怕,怕自己也会像她一样的躺在床上。她与他们也算相识,却被这般对待,这帮丧心病狂的人,只怕就算你来了,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我也未必能离开,我不能这样被动下去,我得自救,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进了卫生间,四下打量起来,找到浴帘,在玻璃里侧,这个设计可真让人难以理解。拉好浴帘,我终于松了口气,安心地上起厕所。在上厕所的时候,我眼睛一刻也不得闲,这个卫生间马桶和淋浴的没有分开,淋浴那边有窗子,但是应该来不及,我恐怕刚开窗,就会被他抓住。我扫视着乱糟糟的卫生间,地上很脏,烟灰东一处西一处,窗台上摆放着许多落灰的瓶瓶罐罐,肥皂盒,板刷,花露水。等下,花露水,是一瓶挺小的可以喷的那种花露水,里面还有大半瓶。我在起身的时候跨了一步,把花露水一把抓过揣兜里。上完冲水的时候又有些担心,他会不会闻到味,我要不还是别拿了,我有点犹豫不决。
“快点,墨迹啥!”,他在外面敲着玻璃催我。
来不及了,我昏头昏脑地手插口袋出来了,其实我心里挺没底的,也没有任何计划,见机行事吧。
他手搭在我的肩上,我跟着他走,他坐到床上,我也跟着坐到床上,手中捏着花露水瓶子,瓶子外面好像有些湿润,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的手突然在我额头上抹了一下,我吓一跳,他不可思议地问我:“你这么热?都出汗了。”。
我抽出手一摸,还真有汗,他趁机对我说:“嫌热把外套脱了吧。”。
我转头看他,他只穿了一件深蓝色毛衣,我刚才出来竟然没有注意到他把外套脱了,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紧张地傻了。
我感觉自己有点愣愣的,他见我不理他,粗暴地拉我衣服拉链,我抓着他的手想要阻止他,并没有什么用。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的拉链拉掉,我的手还是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我知道我应该把口袋里的花露水拿出来喷他,可是他的脸靠得越来越近,他的身体几乎要贴到我的身上,我一点点后退,直到躺在床上。我好像动作跟不上思想了,我一定是太恐惧了。他的鼻尖蹭到我的鼻尖,他的手四处游走。我仿佛跌下云雾缭绕的山崖,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了,起不来,动不了,光明离我越来越远,眼前渐渐黑暗。
叽叽喳喳的声音,像小鸟在叫唤,隐隐约约的,似乎是:“人在这边!”。
我的眼睛一睁,身体本能地坐起来。他一只膝盖搭在床沿边上,正侧目倾听外面的动静。就是现在,不能犹豫,短短几秒,抓紧时机,我的手很自然地伸进口袋,抓住瓶子,然后拿出来一喷,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
他捂着眼睛嚎叫:“啊!卧槽!卧槽……”。
我在床上顺势翻了个滚,下床,朝门口跑。开门的时候手在抖,他好像过来了,我也不能确定。我冲进黑暗的大厅,前门外面有许多光束在四处乱晃,我向着后门,担惊受怕地跑去。与此同时,后门也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