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梁颂险些把自己撑死。
她撑得都动不了,手摸着肚子半躺在餐椅上。
时庚年收拾碗筷,梁颂发现家里一个佣人都没有。
他想扮好老公,梁颂请他自便,反正她不会帮忙。
她优哉游哉地去客厅看电视,找了一部古早的恐怖片,笑容满面的看着贞子同志把身体扭曲成各种不可能从井里爬出来。
时庚年端水果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嘴上还叼着半块饼干。
他把饼干从她嘴上拿下来,电视机里贞子正歪歪斜斜地向他们走来。
他第一次见到有人看恐怖片看的睡着。
以前闻舒不爱看恐怖片,她说恐怖片会让人的心情变糟糕,变得很压抑。
时庚年关掉了电视,再回头看梁颂,她已经睡得口眼歪斜涎水四流。
其实,她除了有一张和闻舒一模一样的脸,其他的真的一点都不像。
他蹲下来凝视着她,原本闻舒鼻尖上有一粒小痣,但梁颂没有。
梁颂的下巴上有一颗咖啡色的痣,闻舒也没有。
但这不算什么。
没有的可以让它有,有的也可以让它没有。
反正,时庚年觉得她是闻舒,她就是闻舒。
梁颂已经睡得鼾声大作,他便弯腰将她抱起来送进房间去睡。
上楼梯的时候她醒了,一睁眼自己在时庚年的怀里,抬手就是一个大逼斗,结结实实地落在时庚年的脸上。
她的打击向来这么准,时庚年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但他风度极好,皱了皱眉头没把她扔下楼。
“你这个色中饿鬼,我就知道你叫我来不安好心,放下我,不然我喊了。”
这里除了他们鬼都没有一个,她就是喊破天了也没用。
时庚年淡淡地回答:“你没穿鞋。”
“放我下来!”她尖叫:“不然我一脚...”
时庚年还是放下了她,不过他很体贴地把自己的拖鞋给梁颂穿。
梁颂趿着时庚年的大拖鞋,踢踢踏踏地上楼。
走到房间门口,回头看时庚年跟在她身后,她戒备地交叉双臂横在胸前做好防御,仿佛下一招就能放射出激光,变身成美女奥特曼。
“你干嘛跟着我?”
“你不是要睡觉?”
“我睡觉关你什么事?”
“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这种故事梁颂不稀得听:“大哥,打住,少来这一套。”
想借此对她上下其手。
这男的还真没底线。
“还有别的。”他认真地说:“你以前很喜欢听的故事。”
表姐喜欢听的故事,梁颂忽然来了兴趣。
她转了转眼珠子,这次她从医院里溜出来除了手机还带了一样法宝,那就是防狼喷雾。
如果这厮对她动手动脚,她一喷雾就能让他瞎一阵子。
她扬扬眉毛:“可以,但是讲完故事你就得从我房间滚出去。”
时庚年的故事,十五年前说了一半。
那是他们一起去露营的时候说的,后来流星来了,故事就没说下去,时庚年承诺等下次露营,他会把故事说完。
然而,回去之后就出了那些事,时庚年的故事再也没有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