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庚年回过头,去看那个说话的女孩。
倒不是她语气那么淡定地说出生死有命这几个字。
也不是时庚年有多好奇想要看看这个和他同样冷静的女孩子什么样。
而是他听到了一个尤为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了。
他看到一个女孩半靠在窗边,身上盖着毯子,正将头慢慢的转向窗外。
短发,齐耳,耳朵上戴着一枚小花造型的钻石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阳光也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细腻的仿佛能够看到他脸颊边上的绒毛。
这是一张漂亮的脸,一张精致的无可挑剔的脸。
也是一张本不应该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脸。
梁颂察觉到她前面座位上的男人在看她。
出于矜持,梁颂没有回头,但是那个男人仿佛一直在盯着她。
飞机的颠簸也慢慢地停息了,她装作从包里掏出耳机,便回头无意地抬眸看向前方的男人。
他仍然看着自己,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
梁颂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咄咄逼人的眼神,仿佛一支利箭,从那边嗖的一下射过来。
她微微蹙眉,其实她刚进机舱的时候就看到了那男人。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直看着窗外,大约有一个多小时都没有换过姿势。
梁颂去洗手间的时候无意中瞥了一下他的侧颜。
帅哥他是见过不少的,气质像他这样复杂又矛盾的,见的倒是不多,他的整张脸明明都在阳光下,但是却阴郁的仿佛连阳光都照不亮他阴沉的面孔。
而且不必去看他的眼睛,就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孤独感。
此刻对上了对方的眼睛,他的眼中竟然跳跃着狂热的小火苗,仿佛一把熊熊的烈火正在一个冰球里面燃烧那样,就是这么矛盾,就是这么不可调和。
梁颂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刚才上飞机之前在机场就有人搭讪。
对方在看着自己,她也毫无惧色的对视回去。
没有人说话,直到空姐过来跟他们说气流已经停止了,如果他们想要去洗手间或者是要喝饮料吃东西都是可以的。
梁颂这才收回目光,戴上了耳机,干脆闭上眼睛听音乐。
她爱听摇滚,急促的鼓声还没有结束,她就感觉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
她睁开眼睛,吓了她一跳,因为刚才那双阴鸷的但却跳动着异样的火光的眼睛正俯瞰着她。
梁颂下意识的拿下耳机,向后缩了缩皱紧了眉头。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
对方没有说话,仍然目光咄咄的盯着她。
他的眼睛像x光机,试图照进她的皮下,把她的每根骨头都照得清清楚楚是的。
或者更像是一把剃骨刀,把她的皮都给剜去,想看看她的骨头是什么样子的?
梁颂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么帅的男人居然是癫的。
她把身体又往后靠了靠,提高了声音。
“先生,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再这样我就叫空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