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舒,闻舒!”时庚年用力摇晃着她,她听到了时庚年的声音,才仿佛从梦境中忽然醒来。
她睁开眼,莫名的看着他。
时庚年摸摸她的脸蛋:“别吓我,你是不是吓住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闻舒终于说话了,时庚年也松了口气。
他捧着她的脸,将脑门抵着闻舒的脑门,低声哑哑地开口:“对不起闻舒,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太过分了,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过激了,闻舒,对不起。”
他将她紧紧地抱住,他的长胳膊禁锢住她,仿佛将他的怀抱圈成了一个铜墙铁壁般的牢笼,且不说闻舒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挣扎,就算有力气她也挣脱不开。
她就这么软软的靠在他怀里,脑子里那些刺耳的刹车声终于慢慢地停止了。
但她心里又发出了另外一个声音,那就是她完蛋了,她输了,她输的一败涂地。
时庚年捧着她的脸,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眉毛,吻她的睫毛,最后是她的唇。
闻舒浑身绵软,连身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推开他了,被动的接受他所有的吻。
还是时庚年的最后一句话唤醒了她,他说:“闻舒,我爱你。”
这句话在有生之年,她又听了第二次。
第一次是他们假装恋爱的那24小时。
这一次在他耍了她之后,这是典型的打了一个耳光就给一颗甜枣吗?
闻舒仍然能够确定他在耍她,可是她此刻抬头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如此诚恳。
闻舒疲惫混乱,脆弱的不堪一击,再加上此刻胸口的疼痛袭来,她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就晕了过去。
等到闻舒再一次醒来,她躺在凤鸣山庄主卧的柔软的大床上,时庚年就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见她醒了,他喜出望外:“我叫了医生来给你检查,现在人还没到,你好点了没,喝点水。”
他将插了吸管的水杯放在她的唇边。
原来只要时庚年想,他也可以这么体贴。
闻舒顺从地喝了水,时庚年蹲在床边,用一种几乎虔诚的语气跟她说:“不要跟尹霈冬结婚,不要跟任何一个人结婚。其实刚才你说对了,我就是嫉妒,我看到你和尹霈冬在一起,我就是赤裸裸的嫉妒。我明知道你不爱他,可是我无法想象你和其他男人将共同生活的场景。闻舒,答应我不要再跟她结婚,不要违背自己的内心。”
闻舒看他,她的眼神好半天都不能聚焦此时此刻,才能看清楚她面前的时庚年。
在浅绿的壁灯的照射下,他的脸庞有一种妖孽的美。
就像是一味毒药,一杯毒酒,虽然知道他是有毒的,可能一小口就足以要了她的命,但是它又甘甜芬芳,沁人心脾,让人垂涎欲滴,让人忘记了它的毒性。
闻舒看到他片刻,低声喃喃问:“你不是恨我吗?你不恨了吗?”
“跟恨相比,我更爱你。”他将他柔软的唇贴在她的手背上。
那般的虔诚,仿佛闻舒现在是一尊佛,他正在叩拜他的佛,他的神。
一句爱大过于恨,好像让闻舒瞬间就放下了设防。
她就是这样不堪一击,对于一个她曾经深爱,而现在也仍然爱的彻骨的男人。
她期盼已久的,怎么能不让她趋之若鹜,怎么能不让她欣喜若狂?
虽然她仍然不敢置信,但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摸索了一下男人漆黑的,浓密的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