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么计划?”
在外人面前,金廉还是十分给桑鬼面子的。
毕竟两人现在在人前的设定就是恩爱夫妻,他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落她的面子。
桑鬼十分满意金廉的表现,凑来了压低了声音笑道。
“你放心,为妻的不会坑你,你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吧。”
金廉默默地看着桑鬼,一脸淡定地等着她接下来的吩咐。
“你们去找你们当中医术最好,年纪较大,行事低调,鲜少抛头露面,要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人是个淡泊名利,医术高明但不好对付的人。”
“啊?”
对方显然没能闻琴声而知雅意,忍不住挠了挠头,啊了一声。
“就是那种仙骨道骨,有世外高人的外貌,但却脾气古怪,一看就不好惹的那种。”桑鬼顿了一下:“然后让人送他到僻静之所,让他配合着我们演一出苦情戏,主要就是在人前为难金大人,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要治病救人的,只不过要让大家觉得解决这事是困难的,全靠金大人能屈能伸,为百姓受辱才求来的,懂?”
那人见她眼带杀气,顿时点头附和。
“懂、懂,我这就去办,你放心,我还会安排人传出风声去,就说这毒怎么怎么难解,大家都陷入困难,唯此人可解,但这人不好对付,为了效果,我还会让人怂勇一些百姓前去求医,但都没有效果,保证效果拉满,没有任何破绽,夫人放心。”
见这人还不算笨到无可救药,桑鬼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吧,这事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直到人都走光了,金廉才对她竖起大拇指。
“论这种事情,还是你最厉害,佩服佩服。”
桑鬼轻笑一声,带了点撒娇意味:“你才知道啊,你看有我这个贤内助,你可满意?”
金廉不敢说不满意,只能尴尬地笑笑。
心里头却是一阵吐槽。
这家伙,谁敢拿她当贤内助,说不定哪天就被她给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这段时间,她表现的实在太过反常,仿佛她忘记了自己的本心,一心一意只扮演着一个贤惠妻子的角色,不难不让金廉怀疑她这反常的后头,是别有企图。
甚至,现在桑鬼并不介意与自己同一张床睡觉,呃,虽然,以金廉现在这种样子,想做什么也没有机会,但至少在外人眼里,她是为了方便亲自照顾受伤的夫君才不辞辛苦,刻意为之。
“我不太明白你。”
金廉决定有些话还是摊开说会比较好。
尤其是,在与桑鬼的相处之中,金廉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占据上风的那个。
“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桑鬼歪着头,难得真情流露一回。
“我想与你做对恩爱夫妻,自然处处要为你考虑,你难道不想成为一个人人称颂,值得他们追随的首领吗?”
听到这话,金廉顿时没能忍住,嗤笑一声。
“你还是好好同我说话比较好,在我面前,何必说这些假话?”
似乎早就料到对方的反应,桑鬼也不恼怒,无奈地双手一摊。
“我就知道,我在你这可没什么好名声,好不容易想说一回真话,但你却不信,那我只能说些你会信的假话了。”
金廉摇了摇头,虽然没有开口辩驳,但却变相地承认了桑鬼这话。
“主要是你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弱女子,这世上恐怕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除此之外,权势绝对排在第二,百姓排在第三,也许,你偶尔兴趣来了,也会对某些男人感到有些兴趣,但我绝对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排进前三。”
“你倒是了解我,那你为什么不争取一下,说不定,我就允许你成为我心里头的第四呢?”
桑鬼换了种态度,是金廉从未想过的一面,看着倒让人有些新奇。
但这新奇也只是对于她展示出来给自己看到的一种感悟,要说感动与真心,那是一点也没有。
“你的真心实在比天上的星子还让你眼花缭乱,几分真假唯有你自己清楚,实在太过危险,我可要不起。”
金廉淡淡摆手,这话不是玩笑,而是发自肺腑之言。
这世上最大的笑话就是同一个一心一意只有事业的人要求对方对自己一心一意,宁负天下不负自己。
而且,对方还是个杀伐果决的人。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给自己找死!
金廉活得好好的,虽不期望能够长命百岁,但也不想英年早逝。
桑鬼也不强迫,对于他的真心,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我想借着你的势东山再起,自然要多为你考虑考虑,咱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桑鬼这个想法自然也是在金廉的预料之内,所以才会对她避之不及。
他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扎下根,渐渐有了点资本,可不想做些以卵击石的事。
但没想到,桑鬼早早就盯上了自己,无论自己用何种方式应对,她能有办法达成今日的结果。
“百姓无辜,你又何必拉着他们陪着你冒险,况且,我没你那么大野心,只想有一点自保之力。”
金廉叹息一声,知道桑鬼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但还是想最后再挣扎一下。
“你若是能不费一兵一卒帮我夺回王位,那我倒是可以考虑你的条件。”
“算了,当我没说。”
金廉认命。
很快,城里头就传开了这水源中的毒几乎所有大夫都没有办法,百姓们在这样的言论下顿时惶惶不安起来,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民心又开始乱了起来。
谁都不想死,百姓们开始尝试着各种办法,但却见效甚微,见火候差不多了,坊间开始流传起一个关于弥月仙医的传说。
传说这位弥月老人就住在这座岛上,有能起死回生的精妙医术,此事也唯有他能解决。
也有百姓闻风前往求医,但无一例外的,都无功而返。
他仿佛当真是石头缝里头蹦出来的一样,没有亲眷,不知来历,没有软肋,无论怎么威逼利诱,都无法使他松口答应救人。
百姓们又气又恨又无奈,恨他生了副铁石心肠,无视他们的疾苦,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分成两拨,一拨继续跪在那仙医门口苦苦哀求,而另一拨则跪到了金廉门前,金廉知道现在时机成熟,是时候自己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