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几天,金廉都没有抓到能与桑鬼单独一叙的机会。
虹余杰像一只盯着肥肉的饿狼,几乎与桑鬼那是一个形影不离。
在绝对悬殊力量的加持下,金廉根本没有机会靠近。
明里有男女大防,还请公子自重。
暗处有无数暗卫拦截,还请你们哪来的,回哪处。
看着吃瘪回来的诸位,金廉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唯一知情一半的,只有铁哥儿这个傻白甜。
看着一脸天真的铁哥儿,乌延觉得,人知道的少,也是很有好处的。
金廉果断选择闭嘴。
这虹余杰绝对是个高段位绿茶汉。
真是恶心死他了。
“你家娘子怎么不帮你?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铁哥儿虽然有点傻,但还不至于傻到不识数,狐疑地看着金廉,总觉得这小子是在犯单相思。
金廉瞪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脑子又不是有病,你看看,如果是假的,我不会挑个长相出众的美女来说谎吗?”
“谁知道,说不定你看人家家里有钱有势的,也就不那么在乎脸了呢?”
汉人一向贪婪,再说,就他那神经兮兮的样子,说不定,还真图人家的家产权势呢。
反正用阿哥他们的话来说,关了灯,天仙还是母猪其实也没什么分别嘛!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公子,我看长得也挺好的,不比你差。”
少女的心一向宽广多变,这才几天,铁哥儿就有些动摇,全然忘记了当时在山寨里头是如何的要死要活。
话说回来,这两人还真是难以一分高下,两个都想要怎么办?
看着眼犯桃花的铁哥儿,金廉翻了个白眼。
“要不,你负责将他收入囊中,我给你两千两报酬?”
“可以,甚至,你如果再愿意加到五千两,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帮你毒死他,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你看怎么样?”
这话金廉不过是开开玩笑,没想到这傻白甜还当真了。
毒死他?
那桑鬼万一打得是另立忠心狼狗为诸侯替自己看家的主意怎么办?
那她还是杀了自己给对方陪葬?
“毒死他?你干脆毒死我算了!”
铁哥儿不解地眨眨眼。
怎么?这人还挺有底线的。
哦,要是弄出人命来可是要一命偿一命的。
这人胆子小,理解,理解。
想想那两千两,铁哥儿不肯死心。
“要不,你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可以让他一睡半个月,你再找个可靠的车夫,我们先送他回老家,不在这碍你的事怎么样?”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难不成是个圣母转世?
看着一脸天真的铁哥儿,金廉叹了口气。
“没事,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暂时让他不行的药。”
金廉有点怂,又咽不下这口气,只能退而求其次。
确保这野狼崽子没机会将那肉吞进肚子里头。
不过,桑鬼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吃亏,说不定还十分心里美,只是金廉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吃这个亏比较好。
反正是他不行,不是自己不行。
何乐而不为。
铁哥儿见不得他那怂样,切了一声。
“没有,我只会使毒,不会你说的那个。”
正这么嘀咕着,突然有人前来拜访,说是主人有请,请他前往凉亭赏花品茗。
既然主人有请,他这个客人自然不好推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就去呗。
金廉简单地收拾了下,带上乌延施施然前去赴宴。
岂料铁哥儿缠着他,死活也要去,金廉怕她给自己下毒,只能咐吩乌延将她看紧一点,别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什么叫出格,我们苗家姑娘只不过是比你们汉家姑娘直爽一些罢了。”
铁哥儿有些不服气,哼哼几声。
“那要不,你还是去找你那些阿哥们玩?”
金廉正巴不得不带她,听了这话,立刻眼前一亮。
“不要,我要去吃好吃的。”
铁哥儿将嘴一撅,说什么也不肯放弃。
等他们到的时候,亭子里头已经聚了好几人,远远望去,倒个个身姿出尘,十分赏心悦目。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隔着老远,金廉就看到一身红衣装束的桑鬼。
咳咳,可不显眼吗,一群人之中,唯有她还有虹余杰都是这样的打扮。
怎么的,这么迫不及待,就赶着穿情侣同款了?
金廉看了看自己今日穿的那件月色长袍,忍不住咬了咬牙。
哼!
有什么了不起,被拒婚的人,也只能在这种小细节上扯扯威风了!
桑鬼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来,忍不住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今日这次宴会,对外说是几个要好的朋友之间聚在一块赏花品茗,但实际上,则是几位当家人一起共商要事。
他在这,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桑鬼下意识地扫了梁家兄弟一眼,以他们的谨慎心细,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那么,是谁在自作主张,便很明显了。
接受到来自桑鬼不满的目光,虹余杰也不戳破,两人就这么互相凝视着对方,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只以为两人在眉目传情。
“我说,你们两要郎情妾意的,另外找地方,当着我们这些还未成婚的人这样乱来,实在有些过分啊。”
其中一人最先看不下去,忍不住半开玩笑地拿两人打趣。
梁岫是这次聚会的主人,心里头门儿清,但也只能主动揽下这个乌龙。
“都怪我,人多事杂的,想来是下人弄错了,既然来了,便一同坐下品茗吧。”
这话就是客套了,金廉混迹人情场这么久,当然知道他是在变相的逐客,一下就想明白是某些人在搞事。
正犹豫是不顾桑鬼眼神警告就这么找借口离开呢,还是厚着脸皮留下呢,便有个温柔的女子开了口。
“没有弄错呢,是我邀请了金公子,昨天他答应要帮我个忙,既然他过来了,我便失陪了。”
那女子温柔地冲众人施了一礼,走到金廉面前:“金公子,我在梅林深处设好了小宴,还请公子跟我来。”
一提到梅林,金廉立刻心领神会。
好一个聪慧的女子,原来已经猜到了昨日,出现在梅林的正是自己。
“既然佳人有约,岂敢不从,还请姑娘带路。”
金廉冲着她微微一笑,随着她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