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本来还挺担心裴迟的状态的,一看到他还能暴跳如雷,反倒是稍稍松了口气,同他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裴公子,大人是过来汉城办案的,顺路……来看望你。”
“狗屁!”
赵以忍了忍,装作没听见,问他:“裴公子身上可有受伤?”
显然他也看到了裴迟身上衣衫的鞭痕裂口,他记得不久前,程白就盯着在队伍中搬东西的裴迟身上这几道裂口,目光跟要吃人般森冷可怖,那一瞬间赵以就知道,知府跟那码头岸上的那个拿着铁鞭打人的兵将,这回怕是彻底的要完了。
从本质上来说,程白性格并不算很好,相反的,他挺睚眦必报的,只不过他的腹黑也对人有例外,裴迟跟裴迟的家人,就是那一个例外。
赵以跟了程大人几年,对程白再清楚不过,他知道程白明明就不是一个有什么耐心的人,对自己无利的事情也从来不会做,但唯独裴迟。
他一碰上裴迟的事儿,就会变得没有原则,一点自己的原则都没有。
可是这些,赵以看在眼里,裴迟却从来就不会知道,也从不会相信。
赵以有时候甚至很想敲开裴迟的脑袋看一看,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不是浆糊,不然为什么会看不到他们程大人的心意,不仅看不懂,还将程大人视若仇人,可关键是,程大人从始至终就没欠他什么啊!
裴迟当时并不知道赵以想敲开他脑袋,只是他听了赵以的话后,很是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颇是无所谓地说:“这有什么,一点小伤罢了。”
赵以听了,不管是小伤还是大伤,回到了客栈以后,第一时间让人去买药,免得程大人回来了以后再差使他一番。
裴迟这会儿倒是很注意形象了,一进屋就先给自己洗了脸,把身上破裂了的外衫脱了,好好地拾掇拾掇,生怕在程白那狗东西面前丢了颜面。
约莫半个时辰后,裴迟在房间里用膳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程白走了进来。
裴迟抬眸看了他一眼,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没有叫他,又低头继续吃饭。
而程白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坐下来看着他,等他吃完。
但裴迟被他盯着看了一会就忍不住抬起头,狠恶恶瞪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别盯着我那么看!”
闻言,程白方才稍稍回神过来,淡淡的说了一声“抱歉”,这才收回视线,继续等待。
裴迟在心里又操了他祖宗十八代,总算吃饱喝足,起身要走人,谁知程白也站了起来,吩咐他:“进里屋,我给你擦药。”
裴迟瞪着他道:“老子没事!用不着你假好心!”
程白盯着他,平静地重复方才的话:“进去。”
“我不进去又怎么样!”
程白还是盯着他。
裴迟莫名其妙觉得有点脊背发凉,明明心里已经服软了,可表面上就是不肯服他,但没过一会,程白忽然转身把门打开,走出去。
见状,裴迟刚要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