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点也不明白她这样气鼓鼓的抱着包袱是因为什么吗?
他难道不知道要拦着她吗?
纪小时心里越想越憋屈,忍不住别开了头,用力地抿了抿微微颤抖的嘴唇说:“跟你有关系吗?”
她说的话,也一句比一句刺激人。
她也想许岑然听到她这样说,会像从前那样温柔的把她抱进怀里,然后告诉她,他们可是北国律法上名正言顺的夫妻,纪小时是他许岑然唯一的合法妻子,他们之间又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然而,许岑然只是盯着她半晌,又重复他那个问题,轻声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纪小时几乎是哭着喊出来:“不用你管!”
她伸手推开他,一个重心不稳,抱在怀里的包袱掉了下去,掉落在地上,有些洒落了出来。
纪小时一边哭一边捡起来,可惜雨声太大了,并听不太清她嗓子眼里细细微微的呜咽声。
但她蹲下去捡东西的同时,许岑然也俯身下来,把她的包袱拿过去,默默帮她捡好所有的东西。
纪小时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说:“我要回纪府。”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清透的声音带着一点抑制到一半的哭腔,加上身后就是哗啦哗啦的雨声,听起来就很可怜。
许岑然听到纪小时这句话,动作微微一顿,在纪小时看不到的角度里,眼底好似有松了一口气的迹象。
他把包袱重新绑好,起了身。
纪小时伸出手,语气不好不坏,“还我……”
许岑然说:“雨停了再走,好吗?”
纪小时盯着他,不说话。
有些话就在嘴边徘徊,可又慢慢地生硬地咽了回去。
为什么不是问一问她能不能不要走……
纪小时很快别开了头,努力把眼里的眼泪逼回去,开口说:“不好。”
她还留在这里,惹他烦吗?
许岑然分明就巴不得她走了!
而许岑然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半晌,把她手里的包袱攥得更用力了,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雨太大了。”
纪小时眼眶又红起来了,怒瞪着他说:“我说了不用!”
真的担心她就叫她不要走啊,何必这样假惺惺!
但许太傅即便是被她吼了一嗓子,也面不改色,坚持着与她平静对视。
……
于是最后,纪小时还是拗不过许太傅,坐着他的马车走了。
许岑然一路上都在沉默,一直到快到纪府了,他才问了她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纪小时语气凶狠:“回哪里?”
许岑然说,“回家。”
纪小时一下子扭开头,不争气地落泪了,但很快又抬手抹去了,不让他看到。
她没有回答他。
马车很快到了纪府,停了下来。
许岑然知道下雨天地面滑,怕纪小时摔倒,便先下了马车,见纪小时掀开了车帘,要拉住她的手抱她下来,但是纪小时不肯让他抱,她觉得这样她也太没立场了,于是许岑然只得扶着她身侧两边,